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儿自己贪玩,穿得厚不慎跌入湖中。不去看望自己的骨肉,反倒有脸来她面前哭诉。
混账!
“萧三郎,你为了一个贱婢打我?”她一身红衣,热烈如火,灼热的温度逼的人难以直视。
“贱婢?就因为她不是你母亲生的,不如你嫡女身份尊贵,你就能直呼你的庶姐为贱婢?这就是谢氏的好家教?”萧三郎暴怒,冷峻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可是鼻梁依旧高挺,眉眼依然黑亮,“我打你又如何?我要替你爹好好教教你这个不知礼数的恶毒女儿!”
“姑爷不要啊,小姐没错,都是奴婢勾引您。
奴婢不该试婚侍寝后喝下堕胎药还能生下留儿。奴婢更不应该让留儿喊奴婢姨娘,是奴婢太贪心,都是奴婢的错。
求您不要因为奴婢生小姐的气!”白莲般的女子不停歇的磕头,弯下的柳腰不盈一握,滚烫的泪水落在裙摆,宛如露珠。
如此宁静美好的女子,便是哭也像是烟雨朦胧中的无根荷莲,惹人怜惜。
而她自污的话,放在她身上根本不能置信。她是如此的静好,出淤泥不染,干净无瑕。
“我恶毒?我如何恶毒了?”她眸色入火,脾气暴烈。嫁给萧三郎之后,她没有一天顺心的。
嫁他之前,他已有七个孩子。嫁他之后,他有十院七十二侍妾。
女人多,孩子多,事儿多,简直是他的保姆嬷嬷,还得倒贴嫁妆。
若非为了萧谢两家结盟,她何必委屈自己嫁给这么一个后院都处置不好的男人。
还好,她守着自己的身心,等萧谢事成,便是她离开之日!
想到此,她的眸光不由更加清亮热切,充满希冀。
萧三郎见此,脑海中突然出现那日连央的话,“小姐自幼同表兄王七郎交好,情谊非凡,感情甚笃。及至小姐出阁当日,王七郎亲自送嫁,后来心情跌宕,从马背跌下,肝肺俱伤。”
情谊非凡,感情甚笃!这是说王七郎同他的夫人青梅竹马!
心情跌宕,肝肺俱伤!这是说王七郎娶不到谢九娘而伤肝伤肺!
再想到长安城中,多少世家子弟慕娶谢九娘。而自己整整比谢九大上十岁,已然老去。那些方心未艾的少年郎却层出不穷,萧三郎的怒火更甚一层。
“好好好,今天我就好好告诉你——你心思歹毒,指庶姐为奴婢,此其一不孝父母、厌憎姐妹!
你心狠手辣,将留儿丢进寒潭,此其二草菅人命、目无夫君!
其三,你水性杨花,至今,”萧三郎目光扫过哭成泪人的连央,话语顿了下,夫妻未行房之事不能说与他人,“至今王七郎还为你守身如玉,此生绝不娶妻。”
王七郎?她一愣,才想起是王七哥。可是王七哥不娶妻跟她有什么关系?
萧三郎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丽眸扫过愤怒的萧三郎,不由白眼。
这一幕落在萧三郎眼中却是说不出的鄙夷、厌弃,仿佛恨不得早日离开他投入王七郎的怀中。
“连央是奴婢还是主子,这是我谢家家事。
你若想抬举她,自与我爹娘说去。若非我怜她凄苦,何必宁被母亲责骂还要让她做试婚丫鬟。”她不善解释,只是被人污蔑的事情着实令人恼火,“你自己瞧瞧她身上的衣裙质地、钗环佩饰,甚至于胭脂水粉,哪一样比世家贵女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