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世晗没有把慕晨怎么样。
慕晨挨了一拳，怒而无用，想要说话，牙疼的厉害，什么都说不出来，索性也不再说，直接走人。
他不走还好，这一走好像心虚了一样。
顾盼兮不能让他走：“慕晨，你怕什么？他今年二十九，白手起家没有背景的。”
这话等于在点火，霍世晗看着她——这意思是，慕晨年轻还有背景？
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了一句：“小兮，你别闹了。”
慕晨半边腮疼的厉害，他原本什么都没做，平白挨了这一拳已经在压着火气了，毕竟在人家家里，而且，对顾盼兮的心思早就宣之于口了，是他自己不涨记性。但顾盼兮这么说他，比男人说更让他难堪：“我怕什么？我是不想多事，他惯性冲动，我总不能和他一样吧？”
“切，说的好像真的一样，”顾盼兮今天是特别挑事：“你有本事，再打一次啊？上次都没分出胜负。”
“小兮！”
“小兮！”
两人竟然异口同声！
一提起上次的事，慕晨直接走人。
霍世晗看到一旁的医药箱，也知道她换过了药，看在她现在受伤的份上，没有计较。
顾盼兮莫名的看着他们就这么各自走了，客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剩她一个人在沙发上，依旧窝着。
白依雯竟然提名女配了，虽然没获奖，但能提名也是好事，就是不知道她自己是否满足。想到这个之前很是不懂事的年轻女孩，这么年轻就混到这地步，想来虚荣心也是很膨胀的吧？
可惜了慕晨，提名也没到场。
顾盼兮此时想起这些，是因为七夕要到了，红杏的单曲以及周天的专辑，都要在这个时候，发行公开。
一个公司的，又是一个时间，多少也是有联系的，红杏又是个看不惯虚伪的，可是人都是要伪装着保护自己的，没有几个敢她这么肆意的。
算了一下自己手里的人，顾盼兮就在沙发上开始工作了。
霍世晗消气下来的时候，看到她这个样子，刚消下去的火气又起来了，这简直是在挑衅他的底线！
“你又这么不管自己了！”
伸手就把她给提了起来，带着雷霆怒气：“你这么窝着，腿脚上血液循环不顺，很容易抽筋或者崩开伤口的。”
“……”
顾盼兮被他拎抱着，一只脚受力，手里还拿着手机，上面还在和红杏聊天。
“你怎么就不爱惜自己呢？”
霍世晗这是恨铁不成钢吗？顾盼兮顶着他的火气，淡淡的来了一句：“一点小伤，能把人家急诊医生气晕了，别啰嗦我，已经好了。”
“好了？你不照样不能走路？”霍世晗伸手给她揉着腿，她又继续和红杏聊开了。
红杏一点都不紧张，反倒是问了周天的专辑，毕竟制作的过程还是很复杂的，她这一首歌，都要两个月，现在才发，周天那是八首歌的专辑。
顾盼兮也不太清楚，又不是她的艺人，只知道个大概，不过，不用在意，根本不是敌对关系，可能还要互通互助。
红杏脾气上来，直接就打电话，直观表达：“我不想和他合作。”
“这个得听公司安排。”顾盼兮虽然喜欢她这性格，但这性格也有很大弊端。
“你和老总商量一下，肯定是要错开的啊，是不是？”红杏就想说，不会那么巧吧，这种事情，要是一天的话，共同的粉丝根本错不开。
“你担心这个没用，你只要到时候表现的尽力尽心，其他的都是看天意的，安啦安啦，我还在呢，你有什么好担心的？”顾盼兮的意思，是她肯定会维护自己手下艺人的，周天的经纪人根本不懂事，周天还是自求多福一点的好。
红杏巴拉巴拉一堆，说够了，就挂断了。
顾盼兮说的和她说的，可能是两码子事，但这样也能聊，各说各的，然后相互记住——至少红杏是知道了，她七夕那天要注意的事项。
————
顾盼兮的客户时间约在上午，她亲自见的。
南岳代理股份有限公司，这家公司就是经营各种代理的，来人是两个负责人，一男一女。见到顾盼兮时，直接表明身份——南岳的老板南天和老板娘郁箐。
顾盼兮身边有林妮，经过陈少谦的调教——培养，现在的林妮很有助理风范，直接就不落下风的表明了顾盼兮的身份：“这是我们总裁顾盼兮，她为了和二位亲自洽谈合作事宜，延后了今天的上午的工作，给二位的是，最高的接待。”
总裁？南天和郁箐对视一眼，都不太相信。
就算有年轻的，也不会是个小女孩啊？二十出头的样子，让人如何相信？
“南总阅历丰厚，定不会像一般人那样觉得年纪是问题吧？郁总见多识广，一双慧眼识人，我想，你一定也不觉得我不可信，如果二位真是觉得我年纪不行，那咱们看合约，口说无凭，纸上为论。”
顾盼兮也看出来意思了，闲话不多说，直奔主题。闲话多了，总是暴露的多，很多东西想掩饰都掩饰不了。
南天和郁箐各看一份合同，本来就是一式两份的，顾盼兮都给递过去了。
想说的都在上面，只要同意，一切都按章程办，大家都省事。
“全权委托代理，那后面的0.2%是什么？”南天注重细节，入手不到两分钟的合同，他直接就问。
“误差。”顾盼兮嘴角一弯：“人不是机器，就算机器也会有误差，更何况是人？”
看上去是合情合理的，但事实上，南天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价格呢？”女人都有通病，男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女人往往都能聚焦在一处，果然，郁箐问出来了。
顾盼兮就等着这句呢。
“价钱好商量，我们之前没有合作过，所以我对贵公司的这方面，不是很了解，所以我想，这个问题，我们面对面直接谈比较合适。”
说着，顾盼兮回头看了一眼林妮，她点头，端来茶水点心，做足了“慢谈我不急”的样子。
南天说：“我说呢，总觉得这合约上少了什么，原来的价位，不知道贵公司走的是那个层次的？”
“南总，明人不说暗话，你如果不了解，肯定也不会前来，我们走的是高档路线，除了机制，还有很多定制，而定制全手工，机制也是半手工的，所以我们的价位不会很低。”
顾盼兮直接拿出报价表，让他们自己看。
原本这些应该一开始的就知道的，现在说这个，就是浪费时间。
“我们能拿多少？”
“老公，顾总给咱们看的，都是数据，这不够的，东西才是真的，价钱是次要。”郁箐接住南天的话，把问价给挡了回去。
果然是女人不好谈，不过，顾盼兮笑容更大：“郁总，我公司的秋装新品发布会想来您也是看过的，那还不够吗？如果要去生产基地，您只需要签一份保密协议，马上就可以去基地参观。”
说起发布会，郁箐顿了一下：“既然合作，自然要开诚布公，说实话，我们全权代理的话，以后的订货会发布会都是我们的事了，是吗？”
“不全是，公司自然是会调派人去一同主持的。郁总放心，这方面不会有问题的，现在我们说说价钱吧。”
顾盼兮给她塞了一颗定心丸，说的软软糯糯，分外好听。
价钱方面，都是有先例的，最低价往上提一成，顾盼兮就这么定，不同意可以商量啊，反正她这底价就这么多了。
何为高端？直观体现就是，价格。
一番讨论下来，郁箐气结：“顾总说的真好，可是价格丝毫不让，您拿出点诚意行吗？”
“我的诚意还不够吗？”顾盼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笑着看着他们。
“六折？标明的价位，我们用六折了，你让下边怎么办？七折八折吗？下边怎么可能销的动？！”郁箐就要伸手拍桌子了。
南天急忙拉住她，示意她不要急，然后转脸对顾盼兮说：“顾总，我太太说的是实情，折扣太高，下面的运营经销真不好展开。”
“高端定制，要有发展路线，你们总不会觉得我这会烂大街吧？如果不会烂大街，那么高点又何妨呢？何况，我这并不高。”顾盼兮声音又软了几分，就这么软着堵了回去。
“不能再低了？”
“您觉得呢？”
顾盼兮给他们时间考虑和商量，当然，合约上说的明白，一旦确定，一切都好办了。
林妮为顾盼兮捏了把汗，人家是两个人，能商量，能全面，顾盼兮一个人，坚持己见，万一——
“顾总，我们商量了一下，就是，”郁箐开口，看了一眼南天，又看了一眼顾盼兮，才说：“如果我们代理了贵品牌，那么下行的营销计划我们同样全权负责。”
“这是肯定的，我们不会在不熟悉的领域里指手画脚，那样只会断手断脚，我觉得自己不会自残，因为我没病。”顾盼兮开了句玩笑，同意了郁箐的话。
合约上有价位，不过是空着的，现在写上大写数字陆折，签名交换，合约生效。
顾盼兮全部浏览了一遍，起身伸手：“南总、郁总，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互惠互利，长久发展。”
郁箐伸手相握：“顾总吉言，肯定会的。”
“有二位这种精英人士在，贵公司我很相信。”顾盼兮不觉就露出了这种语气，南天多看了她几眼，才收好合约，和郁箐一起告辞。
林妮送到楼下，回来就笑：“顾总，那两人太逗了，就因为多看您几眼，还吃醋了，就在电梯里就闹了起来。”
“肯定的，那种没安全感，完全不相信男人，当然要发脾气。”顾盼兮松了一口气，南岳可是南方的龙头，拿下他们，南边就好了。
“不会啊，看他们很恩爱的。”林妮还心生羡慕呢。
“如果真放心，就不会跟着男人出来了，长途颠簸的，女人体质终究不比男人，他如果真爱女人，也不会让她受这种劳累，养着就好了。”
顾盼兮的至理名言，爱她就给她最好的，情感物质全部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