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府。白氏这几天忙得团团转转,只因冯府老夫人过六十大寿,而在祠堂呆着的冯淡水终于出山了,走进听暖院,呼吸了很大一口气,道;“还是听暖院的空气好啊,祠堂那个鬼地方,再也不想去了。”
白氏真不是人,这几天叫人给她送的饭根本就不人吃的,出府一趟,至于这样对她吗?
“小姐,你能规矩点吗?要是被夫人看见又得说你了。”平卉看着走在前面的冯淡水,稍稍摇头的说道,这是她最难伺候的主了,说没规矩有时是最规矩的,说她规矩有时真的不像话,一点小姐的样子的都没有。
冯淡水一听,转过身,身着白色长裙,裙裾上绣着点点红梅,一条绯色织腰带将那盈盈一握的芊芊细腰束住,一头青丝挽在后面,刘海已经遮住还带着稚气的脸,因还没及笄,所以梳得很随便,虽然简洁,却显得不失典雅,看着平卉,略一迟疑,半带轻笑道;“难得平卉这么会为本小姐着想。”
平卉神色从容道;“为小姐着想是奴婢的本份。”
冯淡水唇角维扬,笑道;“平卉知道做奴婢的本份就好。”声音不大不小,偏偏让平卉心里一紧。默默地低下头。
冯淡水看着低着头的平卉是笑非笑,转身走进屋子。
绿姨不在,去哪里了?这时听见院子传来一阵说笑声,冯淡水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除了冯雪微那小表砸,谁的声音能这么销魂。刚从祠堂到听暖院,后脚就跟上了来,看来院子里的人是得好好清理一番了,然后走出去,看着走进院子的人,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道;“大姐姐,五妹妹来得真是时候,淡水刚从祠堂到听暖院你们就来,我们姐妹三人真是心有灵犀啊。”
冯宫舞听着冯淡水的讽刺,眼中精光一轮,笑着说道;“我们也是来听暖院看看的,从三妹妹回到冯府我们姐妹几个还没到三妹妹的院子来看看呢,三妹妹是不欢迎吗?”
好啊,几日不见冯宫舞越来越会说话了,双眸为抬,柔声道;“怎么会呢,大姐姐能来这听暖院,三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高兴呢?”
冯宫舞微眯了眯眼,道;“就知道三妹妹不会介意的,三妹妹这几天在祠堂还好吧,以后千万不要这样了,要是被外人知道冯家的小姐扮男人出府,冯府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冯淡水目光锐利,是在立长姐的规矩吗?那知道她在经商会怎样?淡淡一笑,朱唇轻启;“是,三妹妹记下了,多谢大姐提醒,以后多为姐姐妹妹们着想,不要为了贪玩,丢了姐妹们的名声。”多谢大姐的提醒,怎么能让你们名声变臭。
“三妹妹知道就好了。”冯宫舞说着走向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这时笑柳端着刚彻好的茶端了过来,冯淡水和冯雪微也移步到石桌旁坐下。
笑柳给三个杯子都满上,冯雪微刚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颦眉道;“三姐姐这么不欢迎大姐跟我吗?尽然用这么差的茶叶泡来给我们喝。”
冯淡水嘴角定格一抹冷笑,看了旁边站着的笑柳,道;“真是难为五妹妹了,怎么办呢?三姐姐的院子里就属这茶叶最好了,平时三姐姐都不舍得喝的,今天看你们在,笑柳特意给平时三姐姐都舍不得喝的茶泡给你和大姐姐喝,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你会觉得难喝呢?”冯淡水把特意两个字咬得特重,话说完端起茶杯还尝试了一口,她也吐了,道;“真的很难喝,不对呀,这茶是母亲上次亲自给我的啊,母亲还说这是府上最好的茶,看我刚从落城回来就给我了,怎么会这么难喝?难道是谁把我母亲给我的好茶给偷偷换掉了?”
冯淡水看了一眼笑柳,笑声双靥,温然道;“笑柳,这些都是你在为本小姐打理的,说,母亲给的茶怎么变得这么喝了?是不是你觉得是好茶,就换掉了?”
笑柳被冤死了,这就是夫人给的茶好吗,小姐说起慌来真的是不眨眼,小姐从来不喝什么茶,怎么知道夫人给的是好茶,明明按照大小姐的意思是大小姐们来听暖阁,就用这么差的茶水招待大小姐们,这样就能说明三小姐不把大小姐放在眼里,用这么难喝的茶招待大小姐,事情怎变味了,颤颤的道;“小姐,奴婢不知道啊,这就是夫人给你的茶啊。”
“放肆,你这么说是在说母亲不喜本小姐,把这么差的茶给本小姐吗?”冯淡水大声说道,嘴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
笑柳听见冯淡水大声的说道,一下跪在地上,道“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啊,好啊。”冯淡水说着的时候被冯宫舞打断,冯宫舞牵着冯淡水的手,嫣然巧笑,道;“三妹妹,没关系,母亲给你的时候是好茶,但是你舍不得喝,放久了变味了,母亲也给我一小包这种茶,我也舍不得喝没过多久去拿出来泡来喝的时候就变这种味了。”
闻此言,冯淡水淡淡一笑,道;“真的吗?大姐姐不怪我用变了味的茶招待你吗?”
“三妹妹真会说笑,怎么会怪你了。”冯宫舞面带笑容,心中却恨得咬牙切齿。
“三姐姐真是的,这么好的茶就被你这么浪费了,真是小地方来的人。”冯雪微轻笑说道。
冯淡水嘴角微翘,并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跪在地上的笑柳,道;“还不快谢谢大小姐,要不是她记得这种茶放久了会变味,今天你就不是这么跪着这么简单了。”
小姐,你真的是够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笑柳道;“奴婢谢大小姐。”
冯宫舞看着笑柳,微微皱眉,这点事都做不好,但还是笑着道;“起来吧。”又对着冯淡水道;“过几天就是祖母的大寿,不知三妹妹给祖母的生辰礼是什么。”
冯淡水心累啊,大小姐啊,你是专门来刺激她的吗?她才刚从祠堂里出来,哪里准备了什么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