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书忙跪下说:“小姐,九殿下叫奴婢来伺候您,奴婢便是姑娘的人,再不会有二心。请姑娘放一万个心,侍书绝不会做那种吃里扒外的事情让外头人笑话,还请姑娘给奴婢赐个名。”
江落落扶起侍书道:“在我面前,不需要跪来跪去的,若是向请示或者我有什么吩咐,你只需点个头欠欠身即可。我喜欢安宁的日子,以后你就叫宁儿罢。”
宁儿(侍书)轻轻欠腰点头称是。
“你跟随顼晏多久了?家里还有什么人?你对这儿是否熟悉?”江落落想知道宁儿所有的情况,必竟以后要跟着她的人,她得稍微多了解一些。
宁儿略一思忖便答道:“回姑娘话,奴婢原名何七妹,跟随殿下不足两年,以前一直在学功夫。奴婢是信州云昌县何家庄人,生来便没有见过爹,娘亲在十年前发大水的时候死了,整个村庄都被淹没,后来我便四处流浪,某一天饿晕在路边,被一个好心的大婶收留,后来被送到一个庄子上跟随师父习武。”
江落落听了心里轻叹一声:“学武,很辛苦是罢?身上是不是没有一块好地方了?”
宁儿低了头:“习武,的确很辛苦,但是能吃饱饭,对于奴婢这样死过一次的人来说,已经是很好了。”
江落落眯眼点了点头,想到什么又抬头问宁儿:“我的事情,顼晏是否有对你说过?我失忆了,对很多事情没有印象,现在做事,只是依自己感觉。”
宁儿闻言,点了点头,“殿下曾略有交待,其余便只说姑娘是自己人。”
自己人?江落落听到这三个字,心里有些许触动,在古代帝权争斗中能得到从小便处于阴谋诡计中间成长的皇子承认,是极不容易的。特别是到这个地方,举目无亲,忽然有人说是自己人,心里着实有些激动。想到这儿,微笑着对宁儿说:“我在书院住了不短的时间,这会子时间早,等我见过院主后,想出门去街上走走,你可愿陪我一块儿?”
宁儿忙应道:“姑娘说哪儿的话,您但有差谴,宁儿必定从命。”
江落落笑着点点头,拿出了五十两银票对宁儿说:“你先到城里去转转,我得尽快租个房子或者买个房子住,不能一直都住在书院里,你去看看是否有合适的。”
“是。”见宁儿对江落落的吩咐丝毫没有惊诧的表情,可见得宁儿是对这些事情比较有应对能力的。江落落忽然心里面想到一个词“暗卫”,难道宁儿是暗卫之一?不管是不是都无所谓了,现在有一个会武功的婢女,自己到外头晃悠总是有安全感的。
第二天大早起来,题兰给江落落罩了一件厚厚的披风,江落落就满心欢心地往清心楼走来,正巧看到林清卓迎了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进屋。
“院主,张夫子。”江落落学着絮儿的样子给林清卓和张夫子行了礼。张夫子中等身材,眼睛半眯,微捻着颌下胡须,他的笑容,使江落落觉得很有趣。“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江落落不由得吟出了鲁迅的诗,不想张夫子听了以后竟然惊讶地看着他。须臾恢复平静,“江落落,你可愿随本夫子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