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卫们内心吐血,你见哪家隐卫杀人是要分男女的?可惜这个蒙面男子连他们的哑穴都给疯了,他们想说话也说不出口。
那树上的男子想是故意的,嗤笑一声,唏嘘道:“嗤,不知是谁家豢养的杀手,嘴还挺严实。”
“这位壮士,这是我谢氏家事,与壮士无关,还请速速离去。”巫白芷皱着眉头,不悦道。
“壮士?我很壮吗?难道是这位大姐看过我的身子?被小爷的风姿迷住了?”树上男子插科打诨,把巫白芷给气得直想放出蛊虫吞了他的心肝儿肺。
但是,她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暴露蛊虫。所以,她只得再次用谢氏的名气来吓退他。
“这位公子,你还是离开此地,不要惹祸上身。若是再搅局,谢明珠可就不客气了!”巫白芷将隐卫视为死人,地上的尔雅已经满身是血想必命不久矣,尤其是她手中握着命蛊,解决这群人来也方便。
“谢明珠?你是谢氏女?”男子依旧漫不经心的问道,不过言语中也多了一分严肃。
“公子既然知道,就不要多管闲事。谢氏可不是公子能随便置喙的!”巫白芷扬着下巴,恶声恶气道。
“不是说谢氏女还未及笄,怎得你这般又老又无礼,不堪入目。”说罢,还伸出胳膊掩住一双黑亮闪烁的细长流波眼。
“你!”巫白芷气得差点儿仰倒,她今年才十八岁,正是女子一生中的最好年华,竟然被人说老。所以,当下怒火上头之际,她实在忍不下去,直接从袖中弹出一个小竹节。还剩下唯一的理智,让她没有直接祭出蛊虫。可这竹节中藏得也不是什么好应付的好东西。
“冒充谢氏女的巫婆要杀人灭口咯!”那蒙面男子一边捏住嗓子干嚎,一边捻起兰花指轻点胸口,最后还特别加上一句,“好怕好怕。”
“你……!阴阳怪气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今儿不杀了你,我就不是巫白芷!”巫白芷气急,怒极,口不择言,连带着自己的姓氏不小心脱口而出都没有发现。
“哦——那你是个东西又或者根本不是个东西?”男子恍然大悟,连带着动作也顺畅好看起来,他的嗓音低醇似甘醴,音调一转,“原是南疆巫族,竟敢冒充我大秦谢氏,该当何罪?”
其实他不过随口一说,巫白芷冒充的又非皇亲国戚,律例上并未标明冒充世族门阀有什么大罪。当然,不犯罪的前提是顶着人家声名,别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儿,不然还是要被惩治的。
但是,这些来自于南疆巫族的巫白芷并不了解,她本就口误,如今被男子一口戳破,更加慌乱。她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挑了竹节盖,放出一条紫黑色小蛇。那小蛇长约一寸,通身布满紫黑色鳞片,头顶还长着一颗绿色肉瘤,极为恐怖。
此外,它速度极快。也不知巫白芷和它是如何沟通的,它甫一离开圈着它的竹节,也不顾那边被钉住的暗卫,直接奔向男子。
男子也未料到小蛇如此之快,仓促间向后仰倒,绕树半圈后借力用力,飞身上树顶。
而巫白芷见一击不中,又想到身份暴露,一咬牙,从领子里取出吊坠。然后掰开吊坠露出期间的一条橙色蛊虫,直接放出。口中念念有词,那蛊虫同小蛇一起前后夹击蒙面男子。
此时,地上的尔雅方恢复了些力气,也恰好看到巫白芷的这一系列动作,眼中怒色更胜。她右腕中绑着的机括是明珠赐的,此时间不容发,正好用上。尔雅极为费力又小心地对准正在对蛊虫施咒的巫白芷。
拨动,瞄准,对上,射!
一气呵成,唯一的利箭,箭不容失,见血必杀!
巫白芷仿佛功夫不弱,听到利箭声侧身避开半步。而这半步恰好为她赢得活命的机会,偏离后心要害,擦着腰际错过。虽未立时毙命,到底是沾了血,霸道的药性直接腐蚀进去。
巫白芷简直要疯掉,处处制肘,又被人从后方偷袭。不过这时,她只能做的是召回蛊虫。那橙色的蛊虫极为不甘地朝着男子张了张嘴,然后极快地扑向巫白芷染毒的伤口。
也就一瞬间。
这一瞬间,尔雅彻彻底底地晕了过去。
这一瞬间,白芷虽解了毒可半张脸上染上恐怖的黑纹,如黑色蜘蛛网,紧紧裹住右脸颊。
对于那仗义出言的男子,黑紫蛇狡猾地瞅到一个空隙,对着他直扑而去!
就在此时,藏身在地道中的谢明珠动了。她一个飞身,直接掠到了巫白芷身后。
一脚踢飞!
巫白芷脸部直接砸地,而那紫黑小蛇仿佛同白芷心有灵犀,在刺伤蒙面人之时忽然一个空翻,直接刺向明珠。
明珠手中不知何时拿了块儿绢帕,那绢帕浮在手上直接抓住了小蛇七寸。她毫不费力的将小蛇掐住,又一脚踩在巫白芷后背。突然仰起脸,露出了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邪笑,张狂、邪肆、冷悌。
“赵其询,你的解药到手了!”
树上忽然飘下一块黑布,那人仰卧在树梢上,一手托着脑袋,好不风流。
他闲闲地掷了两下手中果子,眼皮抬都未抬,仿佛明珠说的同他根本无关紧要。
而明珠却是嘴角一勾,眸中闪过兴趣,“大白天的,怎么是你出来?”
赵其询冷笑,漆目深深却意味不明,声音华丽的仿佛荼蘼花开:“珠珠,爷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