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了?
她奇道:“什么?是谁来……?”
惜冉还未说完,她便看到镂梨空窗前走过一道挺拔高贵的白影。因为有着窗纸,模模糊糊间她并未看清他的样子。
惜冉不知为何竟屏住了气息,她居然期待着这个素衣之人出现在她的眼帘。
她悄悄闭上了唇,端坐在床榻上,剔透晶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向门前,心中无比好奇着那个素衣之人。
霎时,一半白袖映入眼帘,白玉微微一侧身,闪身进入了房中,一双眼如雪莲般清冷,清冷的背影仿佛与天地间相融。
白玉心中略微紧绷,他抬眼看向床榻上的呆鹅似的小徒弟,心中不由得忍俊不禁。
此时的惜冉被白玉彻底惊艳住了,在她脑中冒出十六字出来:身如玉树,眉如青峰,白衣塑身,惊绝天人。
门外射进的光在他的白衣上映出点点光斑。身着深白素锦长衣,长及曳地,却不染一丝纤尘,窄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谪仙翩翩。
又长又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随着呼吸间轻轻的扫过肌肤,黑玉般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冷意,眉宇间冰冷无波,略微苍白的唇部稍稍抿住,似乎只要对他不敬都是对神的亵渎。
真若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见此,惜冉不禁痴醉,双眸直愣愣的望着他。
“惊绝!”惜冉竟喃喃出声道。
除惜冉之外的三人都是修道之人,又怎会听不到她所说。
惜冉说的惊绝两字如雷音般灌至他们耳中。
白玉自然也听到惜冉说的词,一双藏匿在白袖中骨节分明的大手紧了紧,原本清冷的墨玉般双眼可疑的转动着,倒是似有转移注意力之象。
听惜冉说此,白墨憋红了脸,他立即低下头,双肩如抖唰般默默抖动着:原来师尊的魅力连三岁小师妹都无从抵挡啊,回宗定要和赵逸好好说说这事。
坐在一旁方兰雅被女儿的反应逗乐了,她忍俊不禁的抬起食指戳了戳惜冉。
“冉儿,不得无礼。这是天一宗的白玉道君,也是今后冉儿的师尊,今后除了爹爹娘亲,白玉道君就是冉儿亲近之人。”
师尊?惜冉无比惊愕,她终于想起了之前爹爹给她塞得那个便宜师尊。
难道那个便宜师尊就是这个惊为天人的仙人?难道一般便宜师尊不都是满腹经纶,白须长长的老头?
惜冉暗喜,有个如此养眼的师尊如此是出乎她的意料。她又看了一眼白玉,欲看欲满意,咂咂嘴,眼中像是看到食物般吃吃的笑了起来。
她笑眼弯弯歪着脑袋看着白玉,她起身从床榻上跳了下来。
“不行!冉儿,你身体还未好,不能下榻,听话。”
方兰雅急急拦住惜冉的身躯,不让惜冉往前去。她无奈的敲了敲惜冉,有个糟心的孩子还不知要操多少心。
惜冉一边掰着方兰雅的纤指,一边嘟起粉嫩嫩的嘴唇。
“没事啦!娘亲,就是要多走走才好的快呢!娘亲坐着就好。”
方兰雅怕使劲伤着她,伤上加伤,只得松了手,放她前去。
惜冉见娘亲放手,赶紧溜了出来,小腿溜溜地就跑到白玉面前,一只肥嘟嘟的小手伸向白玉的衣袖,颤巍巍的摇晃着。
白玉见惜冉跑过来攥着他的袖子,低头看向她,心中十分愉悦。
惜冉抬起头正好碰见白玉低首,她连忙像是平时和爹爹娘亲撒娇卖萌般瞪大双眸,唇瓣可疑地嘟起,企图一样夺得白玉的欢心。
“冉儿,还不拜见师尊?”方兰雅久见惜冉不做动作,提醒道。
险些忘了!惜冉吐了吐舌。
她想了想词,一字一顿说道:
“徒儿轩辕惜冉拜见师尊!”
说罢,她放开攥着白玉的袖子,双手挑起裙摆,俯身结结实实磕了一头,掷地有声。
在这个世界上,她终于有了一个师尊。惜冉跪在地上,心中却无限雀跃。大道路上,孤苦十分,若所得一人,与她指导,指引她道路的方针,那便是师尊!
她抬眼又注视着白玉,心中无比坚定。白玉看着跪在地上的惜冉,心中五味杂陈,他暗自下了个决定,至于这个决定,也要等到宗没收徒大典时公布。
白玉凝视着惜冉,遂之左手出现一挂手链,右手秉住一把灰剑。
“为师匆匆而来,也无准备,拜师礼也就这些,徒儿莫要见怪!”
惜冉还未看清模样,就只听白墨惊呼:“师尊!这不是天云峰的属剑和五运链吗!”
又见白墨风风火火嚷嚷道:“师尊偏心,给小师妹礼物比给我这个师兄的好多了!当初就给一个储物戒指。”
床榻坐着的方兰雅一脸讶异的看向白玉,同样和白墨一样舌挢不下。她奇之,为何道君要送冉儿这么贵重的拜师礼?
白玉转过身,不自然地目光闪烁着,双手可疑的攥紧手中之物。
“你入门已有百年光景,自是不同,这手链本就是女子之物,而属剑有缘者必是多灵根才不辜负。更何况惜冉是你小师妹,理应多加照顾才是。”
白墨一脸郁色,明明就是偏心,五运链也就罢了,可自己早就对属剑梦寐以求,多次请求此剑,师尊还非说有缘者不是他,还好惜冉是自己小师妹,不然他非打死这个有缘者!
惜冉听到这两样东西竟有这么大来头,惊诧的同时又对身前的师尊铭感五内。
她心潮腾涌,就像平如镜的湖泊泛起层层的微波,半晌,心里全是感恩与感动。
看着身前这位飘然出尘的仙人,惜冉欲看欲触动。她又看向白玉手中的属剑和五运链,它们,不似普通给予,她只觉:原来这就是师尊。
惜冉定眼看了白玉良久,再无矫情,一脸正色又拜了一拜:
“冉儿定不辜负师尊的希望,从此一心向道,不忘初心。”
说罢,久久磕至地上不起。
少顷,白玉一脸慰籍抬了抬手,惜冉旋即感觉一股温和之力将她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