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妖精，第一件事就是要抽了你的皮，剥了你的筋，然后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她气急败坏地吼道，露出了嗔怒的样子，并一把挣开了我的怀抱。
“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我苦笑一声，凝望着她的眼睛。
“媚儿，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我心里就只有一个妖精。”她愤愤迎着我的目光，眼里隐约有水波闪烁。
“你骗人！我知道的，你房间里那副画上的女人—”
“她是我兄嫂，也就是颖儿的生母。”
我看见她的瞳孔一下子放大，眼里的愤怒一下子消失无踪，多了几分…心虚。
她似乎想说点什么，却被我捂住了嘴。
“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兄长和兄嫂都没有死，而且，兄长，就在我的身体里。”“莫非…。”
“那晚在东海与你说话的人是我的兄长，其实他对你并无恶意，只是想让你离开，免得遭受那不应得的灾祸。你也看到了，这一路走来，你跟着我就只会受伤害。”我抽回手，在空中顿了一下，无力般垂了下来。
“等我把你送回家，就不能让你再跟着我了。”
“绯狐，我不怕的…”她怯怯地说到。
我强撑笑容，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
“小傻瓜，你再跟着我，会拖累我的。”
“不过现在你要跟着我，我带你去见我的兄嫂。”
我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走去。
“她就在地府。”伊湄不解地望着我。
“她怎么会在这里？”
“一千多年前，我兄长为了救了那个女人，把自己的元丹给了她。但她为仙器所伤，仙身已损，注定无法重回仙界，那枚元丹也只能保住她的魂魄，她能来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
“这么说，她孤零零地在这里呆了一千年？”
我放缓了脚步，心里五味杂陈。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你似乎…不喜欢她。”
“如果你站在我的角度，我相信，你也不会喜欢。”
她放低了声音：
“的确，如果不是因为她，你的哥哥或许不会…。”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讨厌云沫，毕竟爱上一个人后，就身不由己了。
就像，我爱上眼前的小人儿。
“不说这个了，当前之急，是完成兄长的愿望，劝云沫入轮回，重生为人。”
“那你哥哥呢？”
“放心，我自有办法让他脱离我的身体，助他重生。”
“那个…我那晚打了他，他会不会生气？你说，我要不要向他道歉？”
伊湄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般，无辜地看着我。我停下脚步，
有些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面上却佯装着生气。
“你该道歉的是我，别忘了，这是我的身体，你打的是我，疼的，也是我。”
“我…我会补偿的！”
我低下头，
慢慢靠近她的脸，嘴角噙着笑意。
“那你想怎么补偿？”她红着脸挣开我，
“快带我去见你嫂嫂！”奈何桥畔，人来人往，准确来说，是魂来魂往。
早就听说凡人死后要经过这里，喝一碗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然后重新投胎转世。曾经羡慕过凡人，因为凡人死了，可以重新投胎，可仙死了，就真的彻底消失了。“那个…你兄嫂在哪？”“跟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