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他们也可靠自己的能力生活,现在是夏日,难道就没有可食用的动植物,昨日那河里,难道连一条鱼都没有吗?为什么要这样饿着?”
她本就不喜欢健全之人却只懂衣来伸手。
“苍桐已成荒城,留下来的多为老弱之人,加之当地百姓排挤,他们没有自食其力机会。至于鱼……”
弃云转眸望向妙弋,随即却也望着自己正在熬的清粥。
“赤炎刚被灭国,君主杀俘虏二十万,尸体在整条河上浮了几天,到现在,鱼肚里都有未消化完的指甲,昷岄百姓不吃,是因为觉得晦气,赤炎百姓不吃,是因为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自己的父兄夫弟。”
他说的云淡风清,妙弋却震惊在原地,随即却也猛的站起身,怒道:“这昷岄的皇帝也太狠绝了吧!杀害俘虏是明君所为吗?他即要统一,又何苦对百姓那么残忍?这样又如何心服于天下,兵民如水,他就不怕哪天翻船了?”
土地便是百姓的命,如今别人国都亡了,他竟还能如此残忍的对待已是自家国土上的子民?这样的皇帝,如何收复的了人心,只会让人惧怕。
“俘虏是军,君主是要完全灭掉他们的战斗力,百姓亦是人,亡国丧家之恨他们不是不懂,虽有些狠绝,可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若给他们机会,死的,便是自己。”
缓缓转头,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或许你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但也记住,你的命不多,这样的话,最好从你的嘴里消失……”
呆愣了片刻,他的语气是认真的……
或许自己对这里的政事不了解,可却依旧不赞同这样的做法,这样即便得到民心,亦是因惧怕和无可奈何的原因。
“吃饭吧!”没理会她怪异的神情,弃云平静开口。
“哦。”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妙弋亦径直走向山洞。
这几日,他们都未去什么地方,虽不知道弃云的伤到底怎样,但看他的样子,似已无大碍。
仲夏之夜,月明星稀,弃云独自一人出了山洞,妙弋亦跟上。
“我要去乱葬岗,你也要去吗?”清冷的声音响起,似提醒。
乱葬岗三个字却是让妙弋背脊一寒,几天前的记忆再次袭来,让她脸色微白。
“去。”若是平日,她绝对不会跟着去的,可既然知道这不是自己的身子,而那里却是她出现的最后的地方,若能找到什么线索,也没什么不好。
额间一痛,因前面的人突然止步,妙弋亦因这阻挡后退几步,捂着额头,刚想发难,却见他视线停在一处,不言语。
“怎么了?”随着他的视线望去,是昨晚的那条河,而那河边,却是一个老者,怀中抱着的,像是一个婴儿。
微微蹙眉,大半夜的,这是要干嘛?难不成要下去捞鱼?可还来不及多想,便听咚的一声,那人抱着孩子便跳下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