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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处分

“天啊,她居然还敢来学校?”我一进学校就听到有人对我指指点点的声音,一向就没有人记得我,难道这是我的错觉?直到我听到我的名字。

“那就是巫秋秋啊?长得不出众嘛,那是怎么得罪她了,舒俪霏非要和她过不去干什么?”

舒俪霏?我突然想起前几天她看到我的表情,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走到公告栏前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我急忙跑上前一看究竟,那些学生一看是我,居然统一地给我让了一条路通向公告栏。

舒立高中之处分通知

经我校查实,于2013年x月xx日,我校高二(7)班巫秋秋同学因不明原因将高二(1)班舒俪霏同学打伤,且态度恶劣,言辞不堪,在此做出处分,留校察看,特在此公告,希望广大同学引以为戒。

舒立高中教务处

即日

将舒俪霏打伤?态度恶劣?言辞不堪?怎么可能?我仔细回想处分上说的那个时间,我根本就没有遇到舒俪霏!经查实?身为当事人的我也是现在才知道,这也算查实过吗?而且我怎么可能会把她打伤,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的啊。

我突然有点想笑,这难道就是舒俪霏最新的整人诡计?

也只有这个解释了吧……想到这里我突然有点悲哀,我何德何能呢,能让她这么想尽法子来折磨我?难道又是因为那个楚晨悠?也没见她有多喜欢他啊,都没有来找过他,那难道这只是一个借口?

慢慢地,我走到了教室自己的位置上,把待会要用的课本拿出来,我又坐着发呆。

“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我听到旁边传来这么一个声音。我扭过头看到楚晨悠深邃又明亮的眸子,包含着关切和不解。

“开什么玩笑,整个学校都是他们家的,我能为自己辩解有什么用。”我幽幽地说。

“你就一直这么软弱吗?”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划过我的心间,令我一惊。

我看向他,看到他的眼神里似乎有一种我熟悉的……同情……

每当我遭受困境的时候,总会看到别人投来这种熟悉的目光,以前没有这种让我无所适从的感觉,突然有点手足无措,开始在桌子上乱翻:“哈,要上课了,第一节是语文,然后是政治……”

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在同情我吗?这是一种怜悯吧?这种眼神我以前见到过,但是我不在意地笑笑,因为我总是不经意之间就处在弱势。可是为什么今天看到他的眼神我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心里涩涩的,难受极了。

下午的课上到一半,我被班主任老师叫出去,临走的时候我看到楚晨悠关切的目光,可是我却深深地低下了头……

班主任老师把我揪到校长室里,我看到校长室里已经有了一大群人,校长站在一个男人身边,看着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他们似乎都已经等待我很久了。

舒俪霏也在,她将头昂得高高的,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而这样我也正好看清了她的脸,平时精致有加的面容现在却变得眼角上有一团乌青,鼻子红红的,嘴唇的一角也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而变得乌紫……

她一见我进来,立刻大声地说:“就是她,就是她!爸爸你要为我做主啊!“

看到自己被当做了犯罪嫌疑人,我也只能自嘲地笑笑。

而被舒俪霏称为“爸”的男人坐在一边吞云吐雾,以至于我看不清楚他的面部表情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在注视我,看穿着的黑色西装以及抽烟的姿势感觉很气派。他的语气很冷,没有半点温度:“就是你打伤我的女儿?”

我低着头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我问你,是不是!”他把烟头熄灭在烟灰缸里,这么严厉的语气突然把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吓一跳。我也因此看清楚了他的面容,从五官上就能看出这人的性格很刚毅,为人凌厉,给人的感觉就是不怒而威。

好一会儿,舒俪霏抱着这个男人的手臂撒娇道:“爸,我都说是她了你还不信我啊……”

“我是问她,你闭嘴!”舒父对向他撒娇的舒俪霏也没给什么好脸色。舒俪霏还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怪怪闭嘴了,恨恨地瞪了我一眼。

脑海中突然闪现过楚晨悠的面容,想到楚晨悠问我的那句“你就一直这么软弱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定定神,我抬起头大声地说:“没有!”一字一句清楚地说,“我没有做过。”

房间里一下子变得相当静。

舒父没有看我,反而是抖落手指间的烟灰,示意我继续说。

我看了看舒俪霏一眼,见她正恶狠狠地看着我,我忍不住心里一颤,但是这是我唯一可以辩解的机会了,于是我也毫不犹豫地瞪了回去。稍一思索,整理了一下语言,把我和舒俪霏之间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包括和楚晨悠之间的一些事情,以及那一次在厕所里面她对我的威胁。

好了,是死是活就管不着了,至少我是勇敢的。这么想着,我觉得自己还有点开心,待会要不要和楚晨悠说说呢……

之后就听到舒父说:“你先去上课吧,处分通知会另行通知的。”

嗯?难道事情就这么解决了?我有点不敢相信。走出校长室的时候我还看到舒父不知道说了什么,而舒俪霏搭着头很沮丧的样子。

哈哈,诡计落空了吧,我在心里有种窃喜的感觉。

放学已经很久了,我骑着小太阳在回家的路上,虽然不知道什么****运让舒俪霏的靠山突然变得那么公正公平,但是还是很开心。

前些天都会在回家的路上和楚晨悠一起走,说来也怪,每次他家的司机都只开到这个路口来接他,所以我就从这个路口直接骑回家。今天他应该先回去了吧,心里头还有点失落的感觉诶。

不过今天还是值得高兴的一天,想着我就哼着歌儿回家了。

这几天爸爸妈妈的情绪有好很多,我们还是在报纸网络以及电视上登载了寻人启事,希望姐姐有一天看到了能回家来。家里的钱被拿走了一部分,但是好在不是全部,也不至于都没有了让我们现在生活不下去,只是一想到家里少了一个人,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我看得出来爸爸妈妈还是很想姐姐,虽然嘴上不说了,可是妈妈还是经常会看着以前姐姐经常坐的沙发的位置发呆,姐姐的房间还是每日都去打扫,餐桌上还是会有姐姐爱吃的水果和蛋糕。

姐姐好像不在家里了,但是又好像一直存在在我们的生活中。

姐姐的学校前几天打来电话,询问姐姐的情况,爸妈说是姐姐身体不舒服请假几个月。也许是想着或许过几天姐姐就会回来吧,到时候一切又如当初。姐姐的班主任也没有多问,只是说让姐姐注意身体,功课不要落下了。

回房间的时候,经过姐姐的房间,一瞬间有点失神,姐姐走了也有大概半个月了,想起以前姐姐时不时会冷嘲热讽一下我,而现在都不知道她人在哪里,突然就觉得很心酸。

我把那天下午校长室的经历告诉楚晨悠的时候,他一副好像早就已经知晓的模样,不过他还是表扬了我,说我比以前勇敢很多了。

仿佛是心里开出了花朵,乐滋滋的。

“你倒是有点像我家的猫。”他看着我突然说道。

“猫?”我有点不解,我怎么就像猫了?“你还养了猫啊?”

“是啊。”他淡淡笑道,“不过是在路上捡到的。黑白的,很可爱的。”

倒是难得看到他表情这么柔和,都有点羡慕那只小猫了。小猫啊小猫,你的主人还真是疼你啊,你还真是有福了。

不过我突然又想起我几个月前从舒俪霏手里救下的一只小猫,也是黑白的,不过脏兮兮的,当时舒俪霏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正在踢着它,我看不下去上前抢了就跑。

好像就是这样惹下的麻烦,才导致舒俪霏一直看我不顺眼吧。可惜的是家里不让养猫,后来我去看的时候,小猫已经不见了,看样子是被别人抱养走了,对方还给我留下了一张便条。真希望对方也是一个像楚晨悠这么好的主人。

处分事件之后很久没有见到舒俪霏了,不知道是坏事还是好事,就怕这件事不是结尾,她还在酝酿着新的法子来整我,不过这几天却也难得清静。

这几天我感觉上课的注意力要集中一些了,因为上课偶尔还分神的时候,楚晨悠就会敲敲我的桌面,让我回神认真听课。

做课题的时候也没有以前那么困难了,有不会的题目厚着脸皮去问他,他也耐着性子给我解答,他的嗓音低沉却清晰,很是动听。

我扭头看了一下他,此时他正在托着下巴翻着书本,也有点百无聊赖的意思,他在我心里就是这么显眼,不管是有多少人在场,我的眼中都只能看见他一个。

不过也让我发现他不大喜欢背课文,语文课上被我抓到偷偷玩手机上的游戏,他大方地挑挑眉,表示毫不在乎。

原来他也有不喜欢做的事情,那么他喜欢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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