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闹!”那妖孽挽了挽袖,翻了个白眼,撇嘴道:“何苦来!要不是你就点了三道素菜,我何需向白兄讨吃食!你真是对了你的名字,庸人!”
柳伯庸笑而不语,像个宽容老者般轻笑出声。
“白兄!”妖孽转身又勾唇道:“你看那庸人对我有多抠门了吧,白兄请我吃着鹿肉杂烩如何?”
惜冉挑眉,这妖孽,搞什么?一个大男人说话那是什么腔调?还打自己鹿肉的主意!真是世间少有!
白墨轻飘飘来一句:“你的灵石呢?”
“哎呀……”那妖孽顿时找到了借口,像是有了发泄的出口,苦着脸滔滔不绝道:“白兄啊!你可不知道啊!我的灵石都被我家老头子给没收了,说老子**!这不是胡说八道吗?老子这么美,有点姿色的都得往我怀里扑,我怎么可能去**!你说我冤不冤?!”
转身又攥住柳伯庸的袖子,一脸苦悲道:“庸人,你说我冤不冤啊!”
柳伯庸被妖孽摇的晃晃荡荡,一把扯下妖孽的手,无可奈何道:“说话就说话,竹溪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成何体统啊!你父亲收你灵石是对的,省的你到处花费,又生出什么事端!”
白墨习以为常地看着妖孽这出戏,修眉微挑,淡漠道:“你说你没去嫖,可林正前几日去坊市巡逻,那灵缘楼坐着把酒言欢,左右逢源的青衣男子是谁?”
“那是……”妖孽眼珠一转,转眼义正言辞道:“那是我那堂弟啊!看本公子受女子爱慕,平日里非得抄袭本公子的衣着。没办法,本公子本生最爱的就是助人了,更何况是我堂弟了!你们说我能怎么办?”
惜冉一旁都要被他恶心想吐,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今日算是涨了见识了,也不枉她来这餐堂一回。
柳伯庸无奈地摇摇头,嘘叹一口气:“随你如何说吧……”
远处传来脚步声,扇动鼻翼,款款而来的香气让人欲罢不能。
“师叔,你们要的菜到了。”
两个小弟子端着菜到了眼前。
“小师妹,这些都是用灵兽肉制成,深得弟子人心,听说这串烧灵鹿用九十八种灵草,三十四种佐料泡在鹿腿上,用丹火熬半柱香才能出烤架。”看着惜冉望眼欲穿的样子,白墨一脸笑意扯了半只腿放置惜冉碗中,柔声道:“快吃吧!”
惜冉垂涎欲滴,她看着这灵膳,简直是对于她十全的诱惑。食不厌精的灵兽肉的肉香气味款款而起。果然师兄所言不虚,天一宗的餐堂简直就是天堂般的存在!
青衣妖孽瞅了几眼桌上的菜,笑嘻嘻道:“白兄!本公子就知道你讲义气,什么都来两份,肯定也是想请我吃的道理。不像这庸人,天天挂着招牌微笑,一点都不务实!”
柳伯庸好笑道:“你这混小子,本着请你吃饭,你还倒打一耙。素菜又如何,你天天见惯了荤腥的小纨绔,如此换换口味更好!”
“庸人,你这话我可不爱听!”青衣妖孽修眉尽挑,微怒道:“我是小纨绔,我老头子成日里不让我干这个,不让我干那个,那我还纨绔起来了?”
惜冉全然不顾这吵吵嚷嚷,一心蠕动着小口,唯恐少吃一口,鹿肉堆中她实在是舍不得抬眼,这灵膳简直是绝了!微微焦黄的外皮包裹着一层又一层嫩肉,入口即化的嫩肉中带着微甜与微辣,滑嫩爽口、味道香醇、辣而不燥!
真可称得上是饕餮大餐,人间佳肴!
柳伯庸耐不住青衣妖孽滔滔不绝地控诉,只得无奈告饶:“好好好!你赢了!混小子!”
青衣妖孽宛若斗胜的公鸡一般,捋了捋了袖口,傲娇地饮了杯灵茶,吃起了剔缕熊肉。
等等!这是谁的爪子?!惜冉一眼瞥见一只魔爪伸向鹿肉!这不得了,竟然还伸到自己的地盘来了,简直无法无天!
“啪!”惜冉用力将油手死死地拍了上去……
“嘶……”
爪子收了回来,就感觉一双哀怨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让她左右不得劲。
“小妹妹,你下手好黑呀……”那妖孽幽怨地捧着白皙似玉的手揉了起来,哭诉道:“不过是摸了你的鹿肉,你就把我的玉手拍成猪蹄儿了,这可让我怎么好呀!”
惜冉听到这话差点将口中的鹿肉喷了出来,死妖孽,什么玉手!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将鹿肉咽了下去后,抹了抹油嘴:
“哎呀,原来成了猪蹄,我这就给你摸摸!”她伸出一只油手,以瞬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触摸在另一只白皙的手上,含笑道:“大哥哥,这就好了!”
“噗……”柳伯庸口中的灵茶刹时喷了出来。
这小丫头,还真是……竹溪的小克星。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果然妙哉!
“你……”妖孽顿时愣住了,转眼反应过来,握手瞪眼道:“小妹妹,干嘛呢!”
“哎,竹溪,我才问你干嘛呢,你自己要偷拿我小师妹的鹿肉还要恶人先告状!”白墨立即维护道:“这顿灵膳是我请的,下次我不在的时候,可要你请我小师妹!”
惜冉心中暗爽,这死妖孽,偷拿我的鹿肉,活该被拍成猪蹄!她无辜撅嘴道:“大哥哥,莫不是我摸错了?要不要我帮你重新摸一下?”
“你们!”
那妖孽哀怨抬起油手指向白墨,气道:“本公子算是倒了霉,摊上你们这样的朋友,一个见师妹忘友,一个小气鬼!要不是我没了灵石,我何须和你们蹭吃蹭喝!”
见青衣妖孽有些急了,柳伯庸忙安抚道:“竹溪,好不容易大家相聚,更何况你又没了灵石,还不得和我们吃饭。”
“庸人,你说的还算是人话,这小丫头,真是气死本公子了!”说罢,他拿出纸巾,幽怨地看向惜冉。
“师兄,吃一口鹿肉。”惜冉不理妖孽的小眼神,转身捏起鹿肉往白墨嘴里送,全然一副要气竹溪的模样。
白墨被塞得面红耳赤,拍了拍惜冉的油手,不自然道:“小冉,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