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我还特地用余光看了一下蒋彦,我的同桌。他依旧忙着自己的事情,英语书下面压的是数学题,他貌似对做数学题有种痴狂的热爱,他并没有发现我在看他。
哪怕我已经离开了一个星期。
对他而言却没有任何影响似的。
我开始变得沉默,不会再主动搭讪,不再主动问一些已经知道的题目就是想跟他说上几句,我的心思没有人知道。
可能是大病初愈,我时常感到困倦。
英语一下课,我合上书本,就想睡会儿,哪想蒋芯来到了我面前,其实我并不想跟她说什么。
“英子,你好些了吗?”蒋芯今天真是奇怪,语气温柔得不像话,我甚至感觉自己出现了盲听。
她貌似好久没叫我“英子”了。
“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我趴在自己的手臂上,声音低低地回应她。
“上次的学生会竞选的事情我早该向你道歉的,一直都没机会,你会原谅我吗?”蒋芯没有了往常的强势,我知道她此刻是真诚的跟我道歉,且与我旁边这个人无关,至于蒋彦当初愿意维护我,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使得她有如此大的转变就不得而知了,就这样吧,我对自己说。
我接受了她的歉意,她像是也完成了使命一样,施施然地走了。
“嗨,英子快醒醒!”我听见芳芳在叫我,我使劲地赶跑了脑袋里的瞌睡虫,抬起头,班里的同学竟然都走的差不多了。
“体育课?”我揉了揉眼睛,没记错的话现在才第三节课啊。
“什么体育课啊!是上心理课。”芳芳把我拉了起来,一副要走的架势,对啊,我怎么给忘了,心理课都是去多媒体B上的,哎,麻烦死了。
我正要走,竟然发现蒋大神还坐在位置上淡定地看书,心生奇怪,“你怎么还不走?”
“看完先。”他冷言冷语,听得我刺耳。
凑过去看看他的书,心里更奇怪了,“这页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吗?”就几个简单的公式值得反复看?也许对人家有用吧。
他的脸色更冷了,显然懒得理我。
“我们走吧。”我撇撇嘴,转头对芳芳说,就出了教室,向多媒体B走起。
等我们到的时候,前面已经坐满了同学,我们只好坐在最后面,多媒体的位置是任意坐的,我们刚坐下,蒋彦就进来了,他环顾了四周,也紧接着坐在了我的旁边。
“学习委员,你应该跟男生们坐一起。”我好心提醒他,出了教室,他还坐我旁边感觉就怪怪的。
“谁规定了?”他头也不抬,冷哼了一声。
行,随你!我在心里说。
老师很快来了,是个男老师,留个小平头,驾着一副黑色边框的大眼镜,笑眯眯的显得特别和蔼可亲,他笑道,“虽然本学期已经上了五节心理课了,但是我对你们却不慎了解,其实各阶段的学生都会主动找我心理咨询,你们中间若是有需要的话,可以每个星期四下午来找我,我都在。”
我听了他的话,心里莫名地感到心安,有这样一位老师愿意陪伴着我们度过烦恼的青春期也是一种幸福。
我从没有一刻如此专注地听讲,也许我可以从他身上得到许多的启发,老师先是放了一段视频给我们看,讲得内容是一个人的出生到少年、到青年、再到中年、最后是晚年,由一个哇哇大哭的小婴儿到一个年近古稀的驼背老人,人的一生就像是一场体验,一场爱与被爱的体验。
他说,“如果你的人生只剩下5分钟,而你有一次打电话的机会,你会打给谁?”
全场一片哗然,唧唧咋咋的讨论声由轻到重,我也用手支着腮帮子在想。
“英子、如果人生只剩那几分钟,我想打给我的妈妈,告诉她我真的很爱她。”芳芳趴着我耳边道,这丫头也有这样矫情的时候,难得!
“你呢?你会打给谁?”芳芳问我。
“我……”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蒋彦,正好发现他也在看我。
我想如果我此刻回避他的目光,会不会存在害羞的成份?使人误会的事我不会在做了,我迎着他的目光,问道,“你呢?学习委员?”
“我不会打电话给任何人。”他的脸上又有落寞的色彩在流转,是啊,他最爱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他心里还会想着谁?
这个话题没有进行多久,老师就在屏幕上打出了一列的文字,标题是:怎么样判断你喜欢一个人?
我细细地阅读了下来,一共有10点,当然最重要的是前五点。①、总是有意无意地搜寻对方的身影,特别关注对方的一举一动。
②、很在乎对方说了什么,她/他的每句话都会直接影响你的心情。
③、看见对方与其他异性较好时,你就会变得不安,吃醋。
④、总是会想起对方,思念时常折磨你的神经。
⑤、你总是在对方面前做一些有违常理的事情,对方的所有一切都会让你失控。
我竟然全中了!为什么此时此刻我还是这种心情?我真是恨死自己了!
“无聊!”我听见身旁的他说。
真是一只冷血动物,别人还在为你伤心伤神,你竟毫无所觉!真是多情总被无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