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看到此景,更是怒不可揭,一挥手,万瓣桃花疾飞而来,将两人团团地围住,不停地旋转飞舞,花瓣碰到人身上生疼,这时纨绔子终于能动了,不由大叫着跳了起来,转身就朝来处跑了去。
他慌不择路,一脚踩空跌倒,爬起的瞬间,朝身后看去,那云曦早就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飞舞的粉色花瓣还在追逐着他,不由又是一声大叫,连滚带爬地向林外奔去。
在桃林外的那些狗腿子们本来还在那里暗暗猜测自家少爷是不是已经得偿所愿,而他们这些出力的又会得什么赏,谁知突然听到他家少爷的惨叫丛林中传来,不由一惊,赶紧拔腿朝林中跑去。若是少爷出了什么事,他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说不得还得连累家人。
萱儿看着慌忙冲到林中的那一群蠢货,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身影一闪,也朝林中奔去。
近来,荣城人们都在谈论着一件事,那个一向嚣张跋扈、横行无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知府公子竟然被桃花精给骗到了城外的桃花林中,受尽折磨,被困了三天三夜才被人救回。
而被别救回来后,知府公子昏迷了两天两夜,醒过来后竟然疯了,躲在房间里再也不敢出来,嘴里还不停地说着:“神仙姐姐,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知府大人虽然平时常为儿子的胡闹而打骂他,可是如今看着唯一的儿子变成了这样,也是又惊又怒,又是心疼,又是气他不争气。可是,看着儿子吓破胆的样子,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遍请大夫,来为他诊治,再就是派人去搜寻那个妖女。他也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什么没有经历过,自是不会相信真是什么鬼怪来惩治他的儿子。
而且,那些跟着去的随从都被人打断了手脚,所以一定是有人在搞鬼!只是,不知到底是谁,手段如此的阴毒,竟然对自己唯一的儿子下手。
知府大人的眼中不满浓浓的杀意,表情残酷,没有人可以在惹了他之后,还能安然脱身。
只是,知府大人自是不会找到什么妖女,因为那妖女早就离开了荣城。而此次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从此以后就大大地收敛了,他再也不用担心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儿子连累了。虽然那个逆子变得懦弱胆小,但是,总算不再到处闯祸了。
这也是一个安慰吧。
而荣城的百姓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因为他们再也不用害怕那个荣城第一恶霸了,那些年轻漂亮的姑娘也终于敢上街了。
而那个倾城绝色、神秘莫测的云曦小姐和她的婢女萱儿也被荣城的百姓暗暗记住,他们感激她们为民除害,所以将她奉为花仙,以此来铭记她们,也传颂她们。
荣城通往青城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地跑着,车檐上挂着的银铃不停地摇晃着,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打扰着车中昏昏欲睡的人。
萱儿又一次被铃声惊醒,不由抱怨道:“小姐,这玲儿太烦人了,不如把它拿下来吧?”
她家小姐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第一信任的贴身丫鬟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不由轻笑:“这玲儿当初还是你选的,也是你亲手把它挂在车上的。如今,怎么就厌弃了呢?”
萱儿皱着小脸,苦兮兮地说道:“那时是因为我见小姐您整天不说话,我一个人又太闷,所以才挂了这串铃铛,想着无聊时听听它的声音也是好的。谁知现在……”
云曦不解:“我现在,话也不多啊!”
萱儿冷哼一声道:“小姐您的话是不多,可是也不像最初来青州时的那样,整天死气沉沉的,面无表情,又不言不语,连饭都吃得少了。那时,我可真是担心您,怕你想不开,一天到晚想着怎么帮你解闷儿。”
云曦笑笑不说话,眼神中闪过几抹复杂,像是在回忆往事,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
萱儿说完,才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但是话已出口也无从补救,只能希望小姐不要太生气才好。她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不时地去偷瞄云曦的脸色,看到她的神情还算平静,才松了口气。
小姐终还是要回去那个地方的,如果她的心中始终放不下,不能让自己适应那里的环境,那最后受到伤害的还只会是小姐她自己。
许久沉默,萱儿终还是有些不安,想了想,开口转移话题:“小姐,这次在荣城为什么要放过那个纨绔子呢?”
云曦瞥了自己的婢女一眼,挑眉道:“怎么了,难道你还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吗?”
萱儿突然振奋起来,却有些马后炮地建议道:“我可以把他们狠狠地打一顿,帮小姐出口气。”
云曦鄙夷地看着她:“打一顿,那也叫教训?”
萱儿皱眉想了想,也觉得这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可是……迟疑道:“小姐,难道,你这么做,就不是便宜了他们吗?”
云曦笑道:“这样玩玩,不是很好吗?多有趣啊!”
萱儿想着那些白痴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还真以为是碰到了桃花精,也觉好笑:“是啊,想起当时的情形,就觉得好笑。”
云曦也笑道:“相信那个嚣张的纨绔子以后是再也不敢做坏事了,而我们又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场,这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萱儿还是不能释怀:“是这样没错,但是那个白痴冒犯了小姐,即使他的父亲是荣城知府,他也该死!”
云曦看着萱儿气不平的样子,别有深意地笑道:“一个知府自然不稀奇,但是这个知府偏偏姓高,这就让我不能不再给他一次机会了。”
萱儿这才恍然:“姓高?难道是太……恩,是您的大嫂娘家的人?”
云曦好笑地看着萱儿一副咬住舌头满面愁苦的样子,摇头道:“你何不直接说,是我母亲娘家的人呢?母亲和大嫂可是同姓一个高的。”
萱儿勉强笑笑:“我不是怕您听了会不开心吗?”
云曦讽刺道:“你可真是会为我着想!”
萱儿丝毫不在意她话中的讥讽,只是得意地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笑道:“当然,否则我怎么能呆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