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后的一个清晨,太阳从东方升起将清梨子市从黑暗中解救出来,较之之前,清梨市还是那样炎热单调,似乎没有变化。
几只变异乌鸦扑腾着翅膀飞过天际,放眼望去,这几只乌鸦的个头可比两星期前大了不少。这段时间它们过得可谓是滋润,以前极难找寻的食物现在几乎遍地都是。
一辆吉普车从城区驶出,卷起滚滚砂尘,轰隆隆的声音打破了清梨市单调的寂静。
这就像是最传统的西部片,炎热的的天气,干燥的土地,卷起黄沙的风,点点稀疏的绿色植物,说上一句话就能吐出一口尘,要是再有一个骑着匹马戴着牛仔帽穿着夹克牛仔裤和尖头皮鞋的白种男人,再配上安静肃杀的管弦乐就更好了。
当然这不是西部片。
吉普车行驶的很快,不一会就将清梨市甩在了后面,在鞋厂大门口,吉普车停了下来。
在那辆灰扑扑几乎融入背景的吉普车里夏桐走了出来,她还是那副打扮,只是皮衣明显是新换的,背后还背了一个大背包,鼓囊囊的不知道是裝了什么,手上提着一个白色的大塑料袋,一些箭头样的东西探了出来。
两个星期的时间夏桐几乎扫荡了清梨市周边所有的高阶丧尸,在这段时间里,她都是见缝插针的修炼,总是在灵气消耗的一干二净后再寻找安全的地方炼化结晶,她也发现在灵气耗尽后修炼速度快了许多倍,在这样的强度下等级也有了缓慢的增长。
周边的高阶丧尸都被扫荡一空后夏桐就决定离开了,她知道在清梨市的市中心里还有着更多的高阶丧尸,也就有着更多的结晶等着她,倒不是她不想去市中心的区域,只是一靠近市中心,夏桐就有一种心悸恐惧的感觉,这种感觉还是在遇到佝偻丧尸时出现过,而今的心悸之感更甚,她的第六感救过她一条命,现在这样强烈的告诉自己市中心的恐怖,她决定听从自己的第六感先离开清梨市,再者自己来到这个位面两个多星期了,欠债滚雪球一样每天都在增加,她得加快步伐了。
两个星期的时间过去,鞋厂附近又出现了新的零阶丧尸,夏桐目不斜视的走过这些丧尸,按着特定的步伐回到了实验室,在走出电梯门没几步就响起了一声断喝。
“停下!”是杨成林的声音,很难想象那样儒雅的男子会发出如此暴跳如雷的喝声:“不要再走了!”
几乎话音刚落前方走廊就闪过一个淡色虚影,杨成林就来到了近前。
夏桐看着眼前的人不禁惊诧,好快!可还是不清楚杨成林为什么要喝止她。
“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再回来?”杨成林看着夏桐,其嫌弃的眼神好像夏桐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夏桐一头雾水:“我特意换了一套衣服再来的!”
杨成林伸出手指,夏桐顺着手指往下看去,看到的是自己灰扑扑还沾着不明粘液的高帮皮鞋,夏桐抬起脚看了看,在之前踩的地方赫然是一个黑色脚印,再回头一看,几个黑色的脚印就出现在自己之前踩过得地方,那几个脚印是那样明晃晃的打脸。
“我忘记换鞋子了。”在杨成林皱起那好看英挺的眉毛时夏桐立马回到:“但我带来了你要的标识牌啊!”
夏桐讨好地举起白色塑料袋,几乎凑到杨成林的鼻尖。
杨成林后退避开并没有接,反而捏了一法诀丢向了夏桐。在看到杨成林右手翻转时,夏桐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可又想到对方是引导者,断不会伤害自己才忍住没动,两个星期的战斗弄得她神经兮兮的了。
法诀一扫夏桐只觉身上一轻,再一看浑身上下都干净了。
杨成林又是一法诀丢向夏桐身后,那些黑脚印就不见了,实验室又变得纤尘不染。。
这就是法术么?夏桐星星眼地看向杨成林,扑上去就抓住他的袖子:“哇塞!太给力了!这是什么法术?教教我吧!”明明一身御姐装扮却做着萝莉的动作。
杨成林微微皱眉扫开夏桐抓住他的手,指了指被夏桐扔到地上的塑料袋说道:“标识牌。”就转身走了。
“喳!”得令的夏桐欢快地捡起塑料袋开始了贴标识牌的任务。
转身往回走的杨成林不自觉的上翘起嘴角,可很快的就消失了,眼中现出沉思的神色。
因为考虑到杨成林类似处女座的洁癖、傲娇和追求完美的特性,夏桐对待这个简单的任务也是很用心的去完成,所以在贴好了必要路径的标识牌后已经是几个小时过去了。
已完成任务夏桐就屁颠平屁颠地去了书房,现在不是饭点,要找一个爱看书的宅男去那准没错。
果然,在书房暖色的灯光下,杨成林安静地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厚壳的外文书。坐在那里的杨成林无端地让夏桐觉得亲近,拿着书的他有一种儒雅的味道,但一放下书本,杨成林却尽显傲娇品性。
在这样一种氛围下好像发出一点声音都是罪过,夏桐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坐到了一开始来到这里坐的那把椅子上,即使现在她心里焦急的很但还是安静地等起来。
在这里没有清梨市的炎热,没有丧失的吼叫,没有呛人的灰尘,有的只是一盏暖黄的灯,一个沉浸在书本中的人,一个静谧却温暖的环境。夏桐一开始还在看着杨成林,慢慢的思绪就飘远了,她的思绪回到了成为清除者的第一天,回到了上一个位面。作为一个没有记忆的魂体,她能回忆的东西实在不多,可这短暂的记忆还没结束,她就睡着了。
此时的夏桐一点都不疲惫,可在杨成林的身边她总有一种心安的感觉,她可以在他面前毫无防备的睡去。
在均匀沉缓的呼吸声里杨成林抬起了头看向睡去的夏桐,黄色的灯光在她的脸上布上一层阴影,她就那样不设防的睡着了,就如第一天来到这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