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进花园,丝语已经迫不及待地去迎接,她急切地想要知道结果,似乎程凌风和紫函的脸色十分难堪,她隐约能预感到情况不妙。
“风……”最终没能问出来。
程凌风揽过她,大手轻轻抚着她的面颊,当做是安慰,一丝微笑溢出嘴角,却并没有说话,然后径直上楼,但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到许多东西。
败诉了,是吗?丝语心里酸溜溜的,更不可能直接问,是因为吴昕的事情吗?有一种爱叫相濡以沫,有一种爱叫相忘江湖,但还有一种爱,叫守口如瓶,心里清楚,何必多问呢?默默地给与鼓励和帮助,那或许是最好的。
“大嫂,别太担心。”紫函拉着她的手,扶她坐下。
丝语望着他快速上楼的身影,步伐矫健,但却显得十分沉重,直到他消失在楼梯口,这才侧脸望着紫函,轻轻问:“情况怎么样?”
“大嫂,你去找过吴昕?”紫函试探地问。
丝语怔了怔,点头道:“我给她打过电话,难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影响官司,我只是想要帮忙,你大哥他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呢?他是不是不再理我呢?”
“大嫂,别着急,我什么都还没说了。”紫函安慰道,“大哥早已经知道林亚杰找了吴昕来,所以也很不看好,可没想到就在传唤吴昕的时候,那小丫头临阵脱逃,法院判押后再审。后来在停车场遇到了她,她就对大哥说呀,你应该多谢你有个好老婆。”
紫函还装出吴昕当时说话的样子,重复道:“你应该多谢你有个好老婆。”
丝语闻言这才松了口气:“这样就好,可是我看你们的表情……”
“诶,跟我那冰山大哥坐在一起,就算是温室效应,依然会很冷的。”紫函说,“他不会怪你的,宠你还来不及呢?”
“那和我讲讲上庭的情况吧。”丝语说,她真担心林亚杰在法庭上有为难风。
“别提了,我想起林亚杰那个坏东西就来气。”紫函说,但提到他,她又总有那么多想说的,“你知道他的问话有多尖酸刻薄吗?”
“他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丝语问,他说得越难听,那么她的风岂不是越难受?
“他去医院拿到当**流产的病案,声称是大哥推你下楼的,然后还……还指出大哥外面的**新闻不断,还说大哥是混黑社会的,会影响孩子的成长……”紫函似乎都有些不敢说。
“他真是太过分了。”丝语撇着嘴恨恨地说。
“我也这样认为,以前大哥没少帮他,臭男人,臭男人……”紫函咬着牙骂道,手紧紧揪住衣襟,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紫函,别这样,恨他只会让你更痛苦。”丝语看着她眼里的泪光,忙安慰道。曾经的爱人,走到如今敌对的地步,她心里的痛苦,丝语是能够了解的。
“大嫂……”紫函扑到丝语的肩上,由小声抽泣,到放声痛哭……
丝语安抚好紫函,这才上楼,她不想揭穿风今天受到的委屈,但是她想要关心他,或许只是一杯牛奶或者咖啡,一片维生素或者一个水果。
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丝语缓缓走到书房外,正准备敲门,却不知道此刻他是否想见自己,顿了顿。相爱的人,更应该给彼此私密的空间,所以进他的书房,她通常都会敲门。
丝语顿住这一会儿功夫,却听见程凌风的话声:“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尽快解决Amanda,以林亚杰的消息灵通,他一定很快会找到她的。”
Amanda?丝语怔了怔,那个已经被遗忘了的名字突然被记了起来,虽然不能清晰的记得她的模样,但她的性感、妖娆却是铭刻于心的。但是,怎么会突然扯到这个女人身上?
“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吗?”程凌风怒喝,却压抑着嗓音,似乎很怕被人知道。但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此刻门外恰巧有人听着吧。
丝语敛着眉,难道他还和那个女人有来往?胳膊不禁一颤,杯子里的牛奶洒了出来。
“派人监视吴昕,关键时刻,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程凌风冷冷森森的话声穿透房门传来。
丝语心里咯噔一响,他要做什么?难道是要害吴昕吗?难道他忘了吴敏对他们的恩情吗?
为了儿子,他要不折手段吗?丝语突然觉得他好恐怖,她一点也不了解他,他那温柔、无害的假面,难道只因她而存在?
“丝语,是你吗?”
丝语吓得颤了颤,镇静了片刻,勉强道:“是我,我进来啰。”
看着老婆有些仓惶无措的样子,程凌风的眼神倏然暗了下来,难道她听见什么呢?
“老公,喝杯牛奶吧,热的。”丝语走近说。
程凌风坐在椅子上,轻轻揽着丝语的腰,温柔地笑道:“老婆,谢谢。”
“我听紫函说,今天在庭上有惊无险,你也就不用太担心了。”丝语小手抚摸着他墨黑的发丝说。
“放心,我会有分寸的。”程凌风说,彼此都没有说透,有些事情,守口如瓶或许更好。
丝语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看着他垂首畅快地喝起奶来,心里依旧没有宁静,她怕他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嗯,老婆的奶真是又香又甜。”程凌风像孩子一般地仰头望着她说。
丝语浅笑着,半晌才发现他话中的意思,拍着他的头,直嚷道:“你欺负我,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