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曦正为了这个大突破而兴奋不已。衣柜里突然传出一声轻响，像是两个衣架子碰在一起发出的声音。
言铮和盛昭曦迅速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
在他们进来的时候，房里的人还没走！
盛昭曦心跳加速，想到遍寻不到的冯雪儿，整个案件最核心的这一环就在眼前，她抑制不住心底的冲动，径直冲上去拉开了衣柜上的拉链。
“小心！”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只感到眼前一阵轻风刮过。
“唔。。”盛昭曦听到头顶一声若有似无的闷哼，言铮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单手将她的头摁在怀里。
言铮的怀抱有非常淡的烟草味，异常讨厌烟味的盛昭曦下意识推开了他。
同时，她看见他身后有一个黑影从衣柜里蹿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美工小刀。
言铮反应也是极其迅速，长腿一扫将门给带上。挡住了冯雪儿的去路。
盛昭曦读书的时候，堵人这种事没少做。非常默契的小跑两步挡在门前，言铮站在冯雪儿身后，对她形成了夹击的包围攻势。
“放我出去！”冯雪儿双手紧握着手里的美工刀，来回指着两人。
言铮嘲讽的笑道：“你这把小刀是能杀人还是能分尸？”
“你别逼我。”冯雪儿虚张声势的拿刀朝言铮的方向乱划拉，言铮笃定她不会再发动袭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想让我们变成第二个齐林吗？”盛昭曦突然抛出齐林的名字，话一出口，冯雪儿的动作就僵了。
“你不是唐飞龙，我们也不会是齐林。小雪，我是你周老师的朋友。我们都是来帮你的。”
也许是提到周怀瑾让她又松动了一点，她不确定的问。“你认识周老师？”
“嗯。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上次晚上和周老师一起在你家门口，那个人就是我。”
“你就是周老师女朋友！”
言铮危险的眯了一下眼睛，瞟了盛昭曦一眼。嗯？女朋友？晚上还一起在外面？
盛昭曦浑然不觉对面的眼刀，继续劝说着冯雪儿。“你不想想你妈妈因为你都被请去警局多少趟了。”
“我妈妈？”冯雪儿露出疑惑的神情。
“你不知道？”
“上次你来过我家以后，我怕被人发现。一直呆在福利院里没有出去过。”
难怪老彭他们的计策没有奏效，冯雪儿压根就没回过纺织厂。也不知道她妈妈的事。
“据我们现在调查到的信息，你也是受害者之一，为什么要跑？”
盛昭曦曾经十分阴谋论的想过，她是不是也参与进了齐林被杀的过程。但是今天来福利院发现齐林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是冯雪儿的恋人，也否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因为。。是我害死了齐林。”冯雪儿丢下了手中的刀，清脆的哐啷一声落在地上。“我跟你们回去。”
警笛声大作，同时来了三辆警车停在福利院旧楼门口。
宁静的福利院第一次这么热闹，孩子们像过节一样闹腾，探出头趴在窗口看热闹。保育员一边忙着组织乱了套的孩子们，一边也好奇着老楼里发生了什么事。
冯雪儿低着头从老楼里走出来，垂下来的长发挡住了脸，她没有感受到四周热烈的目光，顺从的跟着谢勇上了警车。
盛昭曦和言铮跟着她后头走出来。
张院长等在外面脸色很不好看，看见言铮赶紧凑了上去。“言总，你看这。。这。。我们也没想到她会躲在这里啊。”
星乐福利院出了一个死者还不够，还多了一个疑犯躲在这里这么久没人发现。她这个院长难辞其咎。
“这是突发情况，你写个crisis communication plan（危机公关计划）交给汤总先。”
张丽群看言铮没有追责的意思，心中暗自庆幸领了任务走了。
这个案子之前因为周怀瑾在电台广播过，加上魏彦的父母带着记者到警局来闹。现在又扯进了汤氏集团旗下的福利院。可以想象汤氏马上就会被媒体推倒风口浪尖。现在一个危机处理方案至关重要，没想到言铮还挺有先见。
“原来你是广东那边的人啊？”盛昭曦突然发问。
“嗯？”言铮有点奇怪。“怎么？我讲话有口音吗？”
“不是。我有一个朋友告诉过我，广东人说话喜欢把语序颠倒。‘先吃饭’会说成‘吃饭先’，‘先走’喜欢说成‘走先’。你刚刚就是这样。”
言铮想起这个规律是他以前告诉她的。他母亲是深城人，虽然他从小在恒城长大，但是还是沾染上一些母亲说话的习惯。盛昭曦以前总是喜欢故意学他讲话，怪腔怪调的很好笑。
言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还故意反问她。“什么朋友？比周老师这个男朋友还重要的朋友？”
盛昭曦嗔怒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别乱说。他不是我男朋友。”
“嘶。”言铮捂着肩膀退后一步。
盛昭曦奇怪的看着他，手里有一点湿漉漉的触感。“你怎么流血了？”
言铮皱眉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她，她想起来冯雪儿手里的美工刀。原来他当时叫她小心是这个。她看他后来一直表现的很正常，还以为当时冯雪儿并没有伤到他。
盛昭曦拿开他的手，查看了一下伤口。一条两寸长的划伤，因为美工刀比较窄，不仔细看都看不太出，伤口微微渗出一点血像一条细细的红线。但应该划得挺深，当时冯雪儿在极度紧张的情绪下，动作比较激烈。
如果不是言铮抱住她，当时冯雪儿冲着她的脸，她现在估计已经被毁容了。
“你没有打过架吗？”盛昭曦知道实情后，不仅没有像普通人一样表现出愧疚，还一脸嫌弃的抱臂看着他。
“没有。”言铮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盛昭曦，他记忆中在家里的她都是害羞，软软的，爱撒娇的模样。原来她在‘外人’面前这么硬气，这样的差别待遇反而让言铮心里滋生出一丝丝的甜。
“看见刀的时候，不要往上冲。你腿那么长，一脚踢掉他手里的刀片不就好了。”盛昭曦无语的指点这个没有打过架的言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