“既是无甚关系,那更不能放虎归山了。”朱明臻笑着拉满弓,方向直朝葭箬。
司宴脸色有些冷,被葭箬推开后也未再动,待朱明臻话落,就冷笑了一声,道:“甚么无甚关系,都一张塌上的人也算无甚关系么?”
说完便伸手搂住了葭箬,葭箬赶忙慌张地推他,却未推动。
“你疯了吗?”葭箬咬了咬牙,被气的头昏脑胀,以为他不明白她的意图,朝他低低地吼了一句,“放开我!和我撇清关系!”
司宴闻言却搂的更紧了,一挥袖又击退一片攻上来的侍卫,勾唇望向了朱明臻,“皇侄想一同杀了我吗?”
“皇叔这般定是被那妖物迷惑了。”朱明臻收回了弓,眸色有些沉,“现在回头,还为时不晚。”
“我同他没有关系!”葭箬挣扎,却被司宴用力搂地腰部生疼,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别闹。”司宴冷着眸子在她腰上抚了两下,朝着朱明臻道,“朱明臻,你这般可称不上君子。”
“君子?”朱明臻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突然大笑了起来,边笑边揉着肚子,然后一抬手,便露出了手中的曜玉龙纹令牌:“对待你,怎可君子!金吾卫听令!妖秽之人!杀无赦!”
金吾卫!
慌张躲着的朝臣们即刻便停了下来,眼睛里燃出了希望的光芒。司宴闻言眸色也愈发的冷,瞧着朱明臻满是复杂。
金吾卫!传言中皇族的隐秘势力!竟然真的存在!
仿佛排演好的一般,刚刚还空旷无际的草原,顷刻便传来了踢踏的马蹄声,然后是愈发清晰的铮铮甲光同厉剑金卫。
金吾卫!金吾卫真的存在!
那些刚刚还勾着腰丧着脸的衣冠华贵者都抬起了头,仿佛黑暗中瞧见了烛火,泥沼中捉住了草尾。
“杀了这妖物!”不知是谁先开始喊的,之后喊声便愈发的多。
“杀了她!”
“秽乱朝纲的妖物!杀了她!”
“千岁爷包庇妖物!同罪!同诛之!”
“杀了他们!”
“…”
肩头的疼痛愈发的沉重,瞧见这一幕,又推不开司宴,葭箬咬着牙着急不已,“司宴!放开我!”
司宴闻言却仿佛毫不在意,翻手抽出袖间的暗红色铁扇,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眼睛里全是嗜血的笑意,“杀了她?”
他话还未落,那血色的扇子便直直飞入了群臣中最先开始说话的那个大臣胸口,惨叫还未发出,一截破碎心头肉的便从中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然后是绝望的惨叫同嘶吼。
刚刚才恢复了镇定的人群立刻又恐慌了起来,祭台下又只剩拼命逃窜却逃不出去只能用惨叫来宣泄心悸的人们,和那又回到司宴手中变得愈发猩红的血扇。
“一群蠢货。”司宴抬头望向祭台上的人,身后的紫公公也配合地笑了起来,“自是一群只会瑟缩在人群中的蠢货。”
朱明臻见状,脸色也冷了一些,说:“皇叔既是如此执迷不悟,那朕也只能大义灭亲了。司大人与妖勾结,扰乱朝纲,杀无赦!”
“杀无赦!”
“杀无赦!”
全副武装的金吾卫不再顾虑,挥枪攻了上来。紫公公敛起笑容,轻哼了一声,便同司宴周边的侍卫迎了上去,冷面弯刃,动作一致,刀刀不顾防守,只求夺命。
司宴也勾着唇舞出了割舌扇,一闪那穿过的人便是一个褐色破洞同一条人命。一个倒下后,又是另一个,那猩红的血扇颜色也愈发的深,转瞬间已是一地的碎肉。
鲜血淋漓,猩肉白骨。
周遭的人都被这残忍的虐杀给惊呆了,瑟缩地开始往后退,不远处的朝臣逃窜的愈发拼命,一时,便只剩了绝望的惨叫同剜肉的撕裂声。
朱明臻脸色也愈发的冷,攥了攥拳却突然瞥见司宴身旁脸色惨白的银发女子。
都快忘了。朱明臻勾了勾唇,挽手搭起了弓。
司宴一扇又掏出了一颗人心,眸子里的猩红也愈发的深,葭箬在他怀中闭上眼,心中说不清的复杂。
破风声从身后响起时,葭箬最先察觉到。察觉到后,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那是神铁箭头,若是射中凡人,可是魂飞魄散!
她立刻咬破了舌头,身子一转便护住司宴的后心。然后盯着那破风而来的黑色箭头,也顾不得什么反噬了,伸手捏了个诀,欲拦下那飞射而来的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