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酒店,轻车熟路,一切水到渠成,所谓熟人好办事,也不是没有道理滴,只是,难免有那么点尴尬,尽管他们并不是那种会尴尬、害羞的人。
早上醒来的时候,林亚杰有那么一种错觉,以为是回到了以前,回到了她会叫他起床吃早餐的日子。在他眼里,紫函是一个刁钻、任性的女人,唯一让他感动的就是,她每天会叫他起床吃早餐。很普通,但是普通人的生活,就是如此平淡、真实的美。
睁开眼,她已经悄悄地离开了,而他,就当做是最普通的***就好,现在,以后,都将如同以前一样。
回到家,空荡的房子里,让他开始寂寞,一个人的家,并不是家。突然想起结婚,突然想起他真的应该找个女人为他打理一下生活。可是除了阮丝语,他还能找到他满意的女人吗?
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妩媚的俏脸,在夜色笼罩中,如同精灵一般……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就算要找个救生圈,也不用总是想着她吧,寂寞,真是折磨人的东西。
此后,每天晚上,他依旧会去酒吧,没有***,更不会**,点一杯啤酒,慢慢耗上几个小时。一般,去酒吧找***对象的,他们是不会点啤酒的。
一个人正在失神,Fiona拍了一下他的肩,坐下:“喂,怎么呢?”
林亚杰笑了笑:“没事,可能有点累。”
“听说你最近很忙,怎么还有闲工夫在这里发呆?”很忙?Fiona一定是听说了他借口很忙,婉拒一干美女邀约的事情。
“你不是要结婚了吗?怎么也有时间来这里梦游?”
“你觉得我想结婚吗?”Fiona望着他,答非所问。爱上一个男人,而他们的关系,只是肉体上的交集,何苦折磨自己呢?
“女人不是都想结婚吗?”他身边那些女人,总是想给他戴上婚姻的枷锁,却在毫无成果之后,一一找其他人结婚去也。
“结婚,常常只是为了找到一个归宿。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婚,为了一个归宿而结婚,我不想,那太可悲了,但是却很无奈。”Fiona喝了一口啤酒,说,“其实不只是女人如此,许多男人最后也是如此。”
“你是在劝我找一个归宿?”
“我听说你已经来这里坐了一个月,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出事了。如果遇上能让你还有那么一点点遐想的女人,那就抓住机会吧,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不论男人与女人,那么一点点的爱,都已经很稀有了。”
林亚杰抿着薄唇笑了笑,最后陪在自己身边的,未必是自己最爱的人,但是,真的,连一点点的爱,突然也变得很难得了,或许,这就是现代人的悲哀。
“今天我请,不过还有事,先走了。”
林亚杰出了酒吧,开车直奔程家,佣人们看见他匆匆忙忙的,以为又是为了太太来闹事,忙阻拦。
“让他进来吧,老朋友了,叙叙旧也不错。”大厅门口,程凌风抱着女儿说。
林亚杰苦笑,闹了这么久,他的出现,在程家或多或少都会引起点小小的恐慌。进门,阮丝语正端着宵夜出来。
“干嘛站着,做呀,要不要常常我的手艺?”
“不用了。”林亚杰淡淡地说,好像他是来找紫函的呀,可这话,似乎说不出口,完全不像他的个性。
看着他们夫妻俩有说有笑,共享宵夜,如此景象,真让他心头酸酸的。算了,改天再来吧,深更半夜,紫函应该睡了吧。
“你怎么来了就走?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呀。”程凌风扬起笑脸望着他。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深呼吸:“我想见见紫函。”
“别提那臭丫头。”程凌风立刻板起脸。
“出什么事呢?”林亚杰心头一慌。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是丝语脾气好,“她怀孕了,问孩子是谁的,她也不肯说,叫她去医院拿掉,她也不肯。这未婚妈咪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我们俩都快急疯了。”
怀孕?孩子不会是他的吧?顷刻间,林亚杰脸色铁青,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呢?他一定会负责的,而且如今这个形势,他是很乐意负责的。
“我已经和家庭医生商量好,明天直接带她去诊所,这个孩子怎么能要呢?”程凌风冷着脸说。
“可……可那毕竟是你的外甥,你就狠心……”他急得说不出话来。
“我是孩子的舅舅而已,孩子他爸比我还狠心,到目前为止还没出现过。”程凌风说着,抬起眸子,盯着林亚杰,“你和紫函还有来往?”
“我们当时分手的时候,说好还是朋友。”但是没说就不再复合了。
“你上次打电话,说她找了个什么男人?那男人是谁?如果让我逮到他,非得剥了他的皮。”程凌风恨恨地说。
林亚杰吞了口唾沫,已经是一身冷汗了。
“哎呀,别说得那么残忍,不管怎么说,也是你外甥的老爸。”丝语走近林亚杰,“上楼去看看她吧,在房间里哭得像个泪人,顺便帮我们劝劝她,这个孩子不能要。”
林亚杰灰头土脸的,点了点头,上楼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程凌风起身,揽过丝语,大手宠溺地捏了捏丝语的脸蛋:“老实交代,怎么会想出这样的鬼主意?”
“邓爷爷说,黑猫白猫,能捉住耗子,那就是好猫,你管这个主意是怎么来的。”抬起脸甜甜地笑,“没想到你的演技这么好,到时叫紫函颁你一个最佳男配角的奖给你。”
“老婆大人的表现也不错。”程凌风在她耳边低低地说,“至于这个奖,还是你给我好了。”
瞪着他,用自己那足够大的眼睛瞪着他,又在打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