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请放心,左风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左风现在也理不清楚羽神在自己心里面的地位,敬畏肯定占据主导,但同时也有一丝认同和亲切……
羽神意味深长的看着左风,眼中全是欣慰,他微微一点头感概说道:“左风,凡人也好,大能也罢,我们的命运或许无法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但就生死而言,我们有绝对的自主权。死很简单,无需我多说;活着虽然不容易,却可以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而所谓有意义的事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一百个人可能会有一百种支撑着他们活下去的意义,所以不用去较真!记住!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是虚妄;在初心面前,一切付出都值得;不管你想怎样利用自己的生命,跟着自己的心走一定不会错!当你暮然回首时,发现初心未改,那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左风郑重的点头,他虽然没有羽神那种从人世沧桑中千锤百炼出来的人生阅历,见识也不及羽神的万分之一,但他的价值观却与老祖宗不谋而合。这郑重的点头不是因为尊敬,而是深深的认同!
“好了,废话不多说,我现在就告诉你关于九星封天的大秘密!”羽神深吸一口气,从容说道:“夙银媚儿既然把“吞”为何物告诉了你,想必也一定跟你说过关于三十六族的一些传说吧?”
左风点头,随即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关于三十六族的神话复述了一遍……
羽神听后嘴角微微一扬,略带几分自嘲,他叹口气说:“从表面上看,你所描述的基本符合事实,但实际上却相去甚远。也罢!那段黑暗的历史就让我这个始作俑者亲口告诉你好了。首先,宇宙万族林立,强者如云,战火延绵,历经数万轮回而不熄,生灵涂炭……这些不假,那时的洪荒确实如此。可要说我们三十六族联手一战定乾坤,彻底扫平了战乱,甚至一统宇宙……那……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三十六族纵然强大,但放在万族林立的洪荒宇宙中,也不过就是当时的顶尖势力之一罢了,说什么一统宇宙,谓之洪荒,那纯属扯淡!”
对于羽神所说,左风倒也不觉得惊讶,因为他本来也不信,只是将有关三十六族的神话当成一篇野史看待。传说之所以叫做传说,正是因为不可考证或者经不起考证,否则它就该叫史实,而不是神话!
“要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当你成为自己视线范围内最高的那座山,你就会突然发现,你仍不是最高的那座,更高的那座山一定在远方,原来不知道它的存在,那只是因为自己的视野太狭窄!其实“洪荒”这两个字乃是真神所赐,意思和蛮荒相近,也意味着我们这个宇宙是一个崭新的宇宙,一切从零开始!上古时期,洪荒万族各自为政,彼此间为了争夺资源,杀戮自然无可避免,我们三十六族也是迫于生存才抱团结盟,而后才拿到顶尖势力的入场券,也是在这之后,真神才找上我们,赐予使命!”
“其实,当时顶尖势力基本都被真神赐予了使命,只是各自得到的使命不同而已,这在当时并不是什么秘密。在真神的使命大规模现世之后,洪荒万族随之分成了三股势力,这三股势力分别叫做:洪盟,天盟,神盟,大家实力不相上下,其中神盟和天盟都希望一统洪荒,而洪盟则保持沉默,保持中立。从此,各自为政互相厮杀的时代终结了,取而代之的是三个超级势力之间的周旋争斗,战争的规模和残酷不断升级,从百万人的厮杀渐渐演变成无尽的杀戮。当然,主要是神盟和天盟之间的争斗,洪盟没有偏向,也没有参与。但……”
羽神摇了摇头,嘴角露出几分苦涩,接着道:“一切只是表象,天盟和神盟没有想到洪盟的使命竟然也是逐鹿洪荒,他们被洪盟一直以来的立场和表现蒙蔽了,欺骗了!当天盟和神盟的实力仍在厮杀中不断消耗,洪盟却安然无恙的坐山观虎斗,实力日渐雄厚。终于,天盟和神盟都察觉到了洪盟的野心,但为时已晚……洪盟以碾压之势横扫洪荒。这就是现如今主导洪荒宇宙的洪荒联盟,简称洪盟!而当年,洪盟盟主之位恰好轮到我……哎!”
羽神说着重重的叹了口气,叹息中充满了惭愧和无奈。
左风听得唏嘘不已,对许多地方疑惑颇多,比如说洪盟当时到底是怎么左右逢源,怎么骗过天盟和神盟?天盟和神盟里面绝不可能全都是傻子,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么简单的道理,两大超级势力没有理由不知道,但他们为什么还要留下洪盟这个不稳定因素呢?按照常理来说,三足鼎立之下,其中争斗的两方势必不能让第三方坐山观虎,要么拉拢,要么联手灭掉,然后在互相开战,否则谁又能保证那第三方到底是不是藏着渔翁之心?还有,听羽神的口气,他事前似乎并不知道洪盟的使命,那么掌控洪盟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居然令羽神这个盟主都只能无奈的选择遵从,这太不可思议了!
“其实,我当年之所以率三十六族加入洪盟,正是考虑到咱们自身的使命。因为洪盟保持中立,这样我们执行使命的时候就不用为难,而如果我加入天盟或者神盟,那就会有诸多的为难。两大超级势力的争斗,夺取神核这种事比比皆是,不管我加入哪一方,都会与自己人为难,战争时期,为难自己人显然不明智,可我们的使命由不得我视而不见,也由不得我偏袒徇私,一旦知道了,那就一定得想方设法清理。这样一来,我们三十六族便不能有立足之地,所以洪盟当时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洪盟居然隐藏得那么深,在我轮值盟主之位之际,仍然未能洞察它的阴谋,直到一切不可挽回!”
“左风,你无法体会我当时的心情,天盟和神盟之中有我多年的老友,也有我的生死至交,当我被迫率领洪盟军团横扫洪荒之时,他们看我的那种眼神……我死也忘不了!你知道吗,那眼神里没有埋怨,没有仇恨,只有失望,无尽的失望和难以置信!”羽神说着露出难掩的痛苦和委屈。
“后来呢?”左风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加快他这段痛苦的进程。
羽神接着道:“后来,他们死的死,隐的隐,再也没有人联系过我,找过我,而我们三十六族无数年累计下来的好名声也从此毁于一旦。你知道洪盟为什么能在天盟和神盟这两大超级势力中左右逢源吗?正是因为我们三十六族的名声,因为他们双方的高层领袖中许多人都是我的好友至交,知己,甚至是师徒,恩人,是我辜负了他们!是我对不起他们!”
左风不由得目瞪口呆,心中的疑惑算是解开了,但心情却无比沉重……三十六族虽然只是洪荒当时的顶尖势力之一,但人脉和名声恐怕真是洪荒无双,地位之特殊,相当于是江湖上人人敬重的绿林豪杰,难怪洪盟可以在天盟和神盟之间左右逢源。
“老祖宗,您也不必自责,这件事并不是您的本意,他们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左风心中暗叹,名声这种东西就像百年老店,得靠时间去沉淀,靠一代代人去坚持,去维护,可谓得之不易,而毁掉却是很简单,三十六族无数年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声誉,一夕之间便毁个精光,当真令人扼腕唏嘘!
“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这却是事实!”羽神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神忽然变得凌厉,他咬牙切齿的说:“左风,你一定要记住!是洪盟让我们三十六族背了这个天大的黑锅!是洪盟毁了我们三十六族的声誉和根基!此仇不报,死不瞑目!”
“老祖宗,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发展到今天,洪荒联盟之大,结构之复杂,人员之广,那简直无法估量,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那又谈什么复仇?难道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难道像恐怖分子似的滥杀无辜?对于三十六族,左风心里可还没有那么强烈的归属感。
羽神微微一怔,想了想才叹气道:“除了我们三十六族之外,整个洪荒联盟基本全是……哎!其实我也不指望你去报仇,牵扯的人实在太多太多,这份杀孽谁也承受不起,我刚刚只是一时怒火攻心,你不必放在心上!此仇不复也罢,但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去做,这是我赋予你的使命,是三十六族赋予后辈子弟的使命,算是三十六族的遗愿吧!”
“老祖宗请讲,但凡左风能办到,无不尽力而为!”左风松了一口气,初一听整个洪荒联盟全是仇人,那这真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谁知道洪荒宇宙现在有多少生灵?简直就是开玩笑!别说复仇了,就算人家站着不动让你杀,怕是没有数百个轮回都杀不完。好在羽神也只是一时气话,否则左风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