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小鬼也挺可怜的,不要说活着时候的记忆,就连他的名字是什么都不记得,我也不能总是小鬼小鬼的叫他,因为他身上的“特点”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缺缺。
缺缺是个很老实的孩子,工作兢兢业业,晚上跟我出门上街绝不乱吓人,在鬼中也算是很仁义的了,有这么一个鬼宠在身边,在同行的面前我也算是很有面子的。
只是到目前为止,我的同行还只限于师父,真是让人十分的丧气。
“你说那刘老头最近跑什么地方去了,不会半道钱花光饿死街头了吧?”师父已经四五天都没有出现过了,这也是很少见的情况,好端端的他跑到哪里去了呢?
缺缺紧紧的跟在我身后,说话也慢慢的,“也许他是有事情要做吧,而且我觉得背后说人家的坏话不好。师父爷爷人也挺好的……”
我哼了一声,鄙视了一下缺缺的胆小,“那是你还没有熟悉这种生活模式,那败家老头缺老德了,等你时间长了你就会跟我一起吐槽他了,要尽快习惯啊。”
“可是,我觉得这样还是不怎么好。”
“小孩就是见识浅,这点胆子都没有,别忘了你是谁的人……”
“别忘了你是被谁养大的!”身后的声音跟炸雷似的响了起来,我被惊得马上立正,转身。
“师父……你回来了。”随后我用余光sha死了跟在我身后的缺缺,居然不提醒我!
缺缺的半张脸做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我还能怎么提醒你啊。”
我虽然经常在背后说师父的坏话,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被他给抓到了,我马上将身后装着卖剩下半筐的果子端到了面前,表示我还是有认真工作的,希望师父能够从轻处置。
“师父,你要回来也不早点跟我打声招呼。”
“要是给你提醒了,不就听不见你的真心话了?”师父的胡子吹的老高,在这昏暗的环境中看起来倒很像一个准备复仇的恶鬼。
我决定将这件事情给掀过去,主动问道:“师父,你这几天都去做什么了?”
这招好像很有效果,师父冲我招了招手,让我来到他的跟前,很是神秘的说道:“我就是做这个去了。”说着,还将手攥着一个空空的拳头,里面好像放着什么东西一样。
我好奇的凑过去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这什么都没有啊,师父你让……”
我的话还没哟说完,就觉得脑后传来一阵疼痛,然后我就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不到十天,我的后脑已经遭受到了两次重击,每一次都足以要人命,也就是我的脑袋经常经受那死老头的锻炼才能保住性命不至于变成痴呆。本来我的记忆里就不像,自从遇见之前那个怪老头,我的记忆里就在退化,就是之前那怪老头的样子我都记不清楚了。
、、、、、
我其实早就已经醒过来了,但是师父那手刀的后劲余威还在,让我必须多休息一阵。
这段时间我不住的诅咒他,对他唯一的弟子还这么下手不留情的,太过分了!
本来我还想多躺一会儿的,但是身边的声音十分的嘈杂,让我想装睡也装不下去了。
“我们的山头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喧闹了?”我揉着还有些疼痛的后脑,缓缓的坐起来,一睁开眼睛,我才有些紧张了起来。
这不是我惯常生活的荒山,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周围还有很多人。那些神态各异的人在发现我醒来之后,也只是随便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继续他们之前的动作了。
“这是什么地方?”我不禁小声的问出声来。
“龙哥,你醒了!”缺缺十分惊喜的对我说道。
望见身后的缺缺,见到熟人的感觉真好。但是我还是不能明白,在我的身上发生了些什么。
缺缺好像是知道什么一样,先是安抚了一下我的情绪,然后凑到我的耳边小声的跟我说:“你现在能够看见的这些人,都是你以后的同伴,不对,用同学来形容更贴切吧……怎么也不对劲的样子……”
见到缺缺因为这个称呼而陷入到了一种两难的困境,我急于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就直接的说道:“先不要称呼了,你就说在我失去意识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些什么吧。”
缺缺停止了纠结,然后说道:“总的来说,这是师父爷爷给你的训练。他说你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一点成绩也没有,让他在同行的面前丢尽了老脸,如果你在这次的训练中还不能有点成绩的话,他就决定抛弃你。”
训练,丢脸,还有抛弃?这都什么意思啊?我很是不能理解。
还好有缺缺在身边,一点点的将这里面的细节讲给我听,我才明白了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些什么以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原来师父消失的那几天不是到处乱走,而是去寻找了他道门一派的同伴们。
虽然现在茅山之术已经微弱了很多,但是茅山派还是存在的,只是势力比从前小了很多。我师父这种本来应该在门派中赫赫有名有地位的长老,如今也duo落成了一个卖水果的老头。
因为各种原因茅山术已经不是大众的主流了,但是这一些像我师父这样的老顽固的心中依旧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他们不希望这种本领彻底的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所以用尽了各种手段给自己找来了继承人,也就是他们各自的徒弟。
不过继承人虽然有了,但是质量却参差不齐,算的上有本事的凤毛麟角,据说大部分都是跟我属性类似,混一天是一天的那种。
上一代还精英尽出,下一代马上就青黄不接,面临人才的断层了
这种现实让那些各门各派的长老和掌门们惨痛不已。看着一个不如一个的弟子们,在一个多年后的聚会中,这些老头们互相吐尽了苦水之后毅然决定,要好好的训练训练这些没用的弟子们。让他们重新认识到道术的厉害,然后我就被师父打晕弄到了这个地方。
听完了缺缺的解释,我觉得脑仁越来越疼了。难怪我身边这几个人的脸色都臭臭的,一个个生无可恋的模样。
我觉得我现在的脸色也不会比他们好多少,我咬着牙站起来,问身边的缺缺:“那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灵山啊!”
“灵山?”这是什么地名?茅山术是一种通用道术的统称,茅山派也是都变成了神话传说中的一份子,如果我不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可能对茅山只当成是一个有神话色彩的旅游景点罢了。
可是现在……如果茅山派的人真的这么有钱到能够买一座山来命名,那我师父也不至于落魄成了这个样子了。
所以我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什么灵山,这就是他们随便找了个没有人烟没有名字的山头然后就把我们扔在这里了吧!”
我的这句话引起了身边人的注意,他们都向我投来了一种赞同的目光。
“就是,还什么灵山,我看是不毛之山才是!”一个带着眼镜的斯斯文文的男人也是满脸的愤愤不平。看他脸色不好时不时的伸手摸脑后的的动作,我猜他也是跟我一样,被暴力胁迫弄到这里来的。
“行了,我说你们还是随遇而安一点比较好,反正都来了,要是我们没有点成绩的话,那些狠心的老头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的!”说话的是个年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果然年纪大连性格都要平和一些。
“真是的,我又没说不来,提前打个招呼不行吗,我什么都没有准备,我的脸每天都要做面膜的。这身上野岭的,可怎么办才好啊!”边上坐着的一个唯一的女孩子对着一个小水坑长吁短叹的,没有面膜好像人生都失去了意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