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霍去病拍拍自己的马驹,是他猜错了么…
公孙敖没有说话,只是叹口气,为自己感到遗憾,这次大战,他因为没有准时和霍将军汇合而错失了这样一个打击匈奴的大好机会!
赫连珊珊喜欢和这些村民交谈,尽管只是一些生活上的琐事,但是他们淳朴,善良,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她向往这样的生活,简单,自然。
“报——”一个疾驰着骏马而来的士兵从不远处飞奔而来,跃下马汇报道:“将军,博望侯和李广将军回来了!”
霍去病只是“嗯。”了一声,嘴角微挑:“回来得倒挺快。”
赫连珊珊朝城门口一看,浩浩荡荡的大军从那头草原疾驰而来,春天已经被一片血色掩盖了。
她和村名们一起站到一旁,迎接大军进城。周围都是百姓们的咏叹,骠骑将军,年纪轻轻便有这等成就!
听村民说,博望侯就是当年不辱君命持节不失的张骞。他和郎中令李广出征右北平,但在途中李广被左贤王围攻,幸好博望侯及时赶到了。
霍去病和三个领将不知道在商讨什么,只知道,后来的路途中不见了浑邪王等战俘跟大队回首都长安,公孙敖告诉她,他们将会去黄河附近被安置。但是原因,他没有说。
再次启程之后,离长安越来越近,欢迎骠骑将军大胜归来的百姓越来越多,虽然行军速度较慢,但是他们没有接受任何一个城的款待。守卫疆土,是将士们应尽的责任。
赫连珊珊很少在众人面前露面,但很多人都知道有她的存在,却很少有人和她真正相处过。军中的士兵们有些大病小病,她偶尔遇见了也会出手救治,虽说刚开始的时候愿意接受的人很少,但她医治过的人当天以内几乎能好上一大半,渐渐的,军队就开始里盛传,赫连姑娘不但人长得美,更有一手绝顶的医术,时间一长,来找她看诊的士兵就多了。
“你说她叫赫连珊珊?”明显,张骞很是惊讶。
霍去病放下茶盏,点点头疑惑问道:“怎么了?”
张骞笑着摇摇头:“这丫头可奇怪得很,五年前,我见过她。”回想起那时候的场景,张骞不禁感慨万千,那段十年贝加尔湖畔的守候带给他的考验让他终生难忘:“说她是汉人,却一直与匈奴相处,也不曾听她说起过自己的父母,每每牧羊的时候路过贝加尔湖畔,都不忘给我这个汉国使节送点东西,几次助我离开,只是没有成功。”轻叹口气“勇敢、聪慧,只可惜是个女孩子…”
“她……一直生活在那里?”霍去病望向不远处的一抹暖黄色的光亮,为什么?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张骞也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她,是个谜。
没有父母又如何?霍去病撇撇唇,他有,却如同没有,所以根本就不重要!
“你舅舅来信了,这次的河西大战,他很满意。”
霍去病上扬嘴角,是,他是舅舅一手带大的,也是皇上的器重才让他有了今天,有了实现理想和抱负的机会。
抬头望向不远处的长安,他霍去病,回来了!
月影横斜,明明灭灭,长安,这个有他存在的烙印的地方。
所有的战士们在心中都有一个牵挂,那就是长安,他们的家。
他们,回来了。
这是赫连珊珊第一次看到长安的盛景,十里长街,叫卖声四起,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都让她觉得好奇。
第二天,赫连珊珊没有随着大军入宫,霍去病把她安排在了平阳府里。
“你是说…这里是他…舅舅的家?”赫连珊珊看着在她身后跟着的丫鬟有些讶异:“这么大啊?”
小丫头点点头,年龄看上去还没有珊珊大,大概只有十三岁左右,恭恭敬敬地回答道:“霍将军的舅舅是卫青将军,是平阳公主的驸马。”
赫连珊珊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她现在更希望想去外面的街市里逛逛。
“姑娘就现在这里住下吧,这是将军吩咐的。”
“可是…我…”赫连珊珊想拒绝的,可是拒绝了,她又应该去哪里,这里是长安,人生地不熟,她身上也没有带别的东西:“那……麻烦了。”
这是她第一次接触这样的空间,以前,只能住在帐子里,过着游牧的生活。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光着脚走在铺满绒绒的地毯上,这边看看,那边问问,在小丫鬟的眼里,她就像遗落在人间的仙子,对这一切充满了疑惑。
“姑娘如果没什么吩咐好生歇着,奴婢先下去了。”
赫连珊珊抿抿唇,问道:“那个……你知道霍去病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么?”
小丫头明显一愣,她第一次听见有女子直呼将军的名字的。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姑娘,来自无拘无束的大草原,那里,没有这边这么严苛的礼教。
小丫头摇摇头,身为下人必须有一种谁可以得罪谁不能得罪的自知之明,这是将军第一次带一个女子回平阳府,她们做下人的必须事事小心伺候着,恭敬地对赫连珊珊低下头答道:“奴婢不知,不过等将军回来,奴婢可以立刻向您通报。”
“那……谢谢你。”
小丫头愣了愣,这是第一个作为主子的人这样跟她说话,于是回道:“这是奴婢该做的。”
赫连珊珊观察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她不喜欢这里,也许是住惯了帐篷,这里显得过于封闭和拘束,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或许是太累了,收拾好包袱,她随意地躺在榻上,渐渐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