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没有杀人,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出去,你先别有心里压力,放轻松,一切交给我。”
他的眼神笃定,深邃的眸子会给人无穷无尽的力量。
陈宇,他在萧夏危难的时候,总是第一个赶到她的身边,给予她精神鼓励,给予她温暖,可是,傻瓜,爱情不是一个人无止境的付出,就会产生的。
陈宇对萧夏这么好,萧夏内心是拒绝的,因为她害怕欠陈宇的太多,虽然已经欠的够多,特别是王雅诺和她说了话后,她觉得突然与陈宇有了距离。
那种生的距离,她不敢再看他的眸子,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与陈宇之间的距离,还能陌生到这幅田地。
陈宇离开,萧夏孤独的坐着,想着怎么做才能收拾好如今的残局。
她被有心人陷害入狱,名誉扫地,而陷害她的不是别人,就是自己最亲密的朋友。
她被不相干的人指定为未婚妻,无疑是荒唐至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等来了执着十年的爱情,可是最好的朋友陈宇却说喜欢她,心中迟疑,矛盾,她将何去何从?
“开门,让我进去。”
一道冰冷如沉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站在玻璃外的是简君浩,背影高大,两只手往裤袋里一插,言语间透着霸气。
一身休闲服,整洁干净,乍一看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那冷如寒冰的眼神,到像极了哈姆雷特王子。
“简先生,暂时还不能让人进去。”
警察的声音娓娓动听,低头撅屁股,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故事上演的华丽无刺。
“难不成阁下怀疑我是杀人犯?连我探视妻子的权利都没有?”
声音低沉,却力道无穷,漆黑的眸子在警官身上一扫,像一道闪电,警官一愣,无话可说。
妻子?只这个称号,就足以让人望山而叹。
“可是,唉!好吧,你们快点。”
警官如变色龙附身一样,立刻开门邀请。
“萧夏,你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扶着她的肩,深情的眼神,温暖的语言,着急的心。
萧夏没有回答他,只是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眼眶里泪水在打转,可是她就是不让它往下流。
她所受的冤枉,心里所受的委屈,在这一刻无法抑制。
她想抱着简君浩大哭一场,可是她不会,她没有那么娇滴滴,不会像唐言一样用哭来博得别人的同情。
“我没有杀人,阿姨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不是你杀的。你把当时的情况告诉我。”
当时的情况,即使别人不信,简君浩也会信,只要他信,自己也就心安了,爱人的力量终究是巨大的。
可是她一定要把真相说出来吗?说出来警官一定会彻查唐言,如果真的是她杀的人,那她这一生不就毁了!
唐言从小苦命,如今终于走了出来,正直青春年少,还没有结婚,萧夏怎么忍心把她往死里推。
这一刻,在良心与事实面前,她忘记了唐言对她的种种,而是选择了良心。
“君浩,当时的情况,我进入阿姨的房间,阿姨已经死了,我不知道是谁杀的,当时唐言冲进来,一口咬定是我杀的。”
“那当时她在家吗?”
她再度犹疑,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以前做事决绝的她,现在变得思前想后,或许她还在为唐言寄与希望,她无法相信唐言会杀人。
“她当时在家,可是她也不知情,这应该是个误会。”
简君浩皱了皱眉,脸上若有所思。
“简先生,时间到了。”一个警官推开门道。
简君浩转过头看着警官,眸子一摆,嘴唇一动,声音冰冷。
“她没有杀人,你们打算今天晚上让她住这里吗?”
“简先生,现在我方正在竭力彻查,暂时还不能放萧小姐自由,今天晚上恐怕萧小姐要留在这里!”
简君浩嘴角一弯,发出一声冷笑。
“那好,我留在这里陪她。”
他一副若无其事,唯吾独尊的表情,让警官挠头摸腮。
他显然是在借住自己的地位为难警官,也昭告天下,萧夏与他的关系非同寻常。
“君浩,你别闹了。你快回去吧!你的伤口还未痊愈,需要休息。这里有很多警察陪我,你还担心什么,快回去睡觉,明天才有精力帮我申冤。”
她哇哇的说着,无非是想把他打发回去,一是身体欠安,二是他的地位,无缘无故的陪着别人的未婚妻蹲监狱,这消息一旦传出,那不成了世间又一次奇谈。
“可是,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怎么了?这里没有老虎,快回去吧,否则媒体知道,事情会闹得更大。”
萧夏边说,边用使不上力气的手推着他,把他推了出去。
萧夏转过头,从玻璃窗看到拐角处的陈宇,他浅浅的笑,带着忧伤。
他一定在那里看了他们很久,心里的火焰燃了很久。
“萧夏,你放心,我明天一定救你出去,你等我。”
简君浩笃定的眼神,和陈宇一样,给予她希望。
这两双眼睛,却让她开始害怕,两个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无论选择谁,都会让另一方伤痕累累。
陈宇,现在已经十分痛楚,可他不恨她,依旧第一时间跑来警局关心被陷害的萧夏。
不过,陈宇恨不恨他,萧夏也不得而知。
随着简君浩转身出去,陈宇的目光也消失在拐角。
萧夏啊萧夏,如今你比窦娥还冤,坐在监狱中,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为什么还要为唐言着想,你太傻了,原来你的心也不是铁铸,也有比豆腐还软的时候!
警察局门在叽叽喳喳,吵闹喧嚣,都是些饥饿的摄像机,都想捕捉那么一点精彩的故事。
她也够悲催的,与她毫无相干的记者,她的好朋友,爱人,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已经风雨无阻,来警局走了一遭,她所谓的未婚夫在哪里?自己最亲的妈妈又在哪里?
他们真有那么恨她吗?
警局里门一关,安静了不少,现在就坐等明天的裁决咯。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萧夏此刻的心情,已然是视死如归,她心头的镇定,不是为赴死而准备,而是坐等真相,她就不信,在这个法制健全的社会,她萧夏还能枉死不成。
第二天一大早,警官将她带到审问室,室内置满摄像头,两个椅子,一张长型桌子,警官对面一座,像尊佛。
这么封闭的房子,这样的布置,明显已经将她当成重犯对待,也够心寒的。
“萧小姐,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话。”
警官手持笔,面无神,抖动着嘴唇,严肃威武,“唐夫人是不是你杀害的?”
这个问题让萧夏莫名的觉得好笑,她压根与死者没有与死者有任何体肤接触,死后无,生前更无,她怎么会去杀她!
“不是,我与她只见过两次,没有理由杀她。”
萧夏认真严肃的声音,
“你能说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吗?”
“想必你们已经问过唐小姐,我想想听听她的说法。”
萧夏啊萧夏,你还希望唐言念在友谊情深的份上会回心转意?人命关天,为了活命,没有人会为了所谓的感情,把将死的鸭子救活!至少唐言不会。
“萧小姐,按规定是不可以的!我们想听听你的说法!”
警官面目为难,经过萧夏的心理分析,看来唐言真就抵死凶手是她。
可是她内心为什么就是不想相信呢?即使如此,她也想知道她最好的闺密是如何将她一棒子打死的。
“你们不说也可以,我猜猜看。”她面色平静,脸上闪过一丝苦笑。
“唐小姐是不是说,她刚好进门,就听见房内大叫,一个紧张,急奔过去,便见自己的母亲躺在血泊里,而萧夏拿着刀站床前,手上鲜血淋漓?”
萧夏语速流畅,好像就是另一个唐言。
“你怎么会知道?”
“她是不是还说,我萧夏不喜欢她们母女,所以他们才来那天,我就收拾东西匆匆走了。她是不是还说,中午在机场时,她对我冷言冷语,所以我可能很恨她,一时起了谋杀之心?而且,她顺便还帮我求了下情?”
警官竖起耳朵,听完她说的话,不经脊背一凉,吸了一口气,脑子里全是不可思议。
“萧小姐,你说的全是,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唐言啊唐言,没有想到你心机如此之重,如果生活在后宫,你肯定能做最狠毒的皇后。
只可惜,你的把戏,我全部都知道,谁叫我们曾是最好的朋友,无话不说,谁叫我如此了解你呢?
你这么有心机,可是你的心机用错了地方,这点小伎俩,萧夏怎么会看不出来。
你这么想置萧夏于死地,萧夏也不是吃素的。
“旁观者清,我没有杀人,要么是唐言杀的,要么是另外一个人杀的。”
她已经想了一个晚上,如果唐言依旧不依不饶,她会反驳到底,真相一定会水落石出。
可是没有想到,唐言会这么可怕,把她推入火坑还不算,还上演了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好戏。
“另外一个人是谁?”
警官好奇惊讶的眼神,像极了傻子。
“萧小姐,可是唐小姐说的,于实情相符,怎么会有另外一个人?”
有一个女警察走了进来,穿上警服倒是倒是又酷又帅。她一脸质疑的看着萧夏。
“她说的什么实情?”
萧夏看着她一脸傲然的表情,很是不爽,不就是个女警察吗?有必要这么嘚瑟?说话像唱歌一样,恶心死了。
“她说她听到喊叫声时刚好到家,跑到卧室里就看到你手持水果刀站在床前,我们也打听了其他栋别墅的邻居,他们说在你回来之前,客厅里是没有灯光的,你回来之后事件就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