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被李婉婉盯上了的感觉,每一寸被李婉婉那冰凉的的眼神扫过的皮肤都毛骨悚然,根根汗毛直立,“你,你不要动我,不然我娘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这他妈一看就是一群神经病啊!
她刚刚怎么会想着来招惹她们?
她想回家。
她要回家!
“你觉得我们要杀你还会傻到让你娘知道?”王青青勾着红唇,把玩着新涂得指甲,似乎觉得低着头这不是很爽,于是将手指放在额头上方一尺的距离,逆着光,颜色猩红,仿佛来自地狱的红色艳鬼……
“不,不——我死了我娘肯定会知道的,我的本命玉牌会碎的……会知道的,会……”,白芷已经语无伦次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极力的证明着她现在死了他父亲绝对会知道的。
白叔在一边都感到无奈了,现在的白芷哪里还有一个大小姐的样子。
“还有,你娘是谁呀?我认识吗?”王青青眯着眼睛,凑近白芷,在她的耳边说道。
一股独特的香气从王青青身上散发出来,王青青说话的气息喷在白芷耳边,酥酥麻麻的,有些挠心挠肺感觉从耳朵一直蔓延到心里,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我娘,我娘是——”
“你娘可是个人人称赞的贤妻良母。”一直在一旁充当背景布的季然突然出声,看似称赞的话,语气中却全是嘲讽。
“额,你——你认识我娘?”白芷诧异的问道。
白叔也有些疑惑,怎么会有人类认识他们,难道是……。
“她的恩情我还没来得及回报她,怎么可能不认识?”说这话的时候季然身上的黑暗戾气越发的重。
也是想到过去的一切,他怎么会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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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快跑啊,跑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他不知道那样一个身形那么单薄的女人竟然可以拦下一群暴戾的人鱼士兵,她拼劲了她所有的力气来挡住他们,竟可能的拖住他们,就像一片快要透明的纸片,摇摇欲坠。
他不知道一个人的血可以流那么多……
他只记得他所能看到的地方全是血,全部都是……
他的双手,胸口,目光所及之处……
他想捂住,可是,她身上的伤口太多了,他根本就不敢碰她……
他的眼里只有红色,血——红色的血——
最后离开他回头看到的那一眼,他这辈子都不能忘记。
十几把剑一起刺进了那个单薄的女人的胸口,但那女人就定定的立在那里,脚底生了根一般,没有往后退一步——
只为帮他争取更久的时间……
她只是一个人类!
一个失血过多的人类!
他听她的话,拼了命的向前跑,不停的跑,不停的跑……
穿过田埂,趟过小河,越过丛林。
他不知道跑了多久……
弥漫的红色充斥着他的眼睛,挥散不去……
可是,他又怎么跑得过他们呢?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一群战斗力强悍的人鱼士兵。
那群士兵根本就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看着他临死前的挣扎……他不甘心,很不甘心。
可不甘心又能怎样,在这群士兵面前,没有一点点的反抗之力。
他被捉了回去,但是,再也没有见到那个女人——他的母亲!
听他们说,她死了,死无全尸。
设计这一切的就是白兰雅——白芷的母亲!
那个表面上温柔如水,私底下无比恶毒的女人。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心可以狠到这个地步,对于一个根本就无法威胁到她的人,竟然还想着斩草除根!
一个高高在上的人鱼族公主竟然看上一个有妇之夫,还心甘情愿的做小!可真是心胸宽阔。
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当年,他父亲莫成轩也是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君子,天赋极好,长相俊朗,这样的他注定是个发光体。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人追逐的才子,最后竟然娶了一个人类!
人鱼与人类相恋,这要在人界绝对是一桩美谈,可是在人鱼一族看来,高贵的人鱼竟然取了人类女子为妻,就是个笑话,是个污点!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两人的确相爱,可是这样的爱情在外来因素的不断摧毁之下也出现裂缝,感情变得越来越淡……即使有他的存在也挽救不了这一场本就不平等的爱情。
日子就这样过着,爱情演变成了亲情一般的存在。
但是后面白芷的母亲——白雅兰出现,完完全全的打破了他们这样的生活。
天真烂漫,优雅善良的公主甘愿做小,下嫁于莫成轩,
让他的母亲瞬间被挤了出来,成了爱情里的第三人。
自从白兰雅出现在他们家,莫成轩在的时候总是一副委曲求全,姐姐最大,继子无情的模样,两滴鳄鱼眼泪,再扮扮纯真烂漫,所有的过错都是他们母子的。
暗地里收买仆人,每天一小错,三天一大错的罪名加在他们身上,造成莫成轩对他们的不满,最后连个仆人都不如。
六年,就这样忍耐着过六年,白芷都六岁了!
空有一个正妻,嫡子的身份,还要靠仆人的接济,多么可悲!
可这还不算完,只要有季情——他的母亲在的一天,她白雅兰和她白雅兰的女儿就永远的名不正言不顺。
虽然莫成轩是曾经众多的人鱼族少女心仪的对象,可毕竟有妻子了不是吗?还是一个人类!她一个公主,多么骄傲的人,最后竟然要叫一个人类姐姐,铺垫了六年,设计的一环扣一环的陷阱让莫成轩对他们母子越来越冷淡,甚至到后面的默然,视而不见。
这可是白兰雅谋划了好多年的,一点点的蚕食着他们。
十二岁的莫然——也就是现在的季然,被白兰雅捉回去之后,为了不让他的本命玉牌破碎,用禁制的法术被生生抽出了灵魂,流放在极恶之地日日夜夜受着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