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悦阁是风溪诀在“美人娇”特地为自己建的休养之所。没想到他居然会让一个姑娘住在里面?!这……她宫千锦就不得不好奇了。“开悦阁里是哪位姑娘啊?”
风溪诀蹙眉,道:“一个烦人精而已。梦儿你什么时候也学我娘八卦起来了?!”
“呵呵~”宫千锦轻笑,“有关于你的八卦必须要八卦一下。”
宫千锦笑了,风溪诀却是呆了。怎么看着锦儿笑,想起了那个丫头的笑呢?!不过貌似这几天她都没怎么笑唉。想着,风溪诀顿时沉默了下来。
“怎么了?”宫千锦纳闷。
“没事。”
“你还没说,住在开悦阁里的那位姑娘是谁呢?”
风溪诀喝了一口茶,淡淡道:“也就是我‘美人娇’一位姑娘。”
“哦~能被你看中,该不会是你们‘美人娇’的花魁吧。”
闻言,只听噗嗤一声,风溪诀到嘴的茶水全都喷了出来。
宫千锦惊,“怎么?这么激动,该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美人娇”的花魁宫千锦也是有耳闻的,据说她琴艺非凡,还自创了一首与“凤凰诀”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清歌赋”。宫千锦曾特意着男装以景公子的身份听了这首“清歌赋”,的确能使人心境祥和,只不过与第一梦的“凤凰诀”还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宫千锦还知道这花魁月佳香儿真实身份其实是月无曦的妹妹月无香。前些日子在东方凌的随然居听月无曦说他妹妹失踪了,宫千锦特意叫人查探了一番,才知道她这层身份的。
“你认识她?”
“真的是她?”宫千锦的诧异绝不少于风溪诀。“她怎么在你哪里?不说失踪了吗?该不会失踪那场戏码是你弄出来的吧?”宫千锦说着说着就横眉竖眼起来。
“我的大小姐,拜托你先听我说下,再给我定罪也不迟啊。”风溪诀无语问参天。“你激动个啥?”
“她是东方凌好友月无曦的妹妹月无香。”宫千锦也不隐瞒。
呃……风溪诀只是小小的惊了一下,随即就嘻嘻地笑起来了。
宫千锦无语,“你笑什么?”
风溪诀答曰:“她名字好土。”
扑哧一声,宫千锦也忍不住了。这风溪诀真如顾师母所说的,极品!
言归正传。宫千锦正色道:“风溪诀你把她关在那里干吗?他哥哥都急死了,放她回去吧。”
“不放!要不是我她早就死了,她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从今以后她归我管。”风溪诀双手往后脑勺一放,自然而然的翘起个二郎腿。
宫千锦蹙眉。“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那日将军府三小姐企图害她,在她琴上下毒不算,宴会结束后还派杀手堵她。也算她走运,碰上我在将军府屋顶乘凉,幸而救了她一命。”
乘凉?宫千锦汗,这十月份的需要去屋顶乘凉吗?不得不感叹,风溪诀果然是极品中的极品。不过,这个孟清秋也真是太过份了,害了她宫千锦又害她妹妹,为什么连一个勾栏女子也不放过?!
“不管怎样,你还是先放她和她哥哥团圆吧。”
“得,”风溪诀有些烦躁的蹙眉,摆摆手道:“我考虑考虑。”
宫千锦还想劝阻,这时“美人娇”的桂妈妈走了进来,老态龙钟的脸上尽显无奈。“老板,那东方凌也就是北甸凌王来了,非要进这后院,说他未婚妻在里面。”
闻言,风溪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摆摆手示意桂妈妈退下。待桂妈妈退下后,风溪诀实在忍不住,笑道:“我说梦儿啊,你还是赶紧离开我这儿吧,你那什么未婚夫又找上门了。你看看,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说着说着,风溪诀原本嬉笑的脸突然就僵硬了起来,不由疑惑道:“怎么了,梦儿?”
“哦,”宫千锦状似突然反应过来,忙伸手胡乱地往脸上抹了一把。“没事,感动而已,他对我还真好。”宫千锦冲风溪诀扬起了一个自认为很自然的笑容。“我去找他。”
风溪诀慎慎地看着宫千锦离开,有些不明所以。片刻就绷起一张脸,对身边的水伊说道:“怎么回事?你去问问桂妈妈。”
水伊道声“是”便退下了。
宫千锦出了厢房,远远地就看见东方凌站在前院通往后院的长廊上。那长廊,笔直,不长,几步即可跨到宫千锦面前。不料,却有一个肥胖的身板,左摇右晃,堪堪挡住他的去路,一边还不忘苦口婆心地劝说东方凌。
宫千锦见状,二话不说便走至东方凌面前,伸手,就拉走了东方凌。
东方凌正在纳闷这人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慌神片刻就被人给拉走了。当下就有些不悦,他的锦儿可还没找到呢!“喂,你给我放手!”
以东方凌力气,自然立刻就挣脱了宫千锦的束缚,转身就走。
宫千锦回首,看着那个身影,高大,宽广,一步一步执拗而又坚持地迈在长长的走廊上,愈行愈远。没来由的就心慌起来,宫千锦大吼:“东方凌!”
那一声“东方凌”响起之后,立即止步。
这声音……这声音是……
东方凌回首,见到的是一个身着黑色软袍的宫千锦,眼眶中疑似有浑噩的清水在打转。心下一疼,东方凌捂住胸口,锦儿,是在哭吗?她怎么了?
接着,那黑瞳中的泪水急转而下,宫千锦朝着东方凌飞奔而去,一头就栽进他的怀抱中,闷头、失声、痛苦……
这是谁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难过需要这双臂膀来宽慰。
意识,渐渐,模糊,在那个前夕,她在想着他,正如如今的他这般,用他那独有而又宽广的怀抱,包容她的一切,接纳她的所有。
然而,现实与回忆,迥异太多。这个怀抱,温暖,干净,可以包容,可以宽慰,亦可以拥有……
只是她,宫千锦,始终无心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