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老婆。”他的声音柔得像秋日的阳光,听得人的心都不自觉地暖了起来。
“谁让我是你老婆?”她说完,才发觉自己好像太过主动了,急忙借口,“我回寝室了,下午还有……”
话语埋没在唇齿间,这回可不只是蜻蜓点水,一阵釜底抽薪的眩晕过后,应祚萱紧张得四下张望,“你别这样,被人看到……”
“谁让你是我老婆?”
姚大公子,你可真会活学活用。
应祚萱是在一阵阵的秋风里被吹回去的,回到寝室时,眼前还满是他深情的目光,唇上还清晰地留有他的味道,舌尖划过贝齿间的触觉……嗷唔!好想仰天长啸。
“萱萱,秋天到了。”郭沫沫沫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
“啊?”应祚萱回过神,满脸愕然。
“你怎么还在发春?”
应祚萱:“……”
“唉,这就是恋爱中的女人啊!”倪尔思躺在床上感叹,“哪像我们这些没有爱情滋润的花朵,只能在床上对着电脑孤芳自赏,杯具啊!杯具!”
“你杯具个头啊!你已经在床上呆了一个上午了!”刚从洗手间出来的董蓉很不客气地吐槽。
“天冷嘛……”倪尔思小声地咕哝,“反正有人会替我买午饭,萱萱哦?”
“啊!”应祚萱如梦初醒,“我,我忘记给你带午饭了!”
两秒钟之后,E6南楼寝室号不那么雅观的333寝室里传出杀猪般凄惨的嚎叫声:“应祚萱——还我的午饭来!”
“催饭十三郎又在催饭了。”隔壁寝室女生甲无奈摇头。
“这已经是开学以来第十八次了。”女生乙补充。
女生丙无力地从床上探出头:“喂,我的午饭呢?”
众人:“……”
由于应祚萱的疏忽,倪尔思的午饭不幸泡汤,导致她老人家在床上一边饼干,一边数落应祚萱“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色欲熏心”、“见色忘友”、“色字头上一把刀”……
大家都知道她的脾气,全都闷着不说话,这样自言自语了快一个钟头,倪尔思终于觉得没意思了,这才慢吞吞地关了手提,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又花了一小时画了个妆,然后抖了抖精神道:“走!看帅哥去!”
“什么帅哥?”正在往新书上抄化学笔记的应祚萱忍不住问。
倪尔思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有老公的女人就是不敏感,连下午江大帅哥的讲座都忘了。”
这一说,可把应祚萱给提醒了。
没错,今天下午有**木的心理健康座谈会!
由于上回的罪过**木,应祚萱本不想去,但是无奈有董蓉在,做班长的怎么能让自己寝室的室友缺席学院活动呢?不得已,她只好硬着头皮去。
到了教室的时候,**木已经在讲台上准备了,重新戴回了那副金丝眼镜,一身儒雅的浅灰色西装,顾盼之间已经迷倒了一大片女生,很少有人能把衣冠禽兽演绎得那么清新脱俗的。
应祚萱刻意避开他从后门进去,还给自己挑了个最边上的位置,前面还挡了个大块头的男生,一人能占两个位置那种。可惜了,那男生听到一半忽然就溜了,前头空荡荡的多出两个位置,一下子突兀的很。
果然,**木的视线开始频频地往应祚萱那块儿扫,激动得倪尔思都快发狂了:“啊!又看过来了!”“第三次了,第三次了!”“他好像在对我笑啊!”“好迷人啊……”
郭沫沫终于受不了了:“小心,色字头上一把刀!”
应祚萱:为毛现在的人都那么爱活学活用?
两个小时下来,内容听进了多少暂且不表,但色相确实看了不少。铃声响起,还有不少女生围在**木身边问东问西,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应祚萱急忙拎着包往教室外头溜,前脚才踏出了门,后脚就被**木给叫住了。
“应祚萱同学,你的会计书在我办公室里。”
“萱萱,学长在叫你呢!”董蓉一把拉住了应祚萱。
此时,**木也早已突破重重包围,走到了她身边,微笑道:“跟我到办公室里来拿吧。”这人畜无害的表情,这妇女之友的风范,立刻又迷倒了周围的一片女生。从那以后,据说**木的办公室门口经常会出现各种教材,大大小小、琳琅满目,唯一相同的就是扉页上都无比清楚地写着学生的芳名、院系和班级,更有甚者连照片都会贴在上面。
由于管理系在前两年隶属于城管院,所以**木的办公室其实就是城管院的心理分析室,为了保护学生的隐私,教室被分在管理系大楼的顶层,隔音效果非常的好。
应祚萱跟着**木上楼的时候就直觉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她想大白天的,**木应该不至于报复自己,再说了自己其实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说到底,她毕竟从小就生活在单纯的环境里,遇见的人和事还太少。
所以,当她走进办公室拿书,却听到门锁落下的声音时,整个人都呆了:这个世界上不会真有这么衣冠的禽兽吧?
思考间,那禽兽已经悄然无息地逼近,金丝眼镜下沉敛的黑眸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应祚萱愕然,退后了一步。
“故意接近我,恩?”那一声鼻音,带着轻蔑的升调,简直自高自大到了超凡脱俗的境界。
应祚萱无语,又退后了一步。
他却步步紧逼,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你要是真那么喜欢我,我不介意你暂时做我的女朋友。”
看看,这叫什么话?
在这种情况下,正常的对话应该是这样的——
少女哆哆嗦嗦道:“你别过来了,再过来我可要叫了哦!”
禽兽?道:“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的。”
不过,这对话显然不适用于肖兔,她退后了几步,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时,立刻放低重心,双手做出了防卫的姿势:“你别过来了,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见她一个全身没几两肉的小姑娘说这种话,**木眼中闪过不屑地神色:“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要是伤了残了,你可别怪我?”
“当然!”
瞧她这认真的样子,说得跟真的似的,**木愈发不把她放在眼里了,伸手就欲抬她的下巴,手还没碰到她,手指却已经被狠狠握住,往后一瓣。他来不及吃痛,左眼眉骨又被重重地揍了一拳,模糊间看到那娇小的身影闪电般地闪到自己身侧,小却有力的拳头已经击中了腹部,然后胳膊被往外拉,整个人绕了个圈,胸膛似乎被什么紧紧一顶,最后整个人竟然被扔了出去。
被摔在地上的那一刹那,江太子爷二十几年扭曲、狂妄又自大的人生终于圆满了。
恍惚间听到肖兔的声音:“你自己说的,伤了残了可别怪我!”
没等他哼声回答,胸口又被踹了一脚,眼前一黑,终于吭不出声了,精致的眼镜掉落在了地上。
天气越来越冷,转眼就快到期末了,应祚萱虽然不太聪明,但是好在平时上课还算用功,所以复习起来没那么累。但是倪尔思就不同了,她终于摆脱了穴居动物和催饭十三郎的美名,开始每天拉着肖兔往图书馆跑。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到周三的时候,学生会的宣传部组织了一场考前心理辅导,据说是为了能让大一新生适应大学的考试氛围。
一提起心理辅导,应祚萱就反射性地想到**木,不会又是他吧?
说起来,应祚萱也挺委屈的,其实他跟**木无冤无仇,本不该下手那么着的,可没想到江太子爷长得人高马大,却那么不经打,真是白吃了二十多年的饭了!
因为那件事,应祚萱后来还刻意提心吊胆地关注了好几天的Z大论坛,确定没有类似于“本校研究生惨死心理咨询室”、“高校惊现大学生暴力事件”、“高材生惨遭毒打,手段令人发指”等帖子出来,这才安下了心,确定自己没真把人给打残了。
不过,事后回想起来,她那天确实打得挺爽的,好久么那么活动筋骨了,看来下学期可以考虑去报个武术社练练。
坐在教室里这样没头没脑的想了一会儿,心理辅导就开始了。照例是辅导员先废话一通,然后再请上心理老师给大家讲课。
应祚萱在后面听辅导员废话了半天,也没见着**木的影子,这时候忽然从教室门口走进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秃头老男人,辅导员马上介绍:“现在有请江老师给我们做心理辅导。”
应祚萱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要不是听到后面有人在议论**木的事情,她还真以为台上这个人是被自己毁了容的**木。
“唉,不是说江老师吗?怎么是个老头!”一个女生用郁闷的口气说。
“对啊,我还以为是江学长讲课呢,早知道就不来了!”
“你们知不知道学长去哪里了?我已经快一个月没看到他了。”
“不知道啊,听说他生病了!”
“什么病这么严重啊?”
“他手骨折了呀,那天我去办公楼,看到他打着石膏。”
“听说是楼梯上掉下来的吧?我上次看到他脸上有伤!”
“……楼梯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阵沉默过后,有真相君感叹了一声:“看来江师兄的女朋友是只母老虎。”
众人纷纷点头:“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应祚萱在前面听得满脸黑线,一听就知道江大少从小没被人打过,楼梯上摔下来?这么瞎的理由也亏他编的出来!
心理辅导过后,倪尔思又拉着应祚萱去图书馆,却被董蓉拉住了。
“不行,今天下午萱萱归我!”
“你都有猴子了,还要抢我家的萱萱干嘛?”倪尔思警惕地看着她。
“师太,你别那么神经质好不好?”师太是倪尔思众多外号中的一个,因为她是素食主义者,连小强都不忍心打死,所以被冠以师太的美名。
“你别师太师太的,搞得我很灭绝人性一样!”倪尔思不满。
董蓉用她那特有的LOLI音,颤着嗓子喊:“仪琳小师妹,能把你家萱萱让我给半天吗?”
倪尔思终于风中凌乱了:你才是尼姑,你们全家都是尼姑!
“蓉蓉,你要去买什么呀?”应祚萱莫名其妙地被董蓉拉去逛街,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