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台处,夕阳残红如血。
这个小筑保留的还算完整,并没有如无藏庙那般毁掉,古木老藤缠绕,沧桑之意尽显。
陆逍静静的坐在石凳上,看着不断下沉的落日,不知在想着什么,背影被拉的很长。
良久,才喃喃开口。
“这次,恐怕老王八蛋不会放了自己,无藏庙几乎全毁了。”
当初他口中的老王八蛋就是怕无藏庙丢失东西,才派给陆逍这个差事,这下好了,丢失倒没有丢失,全毁了。
“明日去城里看看,哎,希望老王八蛋心情好些。”
陆逍深深的皱眉道。
翌日,无藏庙门前站着一位身着残破衣袍的少年,其长相虽普通但颇具成熟气质,背上绑着一把七尺有余的长刀,刀身偏厚,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
这少年正是陆逍。
看着面前这座已成废墟的无藏庙,他心中一叹,暗叫倒霉,命中祸灾,本来一个好好的看守差事,竟无端遇到两个修士斗法,更是险些害了自己的性命。
院内古桐树火红的叶子飘了出现,山风呼呼的刮起,几个呼吸后,便是满天火红飞舞,煞是美丽。
仿佛在为他送行一般。
陆逍深吸一口气,不再回头,迈开步子径直朝着山下离去。
就在陆逍走下山的那一刻,无藏庙所在的范围突然被一层巨大的透明光幕笼罩住,那块破旧模糊的门匾发出淡淡黑光,满天飘散的古桐叶竟全部静止不动,一个呼吸后,无藏庙就像发生了时光倒流,那些叶子全部回到古桐树上,大堂内的血迹全然消失,破开的庙门一块块组合起来,大片的残垣断壁以肉眼可见的恢复,数息后,即与以前一般无二,此时,整个无藏庙变的与陆逍第一次到来时的所见,简直一模一样!
极为诡异!
北丘县城内,一处大宅的偏堂处。
其内的气氛颇为严肃,一位身着灰褐色长衣的白发老者端坐在上,此时他的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突出三道沟痕,看向下方青年男子的目光很是气愤。
“混账东西,尽给我惹事,现在地府官职人员正在调整,你现在居然给我弄出这等麻烦。”老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喝道。这人正是陆逍口中的老王八蛋,公孙胡。
下方的青年看上去二十多岁,脸上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老头的呵斥而有害怕,依旧是二世主的纨绔子弟模样,公孙石对于自己这个老爹很清楚,晚来得子,以前不管自己干了什么事都会来收拾烂摊子。
“爹,这不怪我,是那刘虎不知好歹,先出手伤我的。”
公孙胡看着面前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虽然嘴说的很硬,但他怎么也不会把公孙石交出去。
“说说刘虎到底死没死。”
公孙石面上一喜,笑道:“嘿嘿,就知道爹你不会不管我。”
“快说,别跟我扯皮,要不是怕你娘伤心,我怎么也不会去管你死活。”
“那刘虎怕是死了,不过是刘虎先伤我的,爹,要不是我这边人多,怕是你再也见不到我了,你是不知道刘虎的力气有多大。”公孙石说这话时,心中也是一阵后怕。
“好了,你退下去,这事我来处理,到时你一定要一口咬定刘虎不是你杀的。”
“是,爹那我走了。”公孙石欣喜道,连忙恭敬的作了个礼出了偏堂。
于此同时。
在北城的刘家酒坊内却是被一层悲伤的情绪弥漫着。
白纱,白灯,白联,这些在古色宅子上极为刺眼,曾经那沁人的酒香现在在这伤感中没有了醉,只有丧,院内不断回荡着令人心沉的哭喊声!
风,呜咽而过,卷着黄色的钱纸四处乱舞。
“这!”陆逍站在刘家酒坊外,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忽然生出了一种痛,这种痛来自心底深处。
整个北丘县要论与谁关系最好,当属刘虎,这个从小就一直是兄弟的人。
快步走进大门,入眼便是一个黑漆漆的棺材。
陆逍没有看到刘虎的身影,心中更是一紧,这时旁边走过一个身披白布的年轻仆从。
“你是陆逍?”
“我是陆逍,你们家谁过世了?”
这年轻仆从陆逍认识,以前没有钱买酒时,都是刘虎让他偷偷送酒给自己。
“哎,是我们家大少爷,都是那该死的公孙石害的。”年轻仆从气愤道,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这句话落在陆逍的耳中,犹如闷雷一般,身体一阵失楞,他根本无法置信,这才短短几日,一个好生生的人就那么死了,看着大堂内正中摆放的棺材,陆逍脑中不由的回想起曾经的一幕幕。
“陆逍,我家有酒,以后你要喝酒,只管说一声,我家酒多。”
“天公在上,我刘虎(陆逍)与陆逍(刘虎)二人今日结拜为兄弟,日后若有难,一起担当,共进退。”
陆逍眼睛泛红,对于公孙石他很清楚,仗着他爹公孙胡的地位,整日欺男霸女。
“你把过程说出。”
“前日,我和少爷去给周雨姑娘送东西,结果正看到公孙石那畜生正要对周雨姑娘起歹念,我家少爷当时就去.......等我带人回来时,就看到我家少爷倒在地上不醒人事,身上全是血啊,家里去衙门状告,结果被公孙胡这个老畜生赶了回来。”年轻仆从哽咽开口。
陆逍听完后,没有说话,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在努力保持冷静,但那种怒火岂是保持就可以制住的,双拳紧握,骨头的摩擦声在响。
再次睁开眼时,目中已满是血丝。
陆逍披上仆从递来的丧衣,一步步上前,向刘虎的家人安慰了一声后,在棺材前拜了烧了钱纸,上了香,拜了三拜,做完这些,陆逍才在棺前低语道:“我会为你报仇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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