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华,这样好吗?”水若脸上满是担忧。
有力的手臂挽过她的肩膀,“她现在很冲动,等她平静吧!”
“焉儿为什么要悄悄离开我们呢?是不是……”
“不要乱想。”
我挣扎爬了起来,果然是小瞧了身为司令员的爸爸,那双眼真毒。显然他们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醒过来,表情都是带着诧异。当然他们是无法了解我内心的欲望有多么强烈,身体上的奇迹本来就是有心理上的一点作用。
“妈妈,求你,今天我一定要出去。”我倚着墙好不容易说完想表达的话语。这个身体还真弱,不过是站起来,就晕晕的,该不会是失血过多导致有些贫血吧!不管怎样都不关我的事了吧。明天,再过一天就好。
“焉儿,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去哪,还是等休养好再说吧!”
“不可以!一定要今天!”我激动说着,这耗费我太多的体力,不得不闭目休息会。
妈妈很是无措,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看了眼爸爸,他正冷眼看着我。我冷颤着,又是这种目光。只是这次我毫不势弱看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头晕的更厉害。身体一下子躺倒在地,一点力气也没有。一个护士从我背后出现,手上还有注射器。
“沈先生,令千金注入这镇定剂,不会再乱跑了。”
“嗯。”爸爸点了点头,不再看我。
是他下的命令吗?我悲伤看着爸爸的方向,眼里一片死气。
“快让我出去!”我咆哮着,终是敌不过安眠的效果沉沉睡去。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天色黑了下来,我在黑夜里默默留着眼泪。如果不是今天的报纸,我还可以幻想今天还是4月27日,可是……
或许是认为我短期内是行醒不过来的,周围安静的可怕。虽然我想放弃,可是不到最后一刻终是不死心。趁着夜色,我溜了出来。令我疑惑的事,这次却十分顺利。
等我出去了,才发现,身上根本一分钱也没有。
同样是处在市区,这个医院却是离我之前去的那个舞厅有点距离。我明白穿着病服在这繁华的街道出现很不寻常,可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个身体真是太差了,跑一点路都要休息一下。以至于到达舞厅附近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来得及吗?我不停问自己却没有答案。只是很不安,非常不安。
那个身影是……我看到原身正一脸惊恐看着就要撞上的货车,情急之下跑了过去。可是依然无法阻止悲剧发生。
“不要!”顿时泪流满面,晚了,还是晚了一步。我接受不了,竟晕了过去。
两眼无神,外界发生了什么都与我无关了。
姬衫羽回不来了。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一开始要给我希望,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让我见证前世的死亡。闭上眼,往事一幕幕出现在我脑海里。
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一翻风顺。虽然只是清秀之姿,姣好的身材却可以弥补样貌上的不足。家境的富足,让我过着千金小姐般的生活。学习上从来没让我头疼,顺利考上了一所本科。大四那年本来乖乖等着毕业后的分配,谁知道爸爸妈妈居然出了车祸,抢救无效死亡了。在学校听到这件事,我的世界就像塌了一般。
自从父母撑起的保护羽翼被折断后,涉世未深的我不但要面临亲戚的变脸,争夺遗产的戏码,还要面对所谓好友的背叛。一个个都离那么远,我的世界从此只剩一个姬衫羽。
被世界抛弃的我却突然收到了一份温暖。夏衫,一个家境贫穷却每天都光鲜亮丽的女人,过去我懵懂间只是知道我们这群人对于她是很不屑的。可是,对已经冷透的我而言,只是本能想靠近火源。所以,校园间总能见到我们在一起的身影。渐渐,她的朋友与我也有走动的机会。
打扮的流里流气的青年,在我眼里只是非主流了点。动手动脚的姿势,虽然很不舒服,但是我以为是他们友好的方式,不好意思拒绝。舞厅,歌厅,网吧,台球,溜冰……这些场合经常会出现我们的身影。书,渐渐荒废了,我干脆办了休学。学着他们的打扮,只想靠近他们多一点点。可是,我没想到夏衫竟会以这般方式结束我的单纯。
那天,喝过夏衫给我的饮料过后竟有些嗜睡。等我醒过来后,木木发现自己失身了。男人在打电话,“这种滋味也不怎么样嘛,给你5000元已经算多了……”后来说了什么,我再也听不见了。
从此,断了和夏衫他们的联系。每天出现在舞厅,希望极致的运动能让我忘了烦恼。可是,那个倒三角的男人居然让我沾染上了毒品。败光家产后之后听他摆布,间接接客。我前世的人生大概就是这么过来了。可是我还是想要回去,死过一次才发现活着有多重要。既然给了我机会,为什么还要让我失望,为什么?
我不愿再多想,眼泪却不可抑制流了下来。
“医生,医生,焉儿,已经有反应了。”
“没用的,她现在的意识已经自暴自弃,明显不想活了。”
“你不是说只是受刺激过度,有反应就好了吗?现在又是什么说辞。你是怎么当医生的!”
“夫人,快放手!”
“哼!”妈妈抓着医生的衣领,没有丝毫要放手的意思。
“水若,不要胡闹。”
“可是……”
“让她学会冷静再说!”
“少华,你要去哪里?”
“军区的事。”说完,毫不留情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就像个木偶般,对什么都无动于衷,眼中的死气越来越重。吃饭的时候尤其不配合,到最后只能靠注射营养液活下去。这期间谁都没有来过,甚至是我名义上的爸爸。
妈妈眼泪被我自动忽略,可是这么多天下来,妈妈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放弃。她说了最多的就是对不起。对于过去却是从来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