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走吧,今天姑娘们都不接客,你自己选,挑中了谁你就教谁惊鸿舞。”胭脂不自然的说道,尽然被一个乳臭味干的小丫头吓到了。
天竺楼一楼是一个大厅,布置的十分雅致,冯淡水到大厅的时候,来了许多姑娘,包括那些天竺楼里的花魁。
“胭脂姐怎么今天不开张啊,非烟,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说话的这位天竺楼里花魁之一芊尘,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一云带约束,更把腰显得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
“等一下不就知道了”叫非烟敷衍的回答,身着白色的拖地长裙,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织锦系上,头发轻轻地挽在一边,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
看着和胭脂一起的还有一位小姑娘,却是男子装扮,所有的姑娘都在议论纷纷,等冯淡水和胭脂来到一楼大厅的勾栏上,胭脂拍拍了手“好了,今天要给你们说一件事,”所有人马上安静了。
“失传已久的惊鸿舞,姐妹们都知道吧,就是我们天竺楼十年前舞倾城所跳的舞,惊艳大越国的舞,”胭脂说着似乎陷入了回忆。
那个时候,舞倾城是天竺楼不温不火卖艺不卖身的姑娘,在大病一场后,突然有天跟当时天竺楼管事的妈妈说她要献艺,把她安排个时间,什么舞台,装扮,她听都没听过的词,妈妈熬不过她,就答应了,那一晚,她跳了她嘴里所说得惊鸿舞,一身大红衣,是她见都没见过的衣服,那晚上惊艳了多少人。
就是那个晚上,来大越国游玩的大安皇子安兆,也被舞倾城所迷住,在落城呆了一个月,每天来天竺楼点的就是舞倾城,后来舞倾城自己赎了身,离开了天竺楼,听说被安兆带回大安国了。
不过一年后,安兆又出现在天竺楼疯了似的找舞倾城,问了天竺楼的每个人,见没见过舞倾城,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安兆没找到舞倾城,每天喝酒,消沉了几个月,后来把天竺楼买下来,她想他是等着那个人某一天会重新出现天竺楼吧。一等就是等十年。可那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胭脂姐,我们也不会啊,说这个干嘛?”芊尘轻轻地问道。
“知道你不会,我请了人教,不过只有一个人能有资格”胭脂笑着说道。
“为什么只选一个人”其中一位姑娘说道。
“物以稀为贵,要是天竺楼所有的姑娘都会跳惊鸿舞,那还有什么看头,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学会的”稚嫩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望向站着勾栏里的小人。
“胭脂姐,这不会就是你请来教惊鸿舞的师傅吧”这位是天竺楼最有才的花魁楚玲珑。披散青丝在发根用一根红丝系起,一身红衣松松垮垮,翠色的腰带腰间一系,乌黑的长发一络络盘成发鬓,玉钗松松簪起,眉不描而黛,肤白腻如脂,白的如雪,红的如火,万种风情尽显生。
“不如我就教你吧,怎么样,”冯淡水笑着,看着那女人的样子,真是美啊,身段也好。
“行啊,胭脂姐,你没意见吧,”楚玲珑又对着胭脂说道。
“你们高兴就好”胭脂看了冯淡水一眼,性子都那么像。
“这是衣服的图纸,还有这里也要弄成这样,有弹琴的吧,过两天我来教,”冯淡水边从衣服里取出图纸边说道“我得走了。”
“明天不能来吗?”胭脂好奇的问道。
“明天有事”冯淡水眉头皱着说道。
一想起白氏要来落城绿姨肯定要被问起。绿姨那性子肯定会挨骂的。想着就对胭脂说道;“我走了啊”
说完就往天竺楼的大门走出去。
等消失在门口的时候,胭脂就往楼上走去,停在一个房间门口,吞了口气推门进去,看着站在窗前的男人,说“这是今天给的”把冯淡水给的图纸放在屋中的桌子上。
打算出去的时候男人开口了;“那小姑娘今年几岁?”
“七八岁的样子,”胭脂望着男人的背影说道。
“这样啊”男人望着街上的小人,一入眼,便是在走路,低垂着头,看身形是个少女,冯淡水感觉有人在看她,就抬头望向男子的方向,是傍晚,冯淡水没看清楚长相,但男人看得十分清楚,便想起:“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五官带着稚嫩,眸子带着急迫,不出几年,该是出落成倾城佳人吧。
“好了,你出去吧”男人说道,胭脂没有回应退出去关上了门。站在窗前的男子便是以前大安国的十一皇子,现在的十一王爷,安兆。转身走向桌子,拿起桌子上的纸,看着图纸上的图案,安兆陷入了回忆。
“你说跳,我就跳吗,长得好看了不起吗?”
“安兆,你不知道,跳舞很累,我以后只跳你一个人看好不好”
“安兆,我不要你给我赎身,我要自己赎身,这样我才觉得自己是自由的”
“安兆,你不是说你怕孤独吗?以后我都陪你好吗?”
“安兆,这就是你带我到大安国的理由吗?呵,好啊,我去给你父皇献舞。从此你我恩断义绝,再也不想见到你,你滚。”
“安兆,你满意了吗。毁了我,你满意吗?啊”这是舞倾城对他说得最后一句话。
“倾城,我不满意,我后悔了,你在哪,惩罚我这么多年,还不够吗?”安兆轻轻地说道,手里拿着舞倾城给他绣的福袋,样子很旧,似乎是福袋的主人经常拿出来抚摸的原因,图案已经看不清楚。什么皇位,当年要不是迷恋皇权,怎么会失去生命里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