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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无奈之举

阳光很暖,撒的天地间到处都是,安逸祥和的让人沉醉。院子里面,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长得眉清目秀。他坐在一把老旧的竹椅上,手里拿着一块木头,正用小刀削着,样子相当的认真。旁边一个小女孩,十一二左右,蹲在他身边,手撑着下巴,眨着眼睛好奇的看着他。小女孩长得乖巧怜人,纯净的眼睛,灵动纯净,已经可以看出是个美人。

小女孩好奇的问:“哥哥你在做什么?”

“我在雕刻东西。”

“雕刻东西?”

“恩。”

“雕刻什么东西?”

“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小女孩开始对着自己哥哥撒娇,样子可爱极了:“哥哥,哥哥!你就告诉阿诺嘛!”

“不行,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快去帮娘亲做饭,别看了。”

“哦……”

小女孩嘟着粉嫩的小嘴,有些失落的走了。这户人家并不富裕,可以说是贫穷。住着遮风挡雨都有些困难的房子,少年和小女孩那身补了又补的衣服,这些都可也看的出来他们家很穷。但是他们的笑容,却很温暖,如沐春风。

“哥哥吃饭了。”

“好!我这就来。”

阿诺的哥哥收拾了下东西,把快要完成的木雕小心翼翼的收在怀里,爱怜的看着妹妹,牵着她的手进了屋。

午饭过后,少年拿着一只竹篓和一只渔叉,向外走去。小女孩跑过来,拉着他的衣角,声音软软的说:“哥哥,要去抓鱼吗?带阿诺一去好吗?”

阿诺的哥哥温柔的揉了揉阿诺的小脑袋说:“阿诺也想一起去?好,跟哥哥走,今天哥哥一定会抓好多的鱼,给阿诺吃。”

阿诺的哥哥边说边用手夸张的比划着,阿诺的笑脸绽放的像花一样明艳,使劲点着自己的小脑袋,然后跟着自己的哥哥蹦蹦跳跳的出了门。

他们来到一条小溪边,阿诺的哥哥卷起裤腿,卷高衣袖。他举出一只手指放在唇边,对岸上的阿诺做了个‘嘘’的动作。岸上的阿诺也学着哥哥的动作,乖巧的点点头,样子煞是可爱。然后阿诺的哥哥静静的站在小溪里,他手里拿着渔叉,很专业的样子,眼睛直直的盯着水里,就等鱼儿过来,然后下手捕捉。

一条倒霉的小鱼游来,阿诺的哥哥闪电般的速度叉下去,那条小鱼在渔叉上挣扎不休,最终丧命。

“哥哥好厉害!哥哥好厉害!”

阿诺在岸边,拍着手,高兴的叫着,崇拜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那是当然!阿诺,快把竹篓拿过来。”

“嗯。”

阿诺欢欢喜喜的抱着竹篓跑过去,阿诺的哥哥把刚抓的鱼从渔叉上取下来,丢进竹篓里面,得意洋洋的说:“今天收获不错,晚上阿诺有的吃咯。”

“好耶!晚上有鱼吃络!”

阿诺蹦蹦跳跳把溪水溅的她哥哥满身都是,她哥哥放下手里的东西,掬起溪水就往阿诺身上泼。阿诺被溪水淋了一身,样子很是狼狈,噘起小嘴不满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哈哈哈!”

阿诺的哥哥指着阿诺,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阿诺气的小脸都红了,也不甘示弱,用小脚把溪水使劲的往自己哥哥身上踢,这下两人都是浑身湿淋淋的狼狈样子了。就这样你来我往,两兄妹在小溪里打起了水仗。

欢快的嬉笑声,染了整条小溪。黄昏时分,两兄妹都玩累了,躺在岸边看着天边的火烧云。阿诺唱着儿歌,林子里的鸟儿和着她的歌声,歌声美好动听。

晚上回到家,阿诺哥哥抓来的鱼,自然而然的变成了晚饭,一家人吃的其乐融融。

“阿诺过来。”

晚饭过后在院子里,阿诺听见哥哥唤自己,欢欢喜喜的跑过去:“哥哥。”

“来,这个哥哥送给你,这个可是可以保佑阿诺长命百岁的长命锁哦。”

阿诺兴奋的拿着那个用木头雕刻而成的长命锁,欢喜极了,其实那个长命锁雕刻的很粗糙,但还是能看出阿诺哥哥雕刻的很用心。

“喜欢吗?”

“嗯!阿诺好喜欢!”

“来哥哥给你带上。”

“谢谢哥哥!”

带上长命锁之后,阿诺小跑着进了屋,先跑到厨房在自己的娘亲面前,捧着自己脖子上的长命锁得意的说:“娘亲!娘亲!你看哥哥给我雕的长命锁,哥哥说它可以保佑阿诺长命百岁!”

“阿诺喜欢就好,我们阿诺有了这个长命锁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

然后阿诺又跑到自己爹爹那里去好好的炫耀了一番,这几日阿诺得了这个长命锁都欢喜的不得了,见人就拿出来炫耀一番,骄傲的说这是自己哥哥给自己雕的。

这天早晨,一家人正在吃着早饭,突然几个大汉冲进屋来,一把掀翻他们的饭桌,一家人惊恐不已,阿诺吓得躲到哥哥的身后。

“啊!你们干什么啊?”

“娘亲!”

带头的那个男人,把阿诺的娘亲一掌推倒在地,又走到阿诺爹爹跟前,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死老头!你的田租到底什么时候交啊?要是再不交,就别我们兄弟几个不客气了!哼!”

阿诺的爹爹,握住那男人抓着自己衣领的手,哀求着说道:“大爷,求求你们,在宽限些时日吧!前两年都是旱灾,我们实在拿不出钱啊……”

那男人一把推开他,脚踩在凳子上,不屑的说道:“宽限?笑话!你这都拖了多久了?我们老爷说了,要是你再不交租,就收地了!”

阿诺的爹爹一听,立马爬过去,跪在地上,不停的哀求道:“不要!求求你们不要收地啊!要是把地收回去,我们一家老小非得饿死不可啊!求求几位爷行行好吧!”

“呸!你求我有个屁用!那地又不是我的!我再给你三天时间,没钱我们就收地。”

说完几人掉头就走,阿诺的爹爹和娘亲无措的坐在地上,阿诺的娘亲边哭边说:“这可怎么是好啊……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半响后,全家人才平静些下来,阿诺的爹爹让阿诺的哥哥带她回房睡觉去了。阿诺的娘亲收拾着屋里的一片狼藉,收拾完了之后,夫妻二人就这样坐在那里发呆,都一言不发。

一阵死寂般的沉默后,阿诺的爹爹长叹口气,然后捂着脸说:“把丫头卖了吧……”

阿诺的娘亲惊讶得看着阿诺的爹爹,立即反对道:“不行!绝对不行!”

“那要我们怎么办?没有地我们全家都活不成!”

“那也不能卖女儿啊!她是我们的女儿啊!”

阿诺的娘亲抓着阿诺爹爹我衣服,悲愤的哭喊着,阿诺的爹爹也是剜心的痛,但是他想不出别的办法。这年头,没有谁有余钱借给他们。他把阿诺的娘亲拥在怀里,默默地流泪,哽咽着轻声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到了第二日,一家人在压得人喘不过来的气氛中,吃着早餐。阿诺看着爹爹和娘亲满脸愁苦的样子,心里难受极了。

“爹爹、娘亲……,你们……把阿诺卖掉吧……”

阿诺的一语震惊了全家人,阿诺的娘亲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无法面对女儿,捂着脸跑了出去。

阿诺的哥哥震惊的瞪着阿诺,大声对她吼道:“阿诺你在胡说什么!”

“把阿诺卖掉,爹爹就有钱了,我们的地就不会被收走了,爹爹、娘亲和哥哥就不会饿死了。”

“爹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把阿诺诺卖了!”

阿诺的爹爹看着阿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逃避阿诺的眼睛和止不住的泪。

第三日,阿诺的爹爹和娘亲还是决定把阿诺卖掉,阿诺的哥哥极其的不愿意,但他也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诺离开。

阿诺的娘亲双眼红肿,拉着自己儿子的手,站在门口看着被自己即将送到城里卖掉的女儿。

“娘亲、哥哥,阿诺要走了,阿诺不怪你们,这是阿诺自己愿意的。”

阿诺纯净的眼睛里,闪着泪花,她憋红了自己的小脸,就是不让自己哭出来。

“阿诺走了之后,你们要好好保重,阿诺会想你们的。”

阿诺的娘亲终于抗不过了,大哭起来,跑过去一把把阿诺抱在自己怀里,几乎要报阿诺的小身子揉碎。阿诺抱着自己娘亲的脖子,咬着自己的嘴唇,拼命的忍耐着,到了最后阿诺还是没有对着自己的娘亲留下眼泪。

这样坚强的阿诺,让全家人都心疼的几乎断了肝肠。一番痛苦的离别之后,阿诺还是被她爹爹带走了,阿诺的爹爹把她带到了城里,卖给了人贩子。

从此就是阿诺短暂生命,悲剧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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