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他眼中看到了对“她”的宠溺、无奈、悲伤和自责,全是最深沉的痛。
“相爷,您要的那幅画。”理了理凌乱了思绪,她收起多余的哀怜,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也因为这样,她能一直在他身边服待他。
许久,直到她以为他没听见,正要再说一遍时,他缓缓的转身。
一幅被凌虐得有些残缺的画像,画中的男子温文儒雅,面带浅笑,每一个神韵、每一笔勾勒,无不在宣示着作画的人对这男子用心。
“前尘往事断肠诗,吾为君痴君不知……”他讷讷地念出清析无比的题诗,每念一个字,心便痛多一分。
好一个前尘往事断肠诗,吾为君痴君不知。
淳儿,哥的心情何偿不是与你一样呢……
“哥哥,哥哥……”娇嫩稚气的嗓音伴随着小小的雪白撞进他的怀抱。
“淳儿,这么久没见哥哥,想哥哥了吗?”他轻捧起女孩的小脸,眼底泛起宠溺的波澜。
淳儿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粉嫩饱满的红唇微噘起,似在埋怨他这么久不来看她。
“淳儿好想你。”大娘说,哥哥跟随爹去云州谈一笔大生意,要好久才回来。可是她好难过,以前哥哥无论去哪里,都会告诉她,可是这次他却没有。
她一直等,一直数着哥哥离开的日子,他去了四十三天,这四十三天对她来说,仿佛像是过了好多年。
“你猜哥哥给你带了什么回来?”他忽然神秘的笑道,那笑容有如夏季的微风,轻轻的吹过她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但孩童的好奇心,让她忽略掉了片刻的心悸,对一个年仅八年的孩子而言,她不懂。那种感觉,那种悸动,不该是对她的兄长,否则那会将她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笑着,像变戏法一般,从手中变出一块精致无瑕的桃花形状的白玉,“送给你。”说着,亲自带白玉束在她的颈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欢喜,只要是哥哥送她的东西,她都喜欢得不得了。
“淳儿,你穿白色的衣服真漂亮。”他低眼看着出落得像位小仙女的她,赞赏道。
“那淳儿以后一直穿白色的衣裳好不好?”
“淳儿,你是我的淳儿。”
她的手环着他的脖子,开心的笑着,银铃般清脆、纯净的声音飘荡在梅林的上方,久久也不散去……
……
“啊!”
她猛然惊醒,从梦境回到了现实。
冷汗沿着她完美的脸庞滴落,心跳,紊乱得无法平息。她紧紧的揪着胸口衣襟,静谧的空间传来她粗重了喘气声。
她又做这个梦了。
心痛的感觉一波接着一波的袭向她,她拧起眉,却不能让心痛减少。
那是前尘的往事,是童年的记忆。
她将记忆冰封,埋藏在心的最底,她以为她已经遗忘了……
但,即使在梦中,他的温柔还是那么清析,仿佛早已刻在她的心上,抹不去了。
是什么让他们陷入这样局面?
上天真会捉弄人……
“相爷,朱公子来了。”婉如远远就看到朱默向这边急行的身影,于是出声拉回他飘忽的思绪。
“朱公子。”她福了福身,便退下。
白逸扬将画卷对折合起,才转身。疑惑的看着朱默急切且透着淡淡阴暗的脸庞,问道:“朱大哥,什么事这么急?”
“傅玄成那老家伙太戒备了。”朱默有些愤然道,“我派人找遍了将军府都找不到密涵,想来他将密涵藏到一个隐秘的地方了。”
白逸扬负手踱步,俊美无俦的脸庞上并没有多大了惊讶,更多的是像在意料之中。“他若知道我在查密涵的事,一定会有所准备。”
“他会不会将密涵毁了?”朱默径自臆测。
“不可能。”他万般断定,“他日,他需凭着这封密涵与景轾谈条件,他绝不会把密涵毁掉。”
朱默沉默一阵,沉思着,“可是他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放在哪儿?”
“还有劳大哥帮忙追查此事。”白逸扬拱手言道。
“哪里话,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朱默挥手格下他的,咧着嘴在笑。“哦,对了,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
白逸扬闻言,微挑起眉。“什么事?”
朱默敛起笑,神情凝重的说道,“我在将军府见到一个女人,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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