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入眼的是洁白的墙壁。我想要扭头,发现头疼的厉害,抬手去碰头反而碰到了伤口,“嘶,啊~”手臂钻心的疼。
“咔嚓~”陆肖从门外进来,快步走到床前,按住我因疼痛扭动地手臂,“别动,想要什么,我给你拿。水吗?”一阵叮啷,一杯温度正好的水就递到了我的嘴边。陆肖将我上身微微托起,看着我不解地问,“不是渴了吗?”我一直呆涩的看着他,在他的注视下,喝了半杯水。他轻轻将我放下,顺手将水杯放在桌子上,“还疼吗?”他轻轻的问着我。我看着他摇了摇头,“嘶~”头上传来阵痛,疼的我直咧嘴,当嘴裂开才感觉到脸有些肿,说话都有些不方便。
“现在先不要说话了,也不要晃脑袋,从现在我说,你听,你需要就眨眼睛。同意就眨一下眼睛,不同意就眨两下。”他轻轻抚着我的手,看着我说。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我对他眨了眨眼,表示同意。我看看门口没有人来,有点失望,微微垂下了眼睑。
他似是看出我的失落解释道,“叔叔在隔壁刚睡着。阿姨回家收拾东西了,一会儿就来。姜瑜,杨韩晗,辛鑫和王嘉伟九点多才回去,现在凌晨1点多了。你昏迷五个小时了,中间醒了一次,没说话就又睡过去了,医生说现在已经没事了,你现在有没有不舒服。”
我对他眨了下眼,表示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他看到我眨眼,松了口气,将我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再睡会儿吧,现在还早。”
我眨一下眼睛,表示同意。在药物的作用下我再次昏睡过去。
早上七点多,我被尿憋醒了,睁开眼看到在床前忙碌的老妈,轻轻张口叫了声“妈~”声音一出才知道,嗓子哑的厉害,和公鸭子似的。老妈听到我的声音,立刻停下手上的事情,转过身子,“唉,还疼吗?我去叫医生。”不等我回答,老妈就风风火火的去找医生了,看着老妈的背影,不觉的“关心则乱”这句话一点也不假,明明床头就有呼叫器。
经过医生的一番询问,我才知道自己伤得不轻,肋骨折了两根,身上多处软组织损伤,轻微脑震荡。由于医学院管得严,我只能办理停修了,也就是说我要降级了。
待医生走了,老妈坐在床旁,看着我欲言又止,看着看着就情不自禁红了眼眶。看着眼眶湿润的老妈,我的委屈,害怕,疼痛都找到了倾诉。我的眼泪几乎不受控制的往外流,越流越凶,从最开始的啜泣,到嚎啕大哭。老妈被我的哭声吓到了,立刻站起来,担忧的询问我那不舒服。
“妈,喔,喔害怕。”我抽噎着,口齿不清的向老妈哭诉。
老妈心疼的拥着我,“不怕不怕,都过去了,那几个挨千刀的都被抓起来了。不怕,呜呜,我都舍不得打得宝贝儿,那几个,那几个挨千刀的下手这么重,呜呜~”老妈抱着我也忍不住落泪了,虽然极力忍着,我还是听到了老妈的哭声。我依偎在老妈的怀抱里,心情渐渐平复,我的情绪向来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对事对情感也是这样的匆匆不过心,曾经不止一个人说过我是一个心冷的人,也是一个很难交出真心的人。
我是平复下来了,可是老妈的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汹涌的往外流着。心情平和了,生理上的问题也来了,这会儿才想起我是被尿憋醒的,看着情绪激动的老妈,我实在不忍心打断,可是我真的快要憋不住了。“妈~妈~喔要上厕所”我扭着头,提醒抱着我脑袋的老妈。“啊~要上厕所是吧,等一下,我拿尿盆。”老妈擦干眼泪,转身就拿便器。
“喔不在床上上厕所,妈~去,去卫生间。”我急急叫住老妈。这个病房还有其他病人,虽然有帘子隔着,但是也不好意思。
老妈见我坚持,只得叫老爸和她一起搀扶我去卫生间。我让老妈将我放在坐便器上,就让她出去了。
我上完厕所,自己艰难的提上裤子,看到水池前有面镜子,离我几步远。我推着输液架,缓慢走到镜子前。镜子里的我,眼睛红肿,脸还有点肿,还有瘀青,额头包了块纱布,真是丑爆了。我想昨天肯定更惨不容睹吧!我微微撇撇嘴,冲门口叫了老妈进来,刚走了这几步就疼的我发颤,我可不能逞强,到时痛苦的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