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幅院主的画像?”上官顼仪更是惊讶,“是谁画的?”
“江小姐说是她画的,画的梦里出现的样子。”絮儿回答得很老实。看见上官顼仪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不由得俏脸绯红,紧张得低下头去。
上官顼仪不由得嘴角弯了弯,“爷跟你一块儿去。”说毕,也不待絮儿回答,拉上絮儿便往清心楼走来。推开门,屋里却不见江落落,上官顼仪将参茶放在书案上,走到案几前见到那幅画,大吃一惊,从未见过的绘画风格呈现眼前,林清卓仿佛活灵活现就在眼里,嘴角的弧度还有眼中的冷意,都是上官顼仪从未见识过的林清卓,不由大骇。
尽管林清卓从未在外人面前显露过身手,但上官顼仪知道林清卓本人是文武双全,一身武功已是精妙卓绝,学识之广博无人能及,否则怎么当得清月书院的院主?本国向来是注重文武双全之士,更兼林清卓棋术之高,在整个西齐都找不出第二个。想到这里,上官顼仪不由得心中疑问更盛,以至于极度想找到这个绘画的人了解究竟。
“小王爷!”见上官顼仪对着这幅画发呆,絮儿不由得出声轻唤。正在神游的上官顼仪回过神来,才看见絮儿用疑惑的眼光瞅着自己。
“小王爷,看起来江小姐并不在清心楼。”上官顼仪习惯性的用左手食指挠了挠左眉毛,又用左手中指捋了捋眉,又对絮儿道:“说不定,江小姐回了夕湄居呢。咱们过去看看?”
絮儿点了点头,与上官顼仪一并走出清心楼。
江落落自顾自走到小厨间,看到了灶台还有风箱,立即想起在浙江乡下的老宅,不由得她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小时候奶奶就在这样的灶间煮出香喷喷的饭食,可如今,爷爷奶奶离她实在太遥远,有可能自己永远都回不去那个时代,刹那间一种无形的孤独感紧紧扼住了她,但随即抹去眼泪,告诉自己不能太情绪化,要在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活下去,才有可能找到回家的路。小厨间里迎上来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看着清爽利落,一双眼睛透着柔和与冷静,看了看江落落身上的打扮,便开口问道:“江小姐想要吃点什么吗?”
“想吃点儿东西……您知道我是谁?我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刚才院主来过了,说江小姐要来小厨房。您叫我玉嫂就可以了,这儿的人都这么唤老奴。”
“哦,玉嫂,我想吃土豆烙,不知道这儿有没有?”江落落突然就想吃土豆烙,这是奶奶的拿手绝活。
“这个?没听说过呀。”玉嫂听闻土豆烙三字,愣了愣神。
“食材在哪儿?我能看看吗?”江落落猛然看到筐里的土豆,由于是冬天,有些土豆因存放不善长了芽,拿了五个放到盆子里,就着旁边一个清水桶舀了清水洗干净,抓起案板上的尖刀飞速地将芽去了,并削了皮,江落落使刀的技巧令玉嫂大开眼界,江落落的外公一直都开着酒楼,江落落自五岁起便出入外公酒店厨房,一团面在手上顷刻间就变成千丝万缕、细如须发的龙须面。二十多年在酒店厨房里,十四个大厨轮番地教,让她把该学的不该学的都练习得炉火纯青。除了皮,便将土豆飞快地切成了丝,再将土豆丝倒入另一个自己早已盛了清水的大碗里。玉嫂感觉是眼睛眨了几眨,五个拳头大的土豆就变成了一堆丝。江落落又从厨柜里找出来几个鸡蛋,只取了蛋清加上盐便开始用筷子快速搅动,这里的盐都是略带黄褐色的块状晶体,江落落少不得用刀背敲了一点碎屑扔进鸡蛋碗里。此时身后已经站了好几位厨娘和灶伙师傅,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小姑娘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