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对那老头儿做了什么?”
不急不忙地倒了杯酒,抿了一口。
“没什么。”
“你唬我,我都看见了,你刚才的眼睛变成了绿色!”
我倒了一杯酒移到她面前。
“用了点小法术,不管它,别杵在那了,来,坐下,尝尝这酒。”
她顺从地在我对面坐下,啜了口酒。
“不行,不喝了,这酒太辣了!”说完,她被呛的咳嗽了好几声。
我端起她的酒盅,一饮而尽。
她双手支着下巴,趴在桌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我。
这模样,倒是可爱的紧。
“你怎么猜到阡陌上仙会来这家酒馆?”
“很简单,神仙大抵都不喜人间烟火的,更何况是看淡红尘的上仙,怎么会去餐馆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至于美人醺,他都一把年纪了,你觉得他还会因为美色而去饮酒吗?”
她撇了撇嘴,鼻中轻哼了一声。
“那可不一定,我可是听某仙的小侄子说某仙经常拈花惹草,出入烟花之地呢。”
……
“如果掌柜说的没错,天黑后阡陌上仙会来这里取酒。”
“公子,不要转移话题!”
“丫头,你知道你头上的朱砂痣怎么来的吗?”
她晃了晃脑袋,想了一会,一脸不解。
“额,对耶,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小时候没注意到,小的几乎看不见,越大后就越发明显了,国师说我这粒朱砂痣并非天生,是前世遇着什么机缘得来的。说来,这粒朱砂痣定是个好东西,因为我从小到大就没生病过,还记得小时候,误跑入虎园,吓得不得了,以为自己要被咬死了,结果那群老虎一见到我,就像见了鬼一样,一瞬间跑的没影。”
我笑了笑,又饮了一杯酒。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嗯。”
“那你倒是说呀。”
“那是护身符,是我为报救命之恩送给你的。”
可即使如此,还是没能保那个女孩的命。
我的头越来越沉,脑海中有无数画面闪过,这酒,倒真是醉人。
眼皮重了起来,不过,我还可以撑住。
我忽然想对她说很多很多故事,有开心的,也有痛苦的,关于亲情,也关于一些说不出的情愫。
“丫头,我给讲一个故事吧,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公子,你醉了,”
她快步走到我身旁,扶住我几欲倒下的身体。
“故事的开始在很久以前,那时,我的哥哥,颜,他还没有死,不对,怎么说呢,其实他现在也没有死,只是…你别扶我,我没醉。”
“好好好,你没醉,继续说,我听着。”
“我自幼被父王管的很紧,一直被当做青丘未来的君主对待,因为所有的人都说我哥哥懒散,桀骜不驯,难成大器,连父王都是这样认为,所以他们就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到我身上。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哥哥,因为他总偷偷带我出去玩,带我去和妖精们打架,去捉弄土地,···。”
“原来你小时候也那么调皮。”
“我生性安静,被哥哥带的才活泼了许多。我以为可以一直一直这样快乐下去,直到有一天,他告诉我,他喜欢上了一个女人……”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了过去,梦到了现在,还梦到了一片延绵数十里的桃花林,正是桃花烂漫,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坐在树枝上,笑靥如花。
我不清她的样子,可我知道,她对我非常重要,我拼命刚要抓住她,可我越靠近,她却离我越远。
直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我才慢慢苏醒了过来。
“绯狐,不,公子你终于醒了,你可不知道,我刚才怎么摇你都醒不来。”
我揉了揉脑袋,直起身来。
“我睡了多久?”
“两个时辰吧,现在已经是子夜了。”
桌边不知何时多了一盏灯,烛火摇曳,有点昏黄,但还是给这冰凉的夜带来了一丝暖意。
伊湄伸过头来看我,
“公子,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对了,刚才酒馆有没有进来什么奇怪的人?”
“没有,我一直盯着楼下哩,只有出去的,没有进来的,估计那位上仙今日来不了了。”
我扫了一眼楼下,果然已经空无一人,客人都走光了,只有几个伙计靠在门旁打起了瞌睡。
“公子,掌柜的说房间已经给你备好了,要不,你先回屋睡吧!”
“我来守……”还没说完,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倒也辛苦她了。
我心中不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你先回房睡吧,我来守。”
“不要,我要陪你。”
她嘟起嘴,像一只撒娇的猫咪。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一只手来,刮了刮她的鼻尖。
外面莫名生起了一阵轻风,风吹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我放下手,一脸郑重地转过身向一楼门外看去,竖起了耳朵。
伊湄发现了我的异常,也向门外看去。
一步,两步,三步,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空气中的气息告诉我这是一个法力浑厚,深不可测的上仙。
一千八百岁,一个人斩杀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
二千五百岁,打败当时天界最强之称的战神宇悍。
三千岁,成为天界新一任战神。
五千岁,带领一万天兵歼灭十万魔兵。
八千岁,和魔君爪影打成平手,逼退魔军,保护了天庭安危。
一万岁,隐居人间,不再问天上人间事。
来人正是传说中,令妖魔闻风丧胆的战神—阡陌上仙。
鲜为人知的是,他是我母亲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