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池,我…”朝朔筋疲力尽的靠在墨池寂的肩膀上,喘着粗气,却再也说不出来一个字。
墨池寂拍拍他满是汗湿的脊背,“很不错,朝朔,你还是要多锻炼锻炼。”
说罢,便看向一旁的宣阳他们,他们做的速度很快,朝朔缓神的片刻间,他们就已经差不多了,到最后也是都气喘如牛,汗流浃背。
“都还不错啊,看来训练没拉下,好了,收拾一下,各自去吧。”墨池寂点头,眸中带着赞赏的看着喘气却不是太过劳累的众人。
“主子,你这,这也太狠了,呼,呼。”曹巍揉搓着有些僵硬的肩膀,抱怨的说道。
墨池寂听此挑眉,“这怎么狠了,若不然我特意为你做一次单独训练?”
“别!主子我错了,主子英明。”曹巍听到,赶紧摆手认错,没等墨池寂说什么,便行礼告辞,落荒而逃。众人也都有事情要做,便都散了。
墨池寂往主营门口走着,朝朔在她身后一步步跟着,她总觉得有些事情没有做,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想必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墨池寂揉揉额角,却听到身后朝朔的问话:
“阿池,今晚咱们就要走了,你还没说怎么处理那个女人呢,你不会是忘了吧!”
墨池寂没有预示的站住,朝朔毫无防备的撞在她身上,因为他要比墨池寂高了近一个脑袋的距离,下意识的双臂便轻轻抱住墨池寂。
“呀!”朝朔慌乱的收回双手,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回味着方才感受到的柔软和馨香,顿时又闹了个大红脸。
“这光天化日的,你就算忍不住也别这么着急啊,来,咱们进帐子再继续。”墨池寂揶揄的笑道,果不其然,朝朔的脸从白皙变成了通红。
只见他咬牙切齿的看了一眼墨池寂,也忘了刚才的问话,便甩袖而去,墨池寂敛了眸中笑意,透出深处的阴冷,怪道说是忘了什么也不甚紧要的事,原来是忘了方俞父女的一茬子事情,今日事今日毕,走时解决也不迟,墨池寂边走边思索,走到营帐内,回到侧室书桌,缓缓坐下。
“嗯,就这样决定。”
墨池寂自言自语了一句,便翻开前夜写的一叠宣纸,看了看最后的落字,思索一瞬,便研磨,润笔铺纸,继续书写起来。
转眼便是几个时辰已过,已是到了午间,墨池寂在侧室里用了餐,继续写着除了她谁都不知道的笔记。
当墨池寂从自己意识中脱离出来的时候,是因为看到了书桌上光暗分明的界线,抬眸看去,日光正炽,直直的透过窗子照进营帐,映的屋内摆设清楚明亮,离尘已经回来,懒懒的歪在窗边,尾巴有下没下的摆动着,蓝色毛发被阳光反映的更加蓬松柔软。
日光已达书桌,距离墨池寂书写的手指只有一寸之隔,墨池寂眸光浅淡,看着明亮的日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放下毛笔,然后放松的右手拇指便又习惯性摩擦着食指上的绿玉戒指,然后,伸直食指,轻轻探向阳光照射处,停在最后的阴暗处,食指似乎与阳光隔着一层无法跨越的薄膜,皱眉,食指毅然的伸向阳光。
墨池寂额头冷汗顿时冒了出来,食指连带着整个手臂都微微颤抖,她阖眸忍耐着烧灼般的痛苦,淡而弯的峨眉缓缓蹙起,下唇被洁白齐整的牙齿深深咬住,阳光下的食指,缓缓冒着寒气,片刻,竟然开始变得模糊透明起来,就像是雪人被摆在了日头底下,将要化成雪水。
收回食指,左手轻轻附上,包裹着有些透明的食指,白雾弥漫,片刻,已恢复原状。
墨池寂睁开墨眸,一双眸子透着坚定,红唇轻启:
“就算再痛,路总是要走下去。”
她呼出腔内一口浊气,看向门口,提高了声音问道:
“几时了。”
“回将军,还有一刻就到未时了。”门口守卫恭声回答。
“嗯”了一声,墨池寂起身,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一副地图,走到前室,动作起来,当她停下动作,坐到主位上的时候,营帐外也准时响起了宣阳他们的声音。
“宣阳统领及十位副将要参见将军。”门口守卫尽职的汇报。
“进。”
“属下参见主子!”走到账内的宣阳他们躬身行礼。
“免了,坐。”墨池寂摆手免礼,十一人各自寻位坐下。
“今日宣你们来,就是要商谈一下进军西荒的事情。”墨池寂右手拇指继续摩擦着食指戒指,环顾一周,皱眉,“嗯?朝朔呢?”
“朝朔公子也要来么?”
“叫他过来,他是咱们的一大助力,也不该瞒,早晚也瞒不住的。”墨池寂点头。
营帐边一位副将起身出去,片刻,朝朔便跟在他身后掀帘进来,看着营帐内一派严肃的气氛,他朝各人点点头,很有眼色的坐到了靠墙的一排椅子上,并没有和副将们坐在一起。
“人到齐了,那就开始。”墨池寂起身,拉下身后墙上的一片红布,露出了她刚才在侧室拿的地图,哦,你问她为啥还要铺上一层红布?笨!这样才有神秘感嘛!
“这地图,你们有什么话么。”
宣阳皱眉看着这一副很是陌生的地图,努力搜寻着记忆中的印象,试探性的开口:
“这莫非就是西荒之地的地图?”
“不错,这是之前派出的探子和探访西荒周边之人绘制出的地图,朝朔,你看着地图可对?”
朝朔闻声走向前来,看着地图,思索片刻,点头:
“西荒之地地形复杂,除了其中的核心人士,并没有详细的绘制地图,恰巧,我看过那地图,与这个相差无几。”
墨池寂看了一眼无意间透露出自己身份信息的朝朔,眸子深沉,却只点头:
“嗯,那我现在就开始说了,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可以纠正我。”
得到朝朔肯定的点头,墨池寂站到地图一旁,拿起指挥棒,在地图上点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