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也是笑得欢欣鼓舞,脸上是难得的开怀畅意,仿佛风吹云散,云破月来:“我现在开始有点儿期待回京后的日子了。”
萱儿也满是期待,期待回去后,又有什么样的好戏可看呢。
吃过百花宴的第二天,他们就启程了。或许是那闻名遐尔的百花宴真的有愉悦人心的作用,或许是知道结果不可改变而放弃了挣扎,再次上路后,众人的心情也都平静了下来,不再像刚开始时的那般烦躁,竟然都有了一份乐天知命的淡然愉悦和自信洒脱。
云曦、婉婷分坐两辆马车,一路上都是寂静无声,实在是让那些前段日子被折磨得痛不欲生的侍卫们松了口气,都是又觉得旅途枯燥无味,只能静静赶路。
然而,两辆同样华丽精巧的马车里的人,却一点儿也不觉得枯燥乏味,反而一派宁静安然。
萱儿看着云曦好像心情很不错的样子,不由问道:“公主,今天心情很好吗?”
云曦笑意不改:“当然。”
萱儿在心中猜测半天,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问道:“可是,今天与以往并未有所不同啊!”
云曦眼神幽深,寒光微闪,却笑意依旧:“明天就要到京了,我就要见到我那些久别的亲人了,又怎么会心情不好呢?”
萱儿不信:“那你为什么又要和婉婷郡主分开坐呢?两个人同坐一辆车,有说有笑的,不是很好吗?”
云曦看着萱儿,不解道:“你怎么说是我要和她分坐两车的呢?明明是她一定要坐自己的马车的。”
萱儿细想了一下,确实是这样没错,不由纠正自己的说法:“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云曦笑得朦胧神秘:“或许,是预测到坐我这辆马车会不安全吧?”
萱儿一惊,立刻压低声音道:“公主是说,有人会来行刺公主?”
云曦对这样的话题也是好不在意:“有人急切地想让我回宫,那就自然会有人不想让我回去,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萱儿却没有她这份淡然,急得满头大汗,声音急切沙哑:“既然公主您早就知道有人要对你不利,为何不早做准备呢?”
云曦瞥了她一眼,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做准备?”
萱儿被她绕有深意的目光一蜇,才猛然想起自己这位深藏不露的主子的本事,松了口气,却又疑惑道:“那,婉婷郡主和晋王爷也知道会有人来行刺吗?”
云曦笑道:“如果他们不知道,又为什么一个要不辞辛劳地护送我这个仇人,一个又非要和我分坐两车,生怕我连累了她呢?”
萱儿这才彻底放心,明白主子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自是不会有什么问题,可心中还是有几分不满:“那公主为什么不提前告知奴婢呢?如果提前知道,奴婢也可以做好准备,更好地保护公主。”
云曦笑睨着她,平声道:“你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自称奴婢。”
萱儿有几分伤感:“马上就要回宫了,以后,奴婢也只能是奴婢了。”
云曦的声音也低了下去:“那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萱儿道:“是啊,只有时刻都记得自己的身份,才会活得更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