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东西两大财神齐聚函雅阁拥护那两个杀害北堂靖的凶手,当面甩出北堂靖这些年所犯下的罪行,证据确凿条条当诛!东财神最后还。”银甲人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再往下说下去。
“讲!”高坐王座的印宏已经预感到素以狠辣着称的东太白绝对给了北堂若水毕生难忘的教训。
“王妃带去的所有人包括王妃都被断了一根手指,夜王也当场被废全身上下每一寸骨头都被捏碎,手法极其残忍怕是从此北堂再无双王。而函雅阁方面则是惊动闭关多年的大供奉提前出关,一方面宣布三日后函雅阁将再次拍卖剩余的三件绝世珍宝,另一方面他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称一定要取夜王项上人头来祭奠函雅阁的铁规!”银甲人接到消息时也震惊许久,没想到东太白竟敢下此毒手,赶紧前来禀报。
“北堂若水从小娇生惯养,平日极其护短对北堂靖和灵希的所作所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回算是碰到硬骨头了。你别以为东太白这就算完了,如若那两位少年真对他们极其重要,那断指仅仅只是个开始。让印辰火速赶回来去黄金山庄登门谢罪,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回做了,只不过这次怕是受委屈不少。还有让小金衣去函雅阁打打圆场,就说北堂府一定会给出令他们满意的答复。”他有条不紊的解决这些琐事,有些疲倦的摆了摆手示意银甲人退下。
“你说,能让东西南北四大财神俯首称臣的会是何方神圣?”印宏放下手中的奏章,将双手放在了额头上,轻按起来舒缓疲劳。御书房除了他空无一人,他就像在自言自语。
“荒姓人!”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朵,让他轻揉的手微微停滞,这是他最想听到也最不愿听到的答案。
“哈哈哈,荒姓人?”不知为何他笑了出来,带着些嘲弄:“七年前荒离现身无尽海,至今音讯全无生死未卜。那位老先生也从那之后开始闭关潜修,后事我们也不可知晓。如今东西两大财神同现帝都,南北两大财神已入黄金山庄。我不想八年前的事再发生一次,几人不除如芒在实在让朕背寝食难安啊!”眼中杀机一闪而过,他知道今时已非往日。八年前祭荒大典,四大财神也不知从哪得到情报突然召集十万黄金甲将帝都团团包围要自己给一个满意解释否则就要率军踏平帝都。如若不是文定国对四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拦住了怒火冲天的四人,当时元气大伤的自己怕是要亮出最后的杀手锏拼个两败俱伤了。这件事就像刺一样八年来无时无刻不扎在他心上,隐隐作痛!这八年来他穷兵黩武,励精图治取得了三大家族最大支持。还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改革军部,将大黎兵权牢牢握在自己手中,帝都已非当年那座风雨飘摇的城池了,如今无百万雄兵不可越雷池半步,他对自己的杰作很有信心。
“陛下,这件事就交给梦先生去做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好看看彼此之间的默契到底还在不在。”那个声音给出建议。
印宏嘴角扬起一道弧线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建议极其满意。
此时荒君渔和西门小楼正落脚在帝都城外一个华丽庄园内谈笑风生,单凭华丽二字修饰实属苍白无力。这个庄园占地数千亩,金碧辉煌,亭台楼阁琼楼玉宇应有尽有,极尽奢华的装饰会让人误以为误入仙邸。可它偏偏有一个极其俗气的名字:黄金山庄!
门口还站着两位与东太白、西晓懿年纪穿着都差不多的中年人,南聚财与北辛然两位财神。他们早早便在黄金山庄等候,如若不是存有顾忌他们一同四人早就一同出现在函雅阁迎回荒君渔。
叶醉目瞪口呆的看着金镶玉打造的大门,想要上去鉴定真假时被西门小楼拉走了。
函雅阁风波后,东太白大手一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出帝都引来无数百姓的骚动。原因很简单,一行人所到之处遍洒黄金。京兆尹似乎早有准备,极力维持秩序不辞辛劳的情况下才没有发生踩踏事件。
“不花个几万两,我们哪有这么轻松就出城?”东太白满不在乎的说道,叶醉也跟随一行人前来庄园养伤,他趁着空单之际询问为什么要撒钱。
“叶星辰是你什么人?”西晓懿趁着空隙询问到。
叶醉没想到还有人认识自己的父亲,不仅有钱还这么漂亮。当下很有礼貌地回答到:“是家父。”
叶醉也不知为什么,他打小就沉默寡言生人不近。为什么自从函雅阁内结交荒君渔和西门小楼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话也多了起来,也许正如他所言将他们当成朋友。
“原来如此,很好!”西晓懿满意的笑了笑,没有下文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叶醉。
正当大家在宽敞华丽的大厅内刚刚落座,帘后缓缓浮现一个身影。身形苗条,乌黑长发披于肩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白衣,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的脸上还挂着两轮浅浅的梨涡。褪去丫鬟装扮的阿珂此时吸引了所人的眼球,她看着望着自己的众人微微有些羞涩脸红,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荒君渔让她过去落座。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实属不易!”西晓懿夸赞道,趁着回来路上的那个空当她已经将阿珂的身世调查的清清楚楚,她不允许荒君渔身旁存有变数!
一听这话阿珂更加脸红,她微羞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将头埋进桌底去。荒君渔笑了笑微微摆了摆手然后对阿珂和叶醉说道:“大家也算认识了,只不过意外不断一直没来得及自我介绍,荒君渔!”
“西门小楼!”西门小楼冷淡依旧。
“荒这个姓倒是很少见,不过为什么我感觉那么熟悉呢?”叶醉苦苦思考却不得结果。
“大黎的守护神就是荒姓人,三大家族之前还有个西门家族共称四大家族。”阿珂在荒君渔讶然之际将她所知道的告诉叶醉。
“哇!好巧,你们和他们同姓!”叶醉憨笑一身,摸了摸头,似乎是对自己孤陋寡闻有些不好意思。
“阿珂姑娘,当日是我一时之失才让你招来杀身之祸。不过今日过后你便重获自由了,不知日后有何打算?”荒君渔也没有过多解释而是柔声询问到。
“我不知道!”阿珂一时间有些慌乱乃至不知如何回答。她自幼便被父母卖进王府做丫鬟,如今无依无靠的她确实不知何去何从。接着她又生怕荒君渔赶她走急忙道:“要不少爷您就让我留在您身边服侍您?”
“他有手有脚又有花不完的钱需要人照顾身边早就跟着一大班丫鬟随从了,哪还轮的到你啊!”叶醉也是一个实在人,口无遮拦。本还想继续说下去但发现阿珂美眸瞪了他一眼,他急忙把刚要说出口的话收了回去。
“留下也可以,不过先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荒君渔卖了个关子。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阿珂见到荒君渔同意了整个人都快跳起来了,急忙说道生怕荒君渔反悔似的。
“我说过你不再是丫鬟,所以不要再叫我少爷!”
酒过三巡,有人微醺却没人迷失。
“四位叔叔婶婶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我敬大家一杯。”荒君渔举杯站起一饮而尽。
四人随即站起共饮,落座后四人不知为何都低首沉默不语,似乎是有些忧伤,气氛微微有些凝固。恍然间他们想起当初和荒战一起喝酒的日子,指点江山激昂文字好生痛快。可如今天人永别,物是人非惆怅上心头!
不一会儿四人相顾一望从座位上起身,在荒君渔的面前又跪了下去,毫无水分的将豪华地砖震裂。
“八年了!我等四人苟活至今实在是没有面目见您和二爷!”东太白说出了他们四个都想说出的话。
“我问你们,你们是否隐居避世空度八年?”荒君渔也没试着劝阻他们起身。
“没有!我等四人一直在强大自身力量!”四人异口同声。
“那可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
“荒!”四人异口同声,直视荒君渔。
“很好,那你们该有的骄傲呢?起来!”荒君渔声音微寒,这是他的命令。
四人眼神坚定的站了起来,叶醉与阿珂从头到尾都见证着这一幕,内心波涛汹涌,难以平静。
四人重新落座,其实对他们来说最痛苦的是八年前荒战坠落龙渊,江城被屠,二爷荒离带着荒君渔远走他乡。而他们锦衣玉食,可内心却因暗自自责,他们恨不得当年死的是他们自己!荒君渔心里清楚他们的想法,为了让他们不要意志消沉被自己打败就出此言语刺激他们。
“君渔,八年前西门家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幕后黑手直指皇室。我们本想在祭荒大典当天遣十万黄金甲攻入帝都与印宏来个鱼死网破,可最终证明我们低估了那狗皇帝的杀手锏。如若不是文老相爷及时制止我们怕是今日见不到公子了。可是西门家却惨遭灭门之祸,幸得二爷及时赶到才救得小楼。”南聚财有些唏嘘的回忆起往事。
荒君渔没有指责他们,也没觉得叶醉和阿珂的在场说这些话有什么不妥,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如今大黎国力鼎盛,当是这百年最繁荣鼎盛时期。如今你们四人齐现帝都,他不会任由你们这么轻易离开帝都的。”
他自然指的是深宫里那位深谋远虑的皇帝陛下。
“那你的意思是?”东太白询问到。
荒君渔嘴角上扬,却没有人认为他在笑:“我们当然是收完尸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