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禅院的时候,始休,你不会知道我到底有多想你,我白日里侍奉佛祖,一遍遍诵读经文,再三告诫自己要心静似水,安心奉献,但是晚上却对着烛火,我却总想起你。”
“始休,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给你做鞋袜,每一针都是一个思念。”
……
始休不言语,黑暗中,他捧着轻许的脸,亲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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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德二十年十一月初五
南生奉周易之之命,从川陕大营回到四川巡抚衙门,向始休当面禀报这一个多月的剿匪进度。
“那起子西北军可还老实?”始休瞥了一眼奏折,扔在桌案上,抬头看向南生。
南生道:“周将军治兵有道,到目前为止,那些西北军都还算老实,并未出什么幺蛾子。”
“周易之是陈大愚的左膀右臂,自然是有两把刷子,要不然也挑不起这副担子,不过那起子西北军,用不了多久怕又要蠢蠢欲动了,”始休抿了口茶,饱满光滑的指甲一下一下点着花梨桌面,“京师传来消息,万岁爷已经令礼部择一处新宅地了。”
南生一怔:“万岁爷这就要册封六皇子了?所以这是在给六皇子选址建府?”
“最少也要等出了年关吧,说起来贤妃的位份怕也要晋一晋了,”始休嗤笑一声,“长春宫新年接连添喜,父皇倒是心疼六弟得很啊。”
南生伸手给自己添了杯茶,小口啜饮,半晌才道:“皇上先是极力打压安国公府,如今又给六皇子这样天大的脸面,倒是让人不懂了。”
始休冷冷牵了牵唇,道:“这有什么不懂的?这半年来,父皇先礼后兵,既让六弟心生畏惧又让六弟感恩戴德,懂得在御书房和安国公府之间取舍得当,明白究竟谁才是他的后盾,父皇这一收一放,我在蜀地都看得清楚,更何况六弟自幼早慧,又哪有什么是不懂的?”
南生的目光从手中的青瓷茶杯转到始休的脸:“那王爷是觉得万岁爷属意立六皇子为储君?”
“谁知道呢,父皇正值壮年,只怕再生十个八个也不是问题,也有足够时间和精力从中慢慢挑选培植,怕是他现在还不着急呢,”始休慢条斯理地抚摩着茶盖,顿了顿,又道,“只是眼下,能入父皇眼的人必定不多,能使着顺手的也是有限,老二倒是个规矩听话的,但又偏是个心胸比女人还小的,鼠目寸光,总在小心思上打转,难成大器,相比之下老六自然更加精明能干,若是这一次老六能抓住机会,自然会水涨船高,只是本王担心,他一味这般早慧下去,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迟早聪明反被聪明误。”
南生忍不住发问:“难道王爷从来没想过万岁爷会属意您为储君?”
【有点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