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坚强反正是啥事没有,干脆拿出了手机玩起了游戏,至于这串珠子到底是什么,他就看个热闹,跟他无关嘛。
正主华少则不停的踱着步子,心里着急得很。
有一件宝中之宝却不能够马上开宝,就好像床上躺着一位祸水级别的美女,正扭动着腰肢,可是就是不能上一样,干着急。
终于,房门想起了敲门声。
华少快速的走了过去,拉开了房门:“爸,你终于来了,你要是不来,我就要自己开了。”
“开你大爷!”华父觉得骂到了自己,换了个说法:“开你二大爷,不对,开你妹,不对,哎呀,你哥们在哪里?我都急糊涂了。”
华少指了指躺在沙发上打盹的张雷:“那,雷哥说了,这串手链并不是道骨玉。”
一旁一位老头硬生生的说道:“不是道骨玉,还能是什么?弹力球?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胡吹大气。”
“你是谁啊,敢这么说我哥们?”
华父赶紧拉住了华少:“儿子,你少说来两句,这位可是安州城著名的宝石掌眼……张三谋老爷子,过他手的珠宝差不多有一万件以上了。”
“是不是这些串联起来能够饶地球七圈啊?”华少还是没有给出一个好语气,反正侮辱自己的哥们管你是谁,就是不行。
张三谋哼了口气:“华老板,既然有人不欢迎我,我呆这里也没意思了,在下告辞。”说着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华父拉住了:“三爷,你别跟小孩子一般计较嘛,咱们好好瞧瞧。”
这位张老爷子挺横,甩开了华父的手:“我这个人还就喜欢计较,你另请高人吧。”
当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张雷伸了伸懒腰;“既然你一口咬定是道骨玉,我又咬定不是道骨玉,那就留下来呗,看看我是不是胡吹大气。”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还真不知道,也没这个兴趣知道。”张雷记得小时候来死老头这交谈经验的古玩名家很有不少,可还真没有张三谋这类人物。
张三谋砸吧砸吧舌头,留了下来:“很好,很好,我就让你看看,古玩这门行当,不是一个年纪轻轻嘴上没毛的小伙子玩得起的,如果今天我输了,去我们家,随便挑选一样珠宝,如果你输了,你怎么办?”
“这好办啊,如果雷哥输了,你们家的珠宝任何一件,我花双倍价钱买过来怎么样?”华少是打定了注意要给张雷出头。
“一言为定。”张三谋觉得自己又有上百万入账了,索性停在这里看看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到底是要玩什么猫腻。
古玩行是一个专业性非常强的行业,越是专业,越是讲究沉淀。那些成名掌眼的手法和技艺都是经过许多年的积累才练就的。
所以张三谋瞧不起脸上无毛的张雷。
其实张雷的技艺除了家底厚实,眼界开阔之外,他经常锻炼的那双手,灵敏的感觉不亚于任何一个知名掌眼,而又因为练就了先天混元内气,对身体感知功能更进一步的开发。
他现在的触感,眼力的敏感程度已经超过了绝大部分的掌眼。
张雷摸了摸鼻尖,走到椭圆桌上面,抚摸着金纹道骨玉,仔仔细细的摩挲着,而华家父子和张三谋也围拢了过来,就连不是太懂的牛坚强也背着双手,一副沉思状走来走去,很有一分行家的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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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揣摩了一阵子,张雷笃定的将手链交给张三谋:“张老爷子,你好好瞧瞧,看看这个玩意到底是不是道骨玉?”
“不用瞧了,这色泽,这纹路,不是道骨玉还能是什么?”
“那好吧,不能说我张雷不给你机会了。”张雷一伸手,先天混元内气稍稍外放,直接就用手指头开始摩擦起道骨玉来。
张三谋差点疯了:“神经病吧?这么捏,你是想毁了这串道骨玉吗?”
华父犹豫了一阵子:“小伙子,你是想将外层的多余材料全部打磨去?真的要开宝。”
“开。”
华父跺了跺脚:“既然你笃定了,咱们就开,反正千来万这点钱对于我们华家不算什么。”
一旁的张三谋气的嘴角直咧咧嘴,在他的意识里,就是这群什么都不懂的商人,用金钱控制着古董,导致现在大部分古人留下来的遗物只不过成了一堆钞票而已。
当然,华父不懂古玩,只是张三谋的文艺心理作祟,实际上,华父对于古玩的了解非常精深的。
“既然叔叔已经说了,我就打开了,也让大家开开眼界。”张雷捏着链子,加快了摩挲的速度。
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道又没有,张雷打磨的模样很专注,手法柔和,每一下都是有规律而言,明显也是这方面的老手。
甚至由于他触感敏锐的缘故,某些地方比起张三谋的手上活还要细腻。而且由于他是直接用的手指头,而不是通常用的砂纸打磨,所以看起来更有一副高深莫测的派头。
一旁宝石掌眼张三谋也不是一味的吹鼻子瞪眼:“你这个小伙子,嘴上张狂得不行,手上还是有些功夫,凭借着这一手,也能够让我高看几眼。”
在古玩市场有一工种,专门帮助掌眼干一些非常靠手法的事情,比如说裱画,比如说打磨宝石,叫做玉石手,玉石手这工种一般人都能够学习,但是里面佼佼者可就不好达到了。
牛叉的玉石手能够完完全全的控制自己每一个动作,达到收放自如,一般到达了此等级别,薪水通常能够在两三万左右。
而张雷现在表现出来的级别呢?基本上是顶级玉石手的级别,一双巧手很多人望而不及。
在众人瞩目间,张雷已经打磨掉一颗链珠差不多半毫米厚的玉层表面了,可仍然看不到除了道骨玉之外的任何东西。
张三谋幸灾乐祸的说道:“小伙子,你手上的活不糙,眼力却太次,不如跟着我,我指点你打磨打磨宝石,一个月给你个一万五,行不行?”
张雷没有说话,继续细细的打磨着。
而一旁的华少有些不痛快了:“老头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就我雷哥这样的手艺,,识货的老板开价不会低于五万块,更何况,我让雷哥给我干活,一个月至少在三四十万,你他妈开的什么价?打发要饭的?”
“哼哼,浑身的金钱味道,别玷污了老头子的品味。”张三谋还击,意思无非是说华少只是一个富二代的草包。
这还得了?华少确实没有读什么书,初中到大学基本上是混文凭,但绝对不允许别人这样说他,捋起了袖子,就要和张三谋大干一场。
“别斗了,都过来,出宝贝了。”在房间里面的气愤剑拔弩张的时候,突然传出了一声爆竹般喊声。
这咋咋呼呼的是看起来很成熟、严肃的华父,他指着张雷手里面正在打磨的道骨玉手链。
“真出了?”华少一转头,围向了张雷那边,而一旁正吹胡子瞪眼的张三谋根本就不相信,他努力从嘴角里面挤出了几个字:“华老板,看错了吧?”
不过就算怀疑,他还是迈了过去,想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宝。
此时的张雷依然轻柔的打磨着道骨玉手链,乍一看上去,手链上的道骨玉珠根本没有任何的改变,可如果仔仔细细的看,珠身多出了一道轻柔的光芒。
“这是什么宝贝?”张三谋嘲讽张雷。
张雷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根本没有搭理老头,眼神专注的投放在链珠上面。随着他的打磨着,轻柔的颜色越来越明显。
华父一脸的激动,华少还不忘装上一装:“那个老头,你什么水平啊,看看咱兄弟,随随便便就瞧出来了,还一万五一个月!神经病。”
张三谋也发现里面可能蕴藏着更加珍贵的东西,可脸上根本不表现出来,被一个后辈鄙视,实在有些难受,好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
“年轻人还是要淡定些的好,我活了快七十年了,缅甸那边天天赌石,一刀生,一刀死的情况我见得多了。”老头的意思很明显,你们就知道出来的一定是贵重的宝石?没准还是一块一文不名的砖头呢。
华父将手指立在嘴唇中间,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都别说话了,不要耽误张雷做事情,三爷,如果你实在瞧不上我们父子,也大可不必留在这里,今天晚上喊你过来的鉴定费我还是会一分不少的打在你的账上。”
安州市强人林立,华父也算不得什么大名人物,可一个小小的宝石商人在他的眼里还不算什么,刚开始尊敬,也不过是尊重这些老一辈的古玩人。
但你要倚老卖老,对不起,我们也不怎么伺候。
张三谋脸上的皱纹都快挤到一块了,咳嗽了两声,目光投到了宝石上面,他也好这口,现在就算赶,他也不会走了。
张雷手中流光溢彩,直到将整个外部的道骨玉材料全部都给打磨掉之后,手中出现了一颗一般拇指大小的珠子。
珠子晶莹透亮,没有任何光泽,好像是钻石一般,可是它又比钻石更加通透,更加明亮。
“诸位请观赏吧,古时那些巧夺天工的手艺人果然名不虚传啊,这种藏宝的手段也不多见。”张雷轻轻的将手链搁在桌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