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刚才那一幕从头看到尾的使者:“……”忽然觉得白京润好丢人。
全场的灯光忽然都熄灭,只剩下红毯一圈被打上柔光。季安欣穿着婚纱走出来,手里还挽着一个男人,一步步往台上走去。
季安宁看到现在倒真觉得季安欣有点可怜了,就连结婚的时候,父亲都不肯来。季安欣手里挽着的,只能是自己母家的表哥。
新娘走上高台,两个人互诉衷肠之后全场的灯光才亮起来。季安欣环视四周,在看见季安宁的时候,脸上甜蜜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季安宁怎么在这里?”
白京润说:“我哪知道。”
“你还能不知道?我看她是来看你的吧!你们两是不是还藕断丝连?”季安欣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季安宁,在自己大喜的日子还看见这个让自己膈应的人,一不留神声音就大了点,高台边上的人群纷纷看向一旁的季安宁。
季安宁像没事人一样,仍旧笑盈盈地站在那里。“妹妹啊,你这么说话姐姐可就心疼了。”
“季安宁,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告诉你,京润是我的!就算你来了也抢不走他,你就死心吧!”
“妹妹啊,谁告诉你,我是来抢白京润的?”
季安欣冷笑:“难道你还真是来祝福我的吗?”
季安宁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相当悲伤,当然,如果忽略眼中的狡黠的话,她的表演其实是相当成功的。“妹妹,你怎么忍心这么说。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
在场众人当场当机,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妹妹,我是来抢你的啊!”季安宁气沉丹田,忽然向台上大声喊了出来。话语中的悲伤痛苦,全部都灌注在这一句话里面。“你以为我爱的是白京润吗?不!我爱的是你!”
这逆转的神剧情……
季安宁出门是不是忘了吃药?现在在场的人脑子里只有这么个想法。
季安欣面目狰狞,一步步往台下走去。“季安宁,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成心来恶心我的!”
“妹妹,你怎么可以把我的真心说成这样,我不活了……”季安宁演上瘾了,捂着脸装哭。
“够了!”季安欣再也忍不住,抓起一个宾客手里的酒杯就朝她扔过去。
季安宁虽然捂着脸,但眼睛还从指缝之间暗中观察,眼见那个杯子朝自己飞过来,大步往边上躲。
结果——
嘭!!!
是哪个没素质的人在地上扔水果皮!一大群草泥马在季安宁脑中崩腾而过,还没来得及骂出口,头上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季安宁的最后一眼就是面前那个巨大的柱子,柱子上还有一块鲜红的印记。然后眼前一黑,重重地倒了下去……
疼……好疼啊……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被人拆了一样!
季安宁呲牙咧嘴地睁开眼,不就摔了一跤,怎么就疼得像是被人剥皮拆骨了?!
等等……
这是什么地方?
季安宁不可置信地环视四周。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窗帘聋拉着,上面灰蒙蒙的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不远处的木门伤痕累累,恐怕一脚就能踹开。书桌上全是扔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地上脏得全是灰。垃圾桶爆满,从里面的绿色生物看来,已经很久没扔了。还有就是,自己身下的这张床。
瞪大双眼缓缓抬起手看,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季安宁差点厥过去。这是人的手吗?指甲很长,像是被啃过一样尖锐不平,里面全是脏东西,黑黑的看得她作呕。
枕头边上有个缺了一角的塑料镜子,抓起来一看,季安宁躺在床上浑身抽搐。这还是人吗?头发油腻腻地不知道多久没洗了,满脸红豆豆让她一辈子都不想再看一眼。还能更丑点,更不修边幅点吗?
闭上双眼安慰自己:“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季家就算是破产了她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再睁开眼睛就好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肯定在自己舒适干净的大房间里面,李姨肯定站在一边叫自己起床,肯定是的!
再睁开眼睛,季安宁猛地坐起来捂着脸悲痛欲绝:“草泥马不是做梦!”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抓起镜子再看了一眼,马上扔得远远的。
“我记得我是在季安欣的婚礼上面,她扔了我一杯子,然后我躲开了,结果踩到了水果皮……”季安宁像卡带一样,慢慢抬起头。眼中一片绝望:“啊啊啊啊!!!我撞到了柱子……”
难道那一撞,直接把她撞得全身性毁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