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儿,你在看什么?”圣邪经过白雨淳的房间,发现灯光从未掩的门缝泄出来,走进去,却发现她手中拿着什么在端祥,一阵好奇。
“玉佩。”她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转回手中的玉佩中。
圣邪定眼一看,认出那块玉佩,“是景仪的玉佩。”
她停下动作,转向他,神色一如平日的冷漠,却多了一分凝重,“你看。”说着,她将玉佩举高,对着灯光,在灯光下,隐隐看到有像液体一样的东西在沿着镂空的景字流动,呈怪异的淡红色。
起初她以为是火光的原因,但仔细一看,发现是玉佩里面的液体呈红色。一般情况下是看不到的,除非经过光亮的映照才能看到。
“这是怎么回事?”圣邪也甚是奇怪,不由得将它好好端祥一番。
“不知道。”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两块玉佩她拿来对比过,景仪的那块跟娘的那块是一模一样的,她隐约觉得这其中藏着什么秘密。
“也许只是玉的质地问题。”他将玉还给她,注视她片刻,随淡淡的说道,“你,一直把它带在身边?”
对他问题,她只是略点点头,不多作答,又带着疑惑的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玉佩上面。“这与质地无关。”
圣邪有些不满她对自己的忽略,她过于专注一件事情就会将他忽视,那种感觉,令他很不高兴。
“这里面到底会是什么?”她似对他说,亦似在自言自语。
“你想知道?”
她狐惑的转首看向他,眼底写满了问号,似在说:你知道?
他二话不说,几乎是用抢的夺过她手中的玉佩,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便狠狠的摔至地面,顷时,玉的碎片散落一地,换来她的愕然。
“不要——”她疾呼,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那是她身上,惟一一件属于娘的东西。他怎么可以把它摔碎?
他把它摔碎了,那么,她连惟一可以用来想念娘的东西都没有了……
“你……”
顾不得指责他,她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捡拾玉佩的碎片,正如她的心,碎了一地。
她还要用什么来保留对娘的记忆?还要用什么去怀念娘?
揪心的感觉蔓延她的全身,一滴冰凉的液体滴落在她的手背,浸入骨髓,透彻刺骨。
娘,你可以不爱淳儿,也可以不要淳儿,可为什么连最后一点属于你的东西也不留给我?
“淳儿?”他不解,她为什么看上去那么难过,是因为玉佩?可这玉佩是景仪的,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好像,他听见……
她心碎的声音!
他轻抬起她的脸,只见小脸上的泪迹斑斑,他的心,顿时像被狠狠的一震。
从他认识她到现在,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哭过,无论遇到什么事,她永远一副云淡风清,骄傲冷漠的姿态。
她一直是那么坚强,那么冷漠,以至有的时候令他忘记了她也是个弱女子,一个该让人捧在手心里呵护一生的女子。
她坚强得脆弱,冷漠得敏感,却从来不让人探知她心中的伤口,有多大,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