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袭来,窗外的树叶随风游弋,沙沙作响。就连天边的月牙儿也被一朵飘浮而来的乌云笼罩住光采。
“禀告皇上,容贵人带到。”
领头的公公站于门外,卑恭着身体,身后站着一名绿裳美人,只见她脸若凝脂,娇美可人,美丽的星眸中却有几分迷离,似未睡醒一般,楚楚动人;这女子正是容贵人。
白雨淳第一时间便看到了她,那次在冷宫初见时,却不觉得她有何特别,那时她衣裳凌乱,狼狈不堪,她还以为她只是个与人偷情的宫女,不加理会;今日一见,她那端庄高雅的气质与那日截然不同。
可惜……白雨淳在心底暗自嗤笑!自古红颜多薄命,她,也不例外。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淳妃娘娘。”容贵人抬首瞥了眼站在冷韶天旁的雪衣女子,面容冷漠阴深,不禁心头一凛,只因她那太过邪魅的浅笑,让她感到无形的压迫顿时四面八方的向她拢来,此时她警钟大响,这么晚了宣她来这定不会是好事。但她表面上仍佯装着镇定,轻启朱唇,说道。“皇上深夜召臣妾来,是为何事呢?”
冷韶天轻瞥了容贵人一眼,冷哼一声。“容贵人,你可认得你身旁的这名小宫女?”清朗的声音不怒而威,不含一分感情,在静谧的夜里异样响亮。
容贵人依言侧首仔细的打量垂着头的姝儿,半晌后,她又转向冷韶天,说:“回皇上,臣妾从未见过她。”
“哦?”冷韶天挑眉,平静的俊容看不出他的情绪,“容贵人可要想清楚了。”
“臣妾确实未曾见过她,臣妾不敢欺瞒皇上。”容贵人面不改色,心中却忐忑不安,她一心只想到除掉淳妃,却未想过姝儿会失手把她供出……如今她只有死不承认了。
“若真如你所说未见过姝儿,那为何姝儿要指证是你主使她行刺淳妃?”冷韶天字字句句悭锵有力,狠狠的瞪着容贵人,他的妃子是经万里挑一,他的后宫个个是贤良淑德的女子,怎么会有像她这样心狠手辣的后妃?
容贵人凛然抽气,明眸转动,似在找些合理的借口。
“容贵人是不是想说,姝儿在诬谄你?”白雨淳嫣然笑道,笑意未曾达到冷漠的眼眸寒冷得有如冰山。
“淳妃娘娘蕙质兰心,所言极是,也许是某些人故意利用姝儿来害臣妾,望皇上明察。”
白雨淳与李烨相视一眼,似在交递着某种讯息,李烨悄然退下。
“那么请问容贵人,是谁要谄害你呢?”白雨淳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宛若高高在上的女神。
“臣妾也不知道是不是无意中得罪的什么人,但臣妾与后宫姐妹们素来交好,的确不知是谁人这么大胆要行刺淳妃娘娘,并嫁祸于臣妾。”说着,她又转首向一言不发的冷韶天,“请皇上为臣妾作主啊。”
白雨淳不以为意的勾起唇角,嘲讽的笑着。作戏嘛,要大家一起作才好看。她走至姝儿面前,厉声斥道,“大胆刁奴,不单蓄谋行刺本宫,还欲嫁祸容贵人,你该当何罪?”
姝儿一听点到自己的名字,不由的倒抽一口气,跪在地上磕如捣蒜。“娘娘明鉴,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是容贵人给了奴婢三十两银子要奴婢推您下水,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