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世晗被这三人看的面无表情，咳了一声。
三人立刻各忙各的——阑珊继续端着盘子过来，顾盼兮伸手捏了一颗，慕晨终于开始接电话了。
“我们先回去了，计划变更就告诉我。”顾盼兮咬着一颗荔枝伸手去拉霍世晗。
“嗯，你们慢点。”阑珊正捧着盘子递给慕晨，他们这么突然要走，急忙放下盘子起身相送。
顾盼兮摆手示意不用，眼看霍世晗要彻底黑脸了，先走为上。
“顾盼兮。”
霍总生气，顾总疾奔——这个时间只要过去，这事就好过了，但在电梯口被他直接拉回，撞进怀里了。
“你跑什么？”
顾盼兮陪了笑脸：“没有，我急着下去买点东西，我路上说？我一定配合，说到做到。”
伸手按开了电梯，顾盼兮想要进去，霍世晗丝毫不松手：“说完再走，你总是给别人出谋划策，你何时给自己也计划一下？”
“我……霍总~”顾盼兮少有的撒娇了，绝对稀有，霍世晗手臂一紧，直接把人抱进怀里，鼻音一起。
这是危险信号，顾盼兮这次非得说出个子丑寅卯了：“好，我去排下时间，你总得让我先看一下之前的吧？我现在没有iPad，也没有小笔电，嗯哼~”
“少来，说时间。”
霍少现在和第一次相比，只有更甚没有不及。
“两个小时后我告诉你。”总是要有时间的，她现在凭空说，那要是时间调错不开，她玩也不尽兴。
“走。”霍世晗直接就揽着她下楼，带去了公主日常。
顾盼兮头一次见监控室，十几个屏幕，几十个屏幕，直接分出来一个电脑给她用。
“我用着真没事吗？”
“两个小时。”
霍世晗直接说了时间，让人给她泡茶，他在办公室等着。
为什么不是在办公室而在监控室，顾盼兮看了看一旁的显示屏，都还在显着，只是刚才在的人此时都被赶出去了，她有点分心。
“真是难为我。”顾盼兮幸好有用云文档的习惯，可以随时提出。
————
“顾盼兮。”
霍世晗再次出现在监控室门口时，时间已经过了。
但顾盼兮支着下巴，端着茶杯，一脸的没有答案，被叫到了，只是眼珠斜了一下。
赶在霍世晗再次说话前，她直起身：“月底。”
“好。”
对于顾盼兮的时间，霍世晗全无异议，有一答一，但如果她不去，那后果不用想，对于霍总怎么可能不实现。
其实这个顾盼兮是有些后悔的，她本来是有事没事现在公司为重，根本想和他有进一步——现在已经近无可进了，还想怎样？
离开的时候，顾盼兮特意看了一下监控截止日期，一个月，信息量可真庞大。
为了弥补霍世晗看不出来她做的菜所受的伤害，顾盼兮给那两位厨师放了假，洗手做羹汤——她是没有假期的，因为公司那个音乐剧还在排练中，出了有任务或者工作的，其他人维持八个小时的集合练习，就算是有工作，也要保持四个小时。
她只是下午去，手下三个艺人，红杏还在这几天有个销售会，慕晨虽然没有通告，但他公布了恋情，这并不比通告容易。
公众人物的小事私事最容易做饭饭后杂谈，谈资笑柄都是从私事说起，所以他们的之前，此时再次扒出来一遍，这件事带来的效果就是顾盼兮的事可以下去了，挤下去也如她的意。
“小兮你做饭呢？”
霍涟买了大骨头回来，进厨房想要交代师傅，却只看到了顾盼兮。
“是啊，姑妈想喝汤啊，好说。”
顾盼兮伸手接过，她都会做，也没问要做成那种。
“我喝清真的。”霍涟总是要交代一下才放心，看了看天然气上的火焰，和锅，有些不放心的样子，看的顾盼兮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清真的，我做原味的行吗？”顾盼兮直接就把骨头泡水里了，直接开火烧热水。
“你小心点做，我看还是叫师傅来做吧，我看着你这样子，不像会做饭。”霍涟直接说，她之前是见过她在厨房，但没进来看过，此时看她这样，怎么看都怎么像要烧厨房。
顾盼兮不知道她的想法，若是知道，肯定要说一句“想多了”，她的厨师证是白考的？不过是因为自己做饭，没有用围裙也没有用头巾，家常的居家群看上去，她就是个小姑娘，确实不像是个会做饭的。
九九重阳也快到了，此时就算霍涟不信，顾盼兮也不纠结了，只要别再来就行。
“小兮，你慢点。”
刀剁引来了霍涟，到底还是不放心——她这么多年都没学会做复杂的菜色，别说顾盼兮柔柔弱弱的……说是柔弱，她也比霍涟高，霍涟到现在也算是不容易。
霍世晗也下来了，他在书房听到第一声时真吓着了，后来才想起来是厨房里做饭的，是顾盼兮做的。
“你手没事吧？”霍世晗问着都觉得替她手疼。
“没事，就要下锅了。”
顾盼兮不是没做过这些，怎么今天就格外引人注意了？幸好饭后霍涟要和霍世晗“好好谈谈”，她直接开车去公司一趟。
慕晨这么大的事，成名一年，正当红的时候，不圈粉了说有女票，还没和公司商量。
这都是顾盼兮的事。
“你都不知道吗？他不是有cp吗？”周兴海一叠文件就扔了过来：“知不知道影响多大？还有你，怎么和艺人有冲突了？郭妮娜就算了，白依雯又是怎么回事？”
顾盼兮蹲身捡起文件，整理好，重新放回桌面：“周总，你不问问我这几天过的怎么样么？以及，这几天的舆论风向？”
周兴海一直在看她，她这反应，太淡定，好像那不是她的事，她都这样了，他还用问吗？
“小顾，我一向相信你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公司里你一向独挑大梁，你是在我公司初立的时候就来了，还用我多说吗？”
“多谢周总信任，我也一直在成长，如果您一直不问，结果可能就出现了。”顾盼兮带着淡淡的笑容：“陈助理没汇报？那真是他的失职。”
这话把周天要说的给堵住了，陈情是说过的，他当时就知道，但当时他有点私事，没能直接问，现在这么问，被这么给堵回来了，顿时面子惨挂。
顾盼兮直说：“周总若是没其他事情，我去跟进排练进度。”
周兴海摆手让她出去，叫来了陈情。
“顾盼兮最近的工作状况，你在场的时候，都汇报一遍。”
他面子在顾盼兮面前，真是有点不存在的感觉，以前顾盼兮只是经纪人时，和现在确实不同，他要不要考虑，辞退，换人，升职？
陈情是一个劲的夸顾盼兮的，虽然从他来的时候就这么做了，但此时周兴海直接问：“你是不是从盛世过来的？”
“在其位尽其责。”陈情倒是说了句题外话。
互惠互利，是周兴海真实的想法，和顾盼兮虽然没有明说，但他认为已经达成共识了——盛世是主做服装的，还是走的高端路线，他这边的艺人，几乎所有的礼服都出自盛世，无形中已经给盛世代言了，而且是免费的。
盛世也在一些必要的开支上，额不，是博文集团，虽然没有投资，但必要的开支上这个集团还是出力不小，至少上次霍世晗的条件让公司里省了一大笔，他就出去了一趟。
想到这儿，他又看了看陈情：“你和红杏，是不是有什么？”
红杏是满族大家，现在人家那个圈子还是能排上名号的，陈情一来就和红杏对上过一次，他现在问，是因为那个舞台音乐剧，他们总是要常见面的。
“没有，我们以前认识。”陈情不想多说：“刚才我把盼姐的日常都说了，您还有要问的吗？”
同在现场，他一直都有注意的，就算周兴海今天不问，他也会向另外一方汇报的。
“没有了，你去忙吧。”周兴海摆手，看了看桌上的那些文件，他虽然在这方面有总规划，但具体细节具体说，现在总共就那么五个经纪人，他也没有统一开过几次会，都是单独说的，周红梅那边，似乎有些不妥。
————
顾盼兮才从摄影棚出来，迎面被人撞了一下，还没站稳，就见那人手里一个漆桶就扬了起来，下意识就往一旁躲闪——正好才出来几步，旁边就有一辆车。
哗啦——
吱吱嘶嘶的声音响起，顾盼兮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没有被泼到，但这声音听着就很渗人。
那人见一泼没应，立刻就跑。
“毁容了——”
顾盼兮瞥了一眼那车头，一声尖叫。
还在里面收拾东西的工作人员匆忙出来，有人追了出去，有人安慰顾盼兮，有人报警，有人电话联系了其他人……
乱糟糟的一团之后，已经晚上十点的公司摄影棚再次亮如白昼。
顾盼兮十分心惊，如果不是躲的快，这真要是到她身上——后果不敢想——车头都脱皮蚀透，她裙摆上沾了一点，已经破了个洞。
出警的警察惯例做了笔录之后，询问是否立案，一旁的陈情很激动的说：“必须立案，这还用问吗？这幸好是那旁边有个车，就这你看看盼姐这裙子，这要是到身上——”
“陈情，我没事，”顾盼兮伸手按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怎么这么激动？打断他的话顾盼兮摇头：“立案你们也差不出来什么，不立案了。”
“盼姐……”
陈情的反应还是那么激烈，对她保持着很担心的样子。
“你是对我们这个职业有偏见，顾小姐，我想你误会了。”警察当然要维持形象，另一个人也配合的很好，直接就说：“尊重顾小姐的意见。”、
说着，这两片警就流程似的走了。
这种事情也见多了，明星不想立案甚至还要求保密的，这个说话还算客气的，两人一边走一边眼神交流，顾盼兮想到了一个人。
“盼姐我送你。”陈情伸手扶住刚站起的她，好像她真受伤了似的。
多看了他一眼，顾盼兮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