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夏在这样的情景下完全属于多余,她以为她与简君浩不会再见面了,那封无名信也会随着他的消失而消失,一切将会恢复如初,平平淡淡。所有的一切将会如一个梦,醒后随风而去。可是他又出现了,以这样的方式冲进她的视野,她是不该恨他?
她以为这次自己主动来找唐言,一切都可以因为心中还未灭的友情而重新开始,可是,看见这一幕,看来现在她萧夏已经没有这么大的勇气,也没有必要拥有这种放纵自己低微的勇气,她的心好痛。
萧夏转身,想要快速逃离这个黑洞般的深渊,不想让那丝残忍的烈风将她失落的心撕碎。几近小跑的步调,足见其心中对眼前这一幕的反感,没有人愿意看到这样结果,包括这么爱护形象的女子萧夏。
“萧夏,你站住,我有话要对你说。”
是唐言的声音,如一股烈焰撞击雨水后奔入萧夏的耳孔,她有话要和萧夏说,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心虚,到铮铮有力,难不成又是咒骂打击的话?
“萧夏,我真的有话要说。”
萧夏本不想多搭理她一分,可是听她那放弱声音,苦苦哀求的语气,萧夏便也停下。
今天她萧夏选择来到这里,自然是要完成自己的事情,所以萧夏选择停下来,想听听她究竟要怎么讽刺自己。
“君浩,保重。”唐言侧身微笑向简君浩挥手,与面对萧夏时的嘴脸自然不是一种。
“保重。”
简君浩也回她一笑,然后发车启程。
萧夏听到他们不舍的道别,心头自然不是滋味,后看着简君浩的车子从自己身边掠过,直至在雨帘的尽头消失。
简君浩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那一瞟,自是带着怨意,他有这么恨她?
“外面下雨,我们进屋说吧!”
唐言提着皮包走到萧夏面前,冷冷的看她一眼,声音平淡,略带柔和,说完转身朝红色木门而去。
萧夏随着她走了进去,看着家徒四壁的房子,心里莫名感伤。
“别嫌弃,虽然比不上你那豪华大气的房子,但现在它算是我的家。坐吧,找一块干净的地坐一下。”
白色的墙已经被磨起了一层层白灰,地板全是坑坑洼洼,整个空间也就20平米,放了床,各种厨具,就连坐的地方都得挤。萧夏没有嫌弃,她只是自觉感伤,是鼻酸。
“萧夏,对不起。”唐言睁大那双水灵的眼睛,眼眶里不觉间竟挤出了泪水,她站在萧夏面前,哀哀说着。
萧夏心里莫名的慌乱,此刻见面,于她萧夏所想的场景完全不合,本来应该怒目而瞪的,此刻倒是适应不过来。
不过,这句话,在这样的环境下说出来确实太容易了。
萧夏默默的静在原地,没有回答。
“呵。”唐言笑着摇了摇头,“我那么过分,你怎么可能原谅我!”
她心中的自暴自弃,就和她本人一样,永远的一副柔柔诺诺,宛若水中一种植物,一旦触碰,,立刻自爆。
“没有什么对不起,一个巴掌拍不响,过去,确实没有太多考虑你的感受,我也有错。”萧夏永远像一个大姐姐,永远不减的体谅,自然,她说话间的严肃一点不减,冰冷的语气透着寒冷。
“谢谢你这么理解。”唐言轻揉眼角,声音略带哽咽。说着随便坐在一个椅子上,萧夏也随着坐了下去。
“你知道你妈妈生病了吗?”
萧夏说着,抬起那双桃花凤眼看着唐言,眉间透着冷气。
唐言却顿了顿,眼神飘渺不定,似乎在想什么!
“唐言,发生什么事了?”萧夏见她的表情不太对劲,急忙的追问。
“没有什么,我知道她生病了,可是,我不能接我哥电话!”唐言诉着,不知不觉泪如水滴了下来,那整个空间骤然被染上凄厉。
萧夏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此刻这么伤心,自己竟情不自禁地扶着她的肩,帮她擦去了泪水。
在这间破屋子里,看着这个在瞬间哭成泪人的人儿,萧夏的心被融化了,一点恨意也没有了。
“我上个月,把我的钱拿去做了投资,可是,,全亏了,所以……,我没有脸面接我哥的电话。”唐言提起哥哥,想到那个家,哭的越来越伤心,而萧夏扮演母亲的角色越来越好。
原来她住这样的房子,是这个原因。
“投资?与绑架你的那些人有关系吗?”萧夏的眸子像浩海中的星辰,那好奇充满眼眶,就连长长睫毛都在坐等答案!
只见唐言抬眼看着萧夏,嘴角想要说什么,却又收了回去,面色略带紧张。
“我,应该不是,他们是冲着那份合同来的,应该是剑辉的敌人。”
萧夏定睛想了想,也对,他们明显是想打断她的长胳膊长腿,是冲着她萧夏来的,看来与唐言的投资并无关系,既然这样,那就不问她也罢。
“没关系,钱没了可以重新赚,你妈妈的病要紧,你本应该接电话的,毕竟是你的妈妈。”萧夏放温暖语气,柔柔的给予她劝告。
“萧夏,你不懂,我不想让我哥哥对我失望,我不能接他的电话,我妈妈现在需要钱,可是我没有钱,我也不知道要去问谁借,这样会让他们伤透心的,你能帮帮我吗?萧夏?”她的哭声越来越大,苦苦的哀求着眼前的这个女人,那双祈求的眼睛上挂满泪珠,看多了会让人生畏。
“……昨天我已经把钱打给你哥了,你不用担心了。”
萧夏扬起嘴角一笑,只为给眼前这个柔弱到哭哭啼啼的女子一些精神上的鼓励,怜悯之心也在此刻被无限放大。
“萧夏,谢谢你。”松了一口气后的淡定,她看上去越来越感激萧夏,她靠在萧夏的怀里哽咽着,“我那天不是故意骂你的,我是真的伤心到忍无可忍了,你能原谅我吗?”
“每个都有犯错的权利,也有被原谅的机会,那夜的事情,我不怪你,你搬回去住吧!”
萧夏声音柔和,轻声安抚着她,其实内心是伤感的,她用目光凝视着远方的锅碗瓢盆,呆滞的神情,就差流下眼泪。
“萧夏,我从认识你那天就很羡慕你。”唐言窝在萧夏怀里,像一只萌萌的动物一样说诉着。
“你有爱你的爸妈!有很多关心你的好朋友,有一直跟着照顾你的陈宇,还有很爱很爱你的简君浩,你已经有那么多爱你的人了,为什么,为什么连我喜欢的人都要去喜欢你,我不甘心,不甘心。”
听着这堆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安慰她,父母的爱生来就注定,朋友的爱靠自己经营,陈宇的照顾,萧夏自认为是朋友的关怀,至于简君浩,萧剑辉的爱,她一直觉得是个迷,或许是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迷。
萧夏心里无奈一笑,自己默默问着,简君浩如何很爱很爱自己?她为何一点都体会不到。
“我羡慕你,不仅因为这些,还有很多无形的东西,有很多事情,你根本就不用考虑后果,就算再任性,结果都是好的,可是我和你不一样。”
唐言哽咽的声音冲入萧夏的耳膜,平时就已经柔情似水,现在更是软绵绵,如河岸上的清风,没有力道,只适合诗人的柔情。
唐言和萧夏的生活环境略有不同,唐言自小生活困苦,出生与农村家庭,还不到三岁父母就离异,从此失去了父亲的消息,靠着母亲两唐言与唐超扶养长大。
而萧夏,虽然父母都是平平常常的百姓,可萧石亮曾经外在经商所留下的财产,也够她家三口过完一生了。
这不,唐言这么哭着喊着一说,萧夏的同情心又泛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