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暂时给了周少白一个方向。
既然目前遇到无法突破的难题,那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他的决定是,既然无法信仰这本法诀,惟一的办法就是“修改”。
有一点周少白是肯定的,在无法使用源力的那个远古年代,一定连这本地摊货都没有,一切依靠摸索,而做到的人就是大师。
有了这个思路,周少白又仔细把册子看了一遍。
基本上,这些东西是基础,不能算错,那么就以此为框架,只是在运行线路上改变一些。
但是谈到怎么修改是一个难题,至少对于初次涉及源力的周少白来说,是个极大的难题,没有一个方向?
偶然想到运行线路的时候,周少白微微一愣,他想起了前世看的书中的一些所谓内功运行方法。而现在浮现在他脑海的,就有一套《道家导气诀》。
这还是周少白以前上学时无聊,在一个买古书的书摊儿上随手翻看的,因为里面内容不多又不算难记,周少白就把它背下来了。有时候无聊,他就试着依照上面的方法进行导气修炼,可是试了几次,似乎都没有什么效果,渐渐的周少白也就淡忘了。谁知这套《道家导气诀》竟会在此时出现,这是周少白没有想到的。
“也许在这个世界它会有用。”周少白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静下来,开始体会周围的一切,那正是万物的本源,源力。
但运行方式是来自周少白的记忆之中的《道家导气诀》,已经与先前截然不同。
这一试之后,他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朦朦胧胧,周围绵密的源力,无处不在的源力,以极其恐怖的速度朝他的身上聚集。
这样的情况换任何一个大师来看到,一定是抓头的!
与普通源力武士修炼不同,周少白的修炼进入了一种奇怪的意境中,对身边发生的一切全然不觉,这已经超出了“专注”范畴,这已经不在是感悟,而是一种“忘我”,仿佛本体已经不存在,神识分散之后融入了自然,融入了周围,无处不在。
在这种的情况下,已经不再是他利用感悟去和源力沟通,而是他本身就是源力……
这一坐就是整整一夜,来自院子里的风雪将他全然覆盖,变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雪人。
早起的罗列出来看到下了一跳,猛的走过来扶住肩膀摇晃道:“小白,你怎么了?”
这一动,那具仿佛失去了灵魂的躯体再次激活,周少白散步于四周的神识,一瞬间回到了身体内。
周少白听到了罗列的叫唤,想应答,却不能开口了。
他这才发现,身体每一处都冻僵了,包括血液和嘴皮,但神识依旧非常清晰,此时的状态,似乎可以让他如同“旁观者”似的观察自己,有点近似于传说中的元神出窍。
随即,他发现自己脑袋的某个空间里,多了些什么,那仿佛一颗水状的晶核在缓慢旋转着。仅仅是意念这么一动,深蓝空间里的水状飞快旋转起来,分散进入了全身,那原本停止的血液再次循环起来,而且方式已经不同。
全身的整个循环,以一种更符合这个世界规律的方式循环着。
之后,周少白心里有了暖意,逐渐扩散全身。此时周少白的心里激动不已,这已经可以说明,自己已经成功沟通源力了。
刚刚早起跑出来偷看的雪儿见到他一动不动,眼泪顿时夺眶而出,跑过来抱着周少白僵硬的腿摇晃:“呜呜,哥哥不要死啊……”
刚好可以开口说话的周少白睁开了眼睛道:“别哭,我还没死。”
雪儿依旧抱着他冰冷的腿哭道:“胡说,你都死了还说没死?”
周少白有些无语。
“咦?”雪儿想了想,人死了就不能说话了,这才又哭又笑的抬头道:“哥哥骗我。”
罗列摸摸雪儿的脑袋:“快回去休息,我有话和他说。”
雪儿依旧抱着周少白的腿不放:“可是爸爸,我不想睡觉,我害怕睡了就不会醒了,那样就见不到你和哥哥了。”
罗列咳嗽了几声,低声道:“我发誓你会醒的,并且你的生命中,每时每刻都有他的存在。”
雪儿抬手抹去还残留在脸颊上的眼泪道:“真的吗?”
“真的。”周少白摸摸她的小脑袋。
雪儿这才乖乖的回屋睡觉去了。
罗列拿了一把椅子,在周少白的身边坐下来。
虽然是早晨了,天色依然灰蒙蒙的,雪花飘落下来,一片片覆盖在一老一少两个对坐的人身上。除去凛冽的风声外,又只留下的罗列倒酒的声音,世界显得很静。
“你真的快死了。”许久之后周少白道。
在以往,他只能用过观察细节来判断罗列的情况,比如他说话的语气还有他的动作,但此时,周少白似乎直接就可以感应到,罗列的体内生命之火,已基本处于熄灭状态了。
罗列低声道:“死了未必是坏事,我本就早该死的,和雪儿的妈妈一起死。”
“那就好,每个人都会死的,也许在另一个世界我也已经死了。”周少白道,“我救不了你,如果你没有遗憾,我也没有遗憾了。”
罗列喝了口酒,轻咳着道:“其实你是有机会的。我是人类,虽然不能共享你的生命,不过我的身体情况,以纯正冰系源力注入的话,是可以多支撑一些时候的。当然,我不会让你这么做,你必须积攒足够的源力滋养雪儿。”
“冰系源力?”
听到新名词,周少白抬头看着飘落的雪花开始观察。
罗列道:“是的,源力和铠兽一样也分属性。一种神秘学指出,构筑世界的正是风火水土四元素,冰源力其实是水系的另外一种表现形式。早晨看到你的情况我就明白了,你领悟了冰系源力,虽然不是和雪儿最相配的黑暗源力,但是已经很不错了。”
始终观察着雪花的周少白道:“恐怕你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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