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鬼,其实我们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过是随便给它起的一个名字而已。”张虎肖抽着雪茄自如的说道。“至于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我也不清楚,毕竟这个世界上难以解释的事情太多了,你说不是么。”
他会说出这话也是在我意料之中,也就没有深究,于是转而问道:“那你说的更棘手的事情是什么?不会是要让我去那转一圈吧?”
刚说完,张虎肖便放下了手中的雪茄,两眼放光的看着我。看他那样子,我就知道我说中了。
“你不是想玩死我吧?”
闻言,张虎肖站起了身,缓缓地在房中踱步,那一脸像是被人欠了钱似的表情让他显得又老了不少。
“其实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自己。”深邃的双眸紧紧盯着我,被看的心里直发毛。
面对这样的回答确实有些意外,张虎肖自然是看出了我脸上细微的变化,于是解释道:“我如果想做掉你根本不必这样大张旗鼓的,因为那种事对我来说反而很简单。不过日后你自然会明白今天这个决定的正确性,此去是在所难免的。”
虽然我很想拒绝,但是看他说的振振有词,心里竟然一下子没了主意。要是搁在以前,我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逼我。最近却感觉越来越有心无力的,没想到我也变得这样优柔寡断了。
最终,这次谈话以我的妥协告终。
第二天一早,张朝晖他们就带着各种大包小包,在崔继照的带领下前往了东海。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人,别墅里清净了不少。
临走前,赫连奎一板一眼的说道:“老爷子叫你上去一趟要谈点重要的事情。”说完便带着他那张僵尸脸上车离去了。
“我进来了啊!”敲了敲张虎肖的房门,并没有得到回应,于是毫不犹豫的推门走了进去。
来到房间内环视了一周,好像那老头根本没在屋里,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一种贼不走空的想法迅速占据了我的大脑,之后立刻开始到处寻摸。
不知道是运气太好了还是那老头有意为之,很快便在书架最显眼的位置看到了一摞厚厚的拓纸。
这些拓纸上写着各种奇怪的文字,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在看画一样,不过好在旁边写上了译文:
君房本凡人,常伴始皇左右。少时师承鬼谷,学辟谷、修神韵、习道法、炼医丹。受命于始皇,寻灵丹以避生死。然虽只往三地圣域,未有所获。
始皇震怒,欲杀于吾。忽梦有所托,竟通天地、知阴阳、晓四时、欲未来、明生死。知之古有四灵,龙凤虎龟,乃神卫,卫神于四时,时佑神州。有五神,木神曰句芒,火神曰祝融,土神曰厚土,金神曰蓐收,水神曰共工,谓之五行,佑五地。
天地广袤,众神在位。生死自有天定,岂吾等凡胎可逆。然忤逆始皇罪无可恕,吾自知以此命难久,遂顺之以意。始皇甚为欣喜,与吾领众人,寻东海仙境。
吾知海内有一深渊,名唤归墟,海风之神驻于墟内,遂寻之求之。岂料海天之间,风云变幻无常,万人之众逝之三分有二。
吾知此神力为之,遂唤之,再三未果。欲弃之时,天地骤变,暗流涌动。众人胆颤,纷纷拜之。
顷刻之隙,一人首鸟身之人现于众人之前。正东海风神禺强,遂诚心拜之,以求避生死之计。
岂料神听吾言,斥训吾等痴妄之念。人性本贪,吾命原悬于一线之上岂肯错此良机。辗转婉言,将吾之境遇告知禺强,不想禺强并未心怜于此,反针锋相对。遂祭取鬼谷道法,唤之师名,与之一搏。
禺强闻言,后收其神通,欲去。
吾等皆以此为生,自不顺意。遂吾以道法胁之,禺强嗔笑,谓吾有意之人,愿与吾歃血立契。吾自欣喜,后开坛以敬天地。
禺神离,谓之吾后千年自可破解吾运。
原本看的正起劲呢,可是拓纸上的字到这里就没有了,于是立刻在书架中翻找起来。
“别找了,就这么多。”张虎肖的声音突然响起,着实吓了我一跳。循声看去,却并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正四处寻摸着,面前的书架竟然换换的移开了,没想到书架后面竟然别有洞天。
走进书架后的密室中,张虎肖正坐在书桌前闭目养神。而桌子上还安置了一块屏幕,上面全是监控的画面。
感情这老头一直猫在这里偷看我呢。
不过毕竟我脸皮还是比较厚的,对于翻看这些东西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然后得寸进尺的说道:“真的没有了?我看那些可不全啊,你是不是藏起来了。”
“明知故问。”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依旧没有睁开,始终保持着那种爱答不理的态度。
从他说话的那一刻起我就意识到了,这些东西他是有意给我看的。不过好在直译过来的并不是那么隐晦,基本上还是能看明白大概意思的。只是文章并不完整,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就无从知晓了。
“写那个东西的人叫徐福,当年秦始皇让他到处求药,想寻找长生不老的办法。只不过啊……”张虎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世人都以为他为求自保,带着众人另谋生路了。殊不知他最终却找到了……”
“你该不会要说徐福最后长生不老了吧。”
面对我的质疑,张虎肖却摇了摇头。
“我可没那么说。你再看看这个可能就会了解的多点了。”说着,他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沓纸,和书架里的一样都是拓纸。
接过来一看,原文的字迹和之前看到的一样,显然是同一个人的手笔:
五神煞封尽破,混沌荡气虚入九霄。吾悔过晚已,唯尽己力以保百姓无虞。
岂知魔君出世,赤地千里。虽未谋面,却已输阵一筹。吾自知以己之力尤未可也,遂请天君来助。
一符三香,无根劣水。道法源自吾,天君加之吾身。
恍若离世,精气尽,血气殆。于吾凡胎肉体,斗之以衰,其依未亡已。
然天君离,吾且难抵其余。遂祭阵脚,以残力封其实身。
然闻氏袭吾于不力,扰吾阵型,欲放其归。吾虽有心,然力不足,尤未可战。
死生之隙,禺强横世。闻氏望风而逃,尽留魔君残喘之息。
镰魄尽出,魔君不敌。奄息之间,禺强未取其芥命。望吾浴血之身,反嘲于吾。禺强言曰:当日歃血之誓,今已还誓。吾需以一物换之,以归吾愿。
既立誓,随其愿。吾允其享族人供奉千年。若有不忠,则吾族辈难入六道,魂荡五行、魄离三界。誓约出,魔君残力尽封之吾身。凡体欲裂,痛难当头。
见我放下了手里的拓纸,张虎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还有没?”我完全把这当成了一个故事在看,而且意犹未尽。
张虎肖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种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我又问道。
“当初给你那个木盒子的时候,你就没觉得不对劲吗?”张虎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眉宇间还有那么一丝得意。
感情这老家伙早就把盒子打开了,然后又拼好装模作样的拿给我看。他这一家子都是演技派的,看来跟他们打交道必须处处小心。不然被卖了都不知道。
见我没说话,他倒解释起来了:“当时我取走它不过是因为时机还不成熟。你是这里面至关重要的一环,如果不能让你心服而动用其他手段,那样的话只会适得其反。”说着,终于站了起来,略微舒展了一下筋骨之后继续道:“现在时机正好。”
说完,从一个小盒子里取出了那枚好久不见的勾玉。
重新挂在了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去吧,门口有人接应你。把那枚勾玉带回来,算是为了我那些死去的弟兄,也是为了你自己。”他的眼神异常的坚定,隐约透露出一种特有的气质,那目光让人无法回绝。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张虎肖糊弄上了车。
刚上车看到司机的第一眼我就傻眼了。
“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