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溺恩突然瞪大眼睛,往后看了一眼。
“怎么了?”
卿予光问。
“刚刚那户人家住了个了不得的人。”
瞿溺恩眯了眯眼睛,虽然这种感觉不是很强烈。
“你要回去看看?”
卿予光现在没有内力,稍微隔远一些他就什么都感觉不出来。
“不了,继续去琉国。”
瞿溺恩摇摇头,虽然有些在意,但是并不是很想回去看看,她不是遇到好像是身手不错的人就要赶尽杀绝的人,在没确定敌我之前。
顿了顿,瞿溺恩继续说:“等我回去就解开你的穴道。”
“为什么?不劝我加入邪教了?”
卿予光有些意外。
“你说我把你当做朋友,我当然不会继续把你绑在邪教,那不是我的作风。”瞿溺恩揉了揉脖子:“我的朋友很少,在这里只有你一个。”
“那能告诉我,国师是你什么人吗?”
“她是我……师妹。”
嘶——
车夫一惊,糟了他听到了不该听到的。
但瞿溺恩似乎并不在意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继续说:“许浮生(前任国师)来见过我,虽然没告诉我休净为什么会是国师,但是也没对我怎么样,大概是知道我不会做谋权篡位的事情,不过他是雪国唯一能杀死我的人。”
卿予光松了口气:“那我回去把这事跟皇上说明,他就不会派兵攻打邪教了吧。”
“要是需要说,许浮生早就说了,他不说我相信应该有他的理由,毕竟他是这个世界最接近仙的人。”
那天是正午,太阳最烈的时候,她刚建立起邪教,正躺在垫着柔暖绒毛毯的长椅上,接着就看见一个穿白色道袍的年轻男子朝她走了过来,有人走进她的阵法她绝对是第一个知晓的人,但是这个人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发觉。
并没有像其他国师那样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或者鹤发童颜的人,而是墨色长发,容貌惊为天人的男子。
瞿溺恩见过的美男不在少数,但不得不承认,全部都没有许浮生好看,他有种特别的气质,看一眼便过目难忘。但让瞿溺恩记忆深刻的是那双银灰色的眼,像是失明却又明亮充满生机。
她在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她。
如果是其他人误闯了这里,礼貌的她就指点出去的路,不礼貌的就杀了,但是这个人,她竟不敢出手,连试探她都隐隐不敢,不,或者说,她完全被他无形的气势压制住了。
互相打量许久,直到江芙过来给她送饭了才失声叫道:“国师大人!”
接着就晕了过去。
“我过来不想让别人知道呢。”
他这样说着。
“所以呢?”
“她一会儿醒来不会记得刚刚看见我的事,嗯……我就是雪国国师,我叫许浮生,特意过来看看你。”
“然后呢?杀了我?”
“我不会杀你。”他说完,看了看天,接着说:“我该走了。”
悄声而来,悄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