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演这出戏,你这个长信侯还做得下去吗?”
“做不做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回到国府?我嫪毐注定是个无后的人,比不得他吕不韦”
“你呀,真是我的冤家,你现在的家事门第难道还比不上他吗?再说了,当初不是他举荐你来我这里的吗?你不感谢他吗?”
“感谢?哼,我干嘛要感谢一个瞧不起我的人。”
嫪毐很是不以为然,想到自己以后只能是个阉人很是郁闷,赵姬咧嘴笑了
“好了,你的一切不会没有人继承的,这不,继承的人来了”赵姬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嫪毐看着赵姬没有开玩笑的样子,瞬间被吓得脸色惨白,
“什么,太后···这是真的?”赵姬被他的胆小样子气的开口破骂
“没有用的狗东西,我都没有怕,你倒是怕上了,怎么,刚才不还是想要继承家业的人吗?眼看着,就有自己的儿子,你没有种,怕了?”
赵姬直指他的怯懦无能,一下子到把嫪毐的男性气质给激发了出来,
“太后决意已决,怀的又是我嫪家骨肉,我又怎么会怕”
赵姬看着嫪毐咬牙切齿的样子,才重新展露笑容。
“那么,是不是该做点别的事情”赵姬的眼神又开始放浪,嫪毐当然不会拒绝。
“来吧,我的小亲亲,小****····”
回到咸阳宫的嬴政径自思考,赵高小心翼翼的伺候,递上一杯茶,嬴政轻酌之后放下茶杯,才道
“短短不到三个月,嫪毐的势力就这么膨胀,赵高,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赵高的心一惊,迅速的琢磨着眼前这位心思愈发沉重的主子,斟酌了一下才打酱油的道
“臣不懂这些,不敢置喙大王的政事”
嬴政冷哼一笑,
“你置喙的还少吗?你跟在本王的身边多年,不了解本王的脾性吗?少给本王打马虎眼,侍奉本王,只需记住衷心奉上,问你什么就老实回答,本王又不是暴君,不会因为这个砍你的头”
“诺,诺··”赵高吓得立刻跪在地上,瞬间汗水湿透了衣衫。
“奴才,奴才想这是好事儿也是坏事儿”
嬴政挥挥手喝茶,赵高战战兢兢起身继续道
“如今丞相的势力是秦国一等的大,之所以天下不敢进犯是因为天下知道君王丞相和睦一家,一枝独秀难免有功高盖主之嫌,大王的势力还不成熟,可嫪毐的势力却是扶摇直上,正好可以和丞相分庭抗礼,他们二人对抗上,大王就坐收渔翁之力,三方势力均衡,才不会动我大秦根本。至于坏处吗,自然,臣下分拨君权,这对君主是一种侮蔑”
嬴政定定的看着赵高,随即哈哈大笑,笑的开怀,
“好你个赵高,想法竟然和本王不谋而合,不愧是从小就跟在本王身边,本王真想让你永远留在本王的身边呐··”
赵高后背冷冷的树立着汗毛,不会是想把他阉了留在身边吧?
赵高在忐忑中度过了三个月,日日担心嬴政一个旨意把自己变成阉人,好在,这些日子一直没有提过,他也就放心。
这日太后得了心痛之疾的消息从步寿宫传了出来,在太医的数次诊治之下非但没有好转,却愈发严重。
身为步寿宫总管的嫪毐求见嬴政,要求请巫师来占卜问卦,嬴政眼见赵姬愈发痛苦,御医没有办法,嬴政只好点头答应。
没有过多长时间,两名巫师身穿奇装异服,口中念念有词的在步寿宫作法,焚香燃烛,蹦蹦跳跳,而后取出一龟甲在火上炙烤,直到考得龟甲干裂,噼啪作响,那巫师捧过来端详半天,而后递给嬴政看,嬴政哪里懂得其中的奥妙,却听巫师郑重的说
“步寿宫近日遭受孤魂野鬼之魔障缭绕,非法力所能驱逐,如不远避,恐有性命之忧。”
“不知道避往哪里才能摆脱魔障?”嫪毐非常关切的问道
“从这龟甲之天信所显,正东,正西,正南,正北,皆有邪神挡驾,东北犯金,东南犯木,西南犯水,唯有西北一片光明,太后应该去往西北方向才对”
“西北?”嬴政独自思索,随后恍然大悟
“寡人明白了,西北那是大郑宫,乃是我大秦历代祖王的行政别馆,四面环山,环境清幽,有我大秦历代祖先的魂魄在,确实任何妖魔无法靠近。嫪毐,安排一下,明日就送母后去大郑宫,先送巫师出去”
“诺,小人遵旨”
嫪毐恭送着两位巫师出宫,在宫门口,嫪毐露出了一脸痞笑,扔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包袱,二人拿过,非常满意那里的重量,随即乐颠儿的离去。
翌日清晨,赵姬被嫪毐安排在一辆车里,身上盖着厚重的辈子,正好盖住了隆起的肚子,赵姬压抑心里的高兴,却故意面容凄凉的拉着嬴政的手,很是依依不舍的道
“政儿,我此去大郑宫避难,不知道何时能返回咸阳,你一个人独住在此,一定要小心谨慎,照顾好自己啊!”
“母后不用担心,儿子一定会照顾好自己,母后放心去就是了”
赵姬哭了,放下轿子帘,完全是对嬴政的不舍
“嫪毐,你现在是长信侯,又是大郑宫的主管,此去一定要照顾好母后”
“诺,奴才遵旨,请大王放心,奴才一定舍身忘我,照顾好太后”
嬴政点点头,大手一挥,车驾缓缓启程,赵姬终于轻抚着肚子松了口气。
松口气的还有此刻的嫪毐,这个点子,可是他思考了好几个月的,嬴政多疑多思,唯有这样才不会被嬴政疑心。
嬴政轻皱着眉头看着空荡荡的步寿宫,全部的人都带走
“赵高,这个嫪毐是个什么来头?”
“回大王的话,这个嫪毐本是咸阳街头的一个泼皮无赖,后混入丞相的府中做门客,这次应征宫里的征召,才受了腐刑”
“又是这个吕不韦。怎么寡人事事关心的事都和这个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