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瑶儿越长越高了。
看来家道中落的打击,并没有在她心上留下什么太大的阴影。
她的笑容这样开心,并没有任何不悦和勉强——
……他最挂心的小妹妹,她这些年,日子过得也该还算不错。
唐慎之这样想着,就深感宽慰不少。
“哼!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回来了?!……走都已经走了,又去了那么多年,如今还回元邑来作什么呢?!……”
但见一位略显丰腴的妇人,头上还带着防寒布,一副显而易见地刚生产完不久后的模样。
给她极不和谐的出现骤然就打断了自己思绪,唐大公子心中一冷,面色一寒。
……洪漱心。
这个女人怎么还活着呢?……
唐慎之眉心皱起,大好的心情瞬间就化为乌有。
已经拴好两匹骏马返回院中的洪临渊恰巧瞧见这一幕,她冷眼看着洪漱心,继而满面堆满了假笑地朗声道:“姑姑啊,好久未见了。”
洪漱心看见洪临渊,心中一半气恼、一半苦涩,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儿。
洪临渊快步走上台阶,经过洪漱心的身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姑姑,且让一让吧,渊儿赶了多日的路,现在口干舌燥地很……我心里想着——”话说到这里,她回过头去打眼儿望望唐慎之,然后转过脸儿来继续对着洪漱心,说道,“渊儿私心想着,以我现在的身份,也再算不得是唐家的客人了是不是?……所以既然来到唐家,也不能指望着让别人伺候指引,凡事都得亲力亲为地自己来办,所以烦请姑姑借个道儿,容我进屋里头去给自己倒杯水喝?可好吗?……”
不等洪漱心的回答,洪临渊着丫头便硬是挤进门,潇洒帅气地快步钻到内间儿里头去了——
洪漱心看着这个侄女儿,气得只有站着喘息的份儿。
“……。”唐慎之看着这个女人,觉得自己和她,没有任何可说的话。甚至连寒暄,都是多余的。
因此他决定绕开这个女人,提步就要离开。
“你站住!”洪漱心厉声呵斥道,“唐大公子,你身为我唐家的大公子,见到唐家的正房夫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吗?!……真是岂有此理?我倒要问一句,这是哪一家定的规矩呢?!”
唐慎之勾起唇角,冷笑道:“我原不知,我唐家的规矩,居然是你一个外人来定的。”
“我是你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洪漱心气得浑身颤抖,“我而今的身份,是唐府的正经女主人,是你们的母亲……”
是吗?
这个女人,他居然也敢在自己面前提到“母亲”这个字眼?!
……我的母亲早在若干年之前就自缢身亡了……不如你也去上吊吧!
唐慎之心中发狠似的想,但是这一句话,他并没有亲口说出来。
“我不跟你吵,”唐慎之伸伸懒腰,“有些乏了,我要进去睡觉。”
“唐家并没有你的房间!”洪漱心口不择言地怒声呵斥道,“……我们唐家哪里还有让你回来睡觉的地方?!……你还回这里来干什么?!你最好滚出了唐家就永远别再回来!……你为什么不一辈子待在嵦岭算了?!当初唐府就是因为你,才会落得家道中落的惨淡收场……你但凡行为就被人家议论是放荡不羁、不伦不类,只会拖累我们唐家满门、只会拖累身边所有的人……这样的一个人还回来做什么?!你就是一个灾星祸害,从出生时起就跟别的孩子出生时候不一样!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唐家至今还会红红火火的,全都是因为你,你父亲早就与我说了,他说有位会算卦的大师告诫过他,他说从小算命的就跟他说起过,你就是个‘天煞孤星’,迟早是要四处祸害旁人的!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