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西宫一直以来都在太后掌控中,太后自迁入慈宁宫之后,便就鲜少过问后宫之事,却一直不许后宫任何势力涉及乾西宫,多少年了,乾西宫看着风平浪静,但是谁都心里清楚,那地方万万碰不得。
所以即便七年前,她费心费力好不容易才把淑妃斗下了台,但是她心里到底还是不安,因为淑妃并没有被处死,而是被打入了冷宫,这就说明,淑妃不过是从延禧宫搬进了乾西宫,失了皇上的宠爱,却进了太后的庇佑中,所有人都猜不透太后的心思,更加不知道淑妃生死,自然更是不安,其中最不安的当属万欣然。
淑妃,那个曾经让帝王甘拜石榴裙下的绝色女子,若是有朝一日再走出乾西宫,怕再进去的可就是她了。
不过万欣然并没有不安很久,她虽不知乾西宫内之事,但是她却也有法子刺探到消息。
淑妃死了,据说是难产死的,连同腹中的那个孽障。
万欣然这才松了口气儿,后宫的女人最了解这种斩草除根后的心清气爽。
只是如今,她又不安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起太后,一想起乾西宫,她心里就惴惴不安得很。
喝完了杯中茶,万欣然有些疲倦,问秋玲道:“万岁爷今晚歇在哪儿?”
秋玲道:“启禀娘娘,万岁爷去了咸福宫,听闻三皇子的病大好了,万岁爷去见三皇子了。”
“哼,三皇子的这一场病,倒是让丽嫔毫不费劲儿就争了这许多宠爱去。”万欣然冷声道。
秋玲知道万欣然心中不爽,忙道:“夜深了,奴婢伺候娘娘沐浴歇下吧。”
当下秋玲伺候了万欣然沐浴,万欣然喝了安神汤,正要上床,却听见秋玲在外殿叫:“这是谁送进来的花?”
万欣然被吵得头疼,蹙眉问道:“怎么了?”
秋玲忙得跑进来,跪在万欣然面前,结结巴巴道:“娘娘,花房的奴才竟……竟然送了一盆西陲长欢过来。”
“大胆!”万欣然“霍”地站起来,一头长发披散,模样甚是骇人,万欣然双目圆瞪,咬着牙道,“你现在就去花房,把那个该死的奴才给本宫乱棍打死!现在就去!”
西陲长欢本是西南边陲珍贵花木,极难培植,更加之是在千里之外的京师,西陲长欢不仅是罕见奇花,也可入药,其香味可安神助眠,又有助颜功效,所以最适宜放在女子房中,但是西陲长欢的香气却也有忌讳,一旦和龙涎香融合,就会使女子阴毒侵体,宫寒绝育,所以妃嫔宫中断断不可安放此花。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秋玲忙道,“奴婢瞧着那奴才老实巴交的模样,绝非奸猾之辈,可见是被人当了替罪羊来使,若咱们就这样轻易处死了那奴才岂不太便宜了幕后之人?”
万欣然咬牙道:“本宫刚刚才处置了一个慧常在,一时半会不宜再有动作,且太后又刚刚回宫,本宫轻易不得有大动作,罢了罢了,随便找个由头,乱棍打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