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凌风手上还满是水渍,手中的苹果也是水淋淋的,微风中手有些凉,缓缓走了过去。
他一个眼神,那两个下属,不再靠近,远远地站着。
他将苹果递给骆冰倩,不免恨了她一眼,也算是警告她吧。
“谢谢姐夫。”骆冰倩接过苹果,甜甜地叫,或许只有90后的少女才有那样的胆量。
“你不能受凉,我送你回去。”程凌风俯身说,已经握住轮椅把手。他不是不生气,生气只能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更糟。
“放开。”丝语倔强地握住两只轮子。
“我只是关心你,不想让你着凉。”程凌风不得不屈服,抚了抚她被风吹乱的细发,手上的水渍凉凉的粘在她额上。
发现她不见了,他匆匆地下楼,连手也没来得及擦。
“你为什么不准萧敬来见我?或者我应该问,有多少人来见我被你拦在了外面?”丝语问。
她是一个崇尚自由的人,不喜欢被人束缚着、管着,可她现在连见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
“难道我陪着你还不够吗?”程凌风问,眼神却不如以前那样恶狠狠、冷森森地,柔和了许多,还带着几分忧悒。
“我和你没办法沟通。”丝语无奈,微风拂过,觉得头有些痛。
“是没办法沟通还是你不想沟通?”程凌风踱着脚,懊恼地骂了一句,似乎有些难以扼制心中的情绪,“丝语,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
“不是为了我好,是为了你自己好,你就是见不得我和其他人来往。男人和女人之间,除了男女之情、男女之事,还有许多其他的情感。而你,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总是把其他男人都想成和你一样的肮脏、龌龊。”
“应该说,在你看来,天下的男人都比我好。”程凌风冷冷地睨着丝语,“但是上天已经注定你和我这样肮脏、龌龊的人过一辈子,除非我死,否则你是摆脱不掉的。”
虽然厌倦,但似乎直到今日,她也没有想过要摆脱他。
“爱情就像手中的小鸟,松开它会跑掉,但是抓得太紧,它也会死掉的。”丝语望着程凌风说。
“那我宁愿它死掉,也不会放掉的。”程凌风斩钉截铁地说,但到底会如何,也只有到了那一刻,才有定论。
“冰倩,推我过去。”丝语偏过脑袋,冲一旁啃着苹果的少女说,脑海中却还盘旋着他的话:宁可让它死掉,也不会放掉。
他的爱,一直是那样偏执,还记得他那句:我可以不爱你,但是你一定要爱我!
可是对那样偏执的爱,丝语一方面抗拒,另一方面却又沉溺其中,难道人生,当真有那么多的矛盾?
程凌风扳过轮椅,抱起丝语,大步往外面行去:“不用等到明天出院了,我今天就带你回去。”
回去面对那样的家庭,是迟早的事,她并不反抗。而且,面对这个霸道、冷酷的男人,她的反抗,只是隔靴搔痒,不被他取笑,已经不错了。
“喂,姐夫,让我和表姐再聊聊。”骆冰倩忙扔掉苹果追了上来,她可是拍着胸脯对萧敬承诺会带丝语去见他。
“不想我叫人把你扔进水池里洗澡,最好离我远一点,离她也远一点。”程凌风侧过身体,冷哼着说,因为她的胡闹,已经让他和丝语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