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语坐在外面的厅里,捧着秘书小姐刚刚送来的茶水,眼神却盯着那道紧闭的房门,他们在谈什么?难道自己真的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
丝语心里不禁有些委屈,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他骗来心理诊所。似乎中国人对此都还处在初级阶段,很难意识到心里上的问题也是一种健康问题。
房间里,程凌风听着心理咨询师侃侃而谈,从斯金纳讲到佛洛依德,从佛洛依德讲到荣格,再讲到马斯洛,总之就是烦人。
程凌风终于忍不住了,喝问道:“到底要怎么解决?”
对面带着眼镜的男人,西装革履,扶了扶眼镜,说:“压抑是一切疾病的根源,首先你就应该让她释放出淤积在心中的苦恼,用爱去打开她的心房,让她树立起对你、对爱情的信任……”
程凌风迈出房门,他和她都是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的人,要释放出心里的情绪,这个还真是比较难。
“我们可以回去了吗?”丝语看见他出来,忙起身相问。
程凌风点头,她为什么不问问自己的情况?或者是问问他们在谈什么?他扶她离开,恰巧这般电梯只有他们两个人:“老婆,你一点也不关心自己吗?”
丝语盯着他,像个委屈的小孩子:“我怎么不关心自己呢?”
“刚才,心理咨询师说,你太压抑自己了,叫你要学会释放心情。”程凌风说,“不管你脸上的伤是否会好,不管夏立安给你造成了什么伤害,那些过去了的事情就抛开吧,你这样整天闷闷不乐,会让我担心的。”
“对不起。”
“宝贝,别说对不起。”程凌风托起她的小脸说,“呆会儿先送你回去,然后我还要去公司,晚上会送一件神秘礼物给你。”
神秘礼物?丝语不敢置信,她至今为止还没收到过他任何礼物,珠宝首饰,太俗,送花,更俗,想破脑袋也想不到。
程凌风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别再想了,你的脑袋瓜子最好什么也不要想,免得我担心坏掉,天塌下来还有我了。”
丝语笑笑,真的,他努力将她好好的保护,给她营造一个美好的世界,而自己就甘愿这样下去了。什么时候变化的呢?这可不是以前那个向往自由的倔强女人。
回到家,丝语便上楼睡觉了,她也觉得自己好像长胖了,不过为了宝宝什么都不计较了。
迷迷糊糊中,房间里响起什么音乐,很熟悉,似乎就是那首heavywave,还配着音乐放松疗法的旁白:眼前,是一片碧绿的大海,细碎的浪花爱抚着沙滩,缓缓走近,走近,凉悠悠的海水,绕着你的脚趾,你的脚放松了,然后你的腿……relax,relax,你的整个身体都轻松了……
丝语揉了揉惺忪睡眼,看着老公就坐在身旁,怔怔地听着……
“感觉怎么样?”程凌风忙问,似乎害怕她否定自己忙了一下午的劳动成果。
丝语噗哧一声笑道:“老公,你的嗓音怎么变呢?有点陌生。”
程凌风突然板起脸,掐着她的粉面,真的是粉面,可能是怀孕的缘故,老婆越发的红润剔透,越发水灵,有点点婴儿肥,更是诱人。
“呵,你越来越坏了,竟然说我的嗓音很陌生。”程凌风板着一张酷脸说。
“但是……挺妩媚的。”丝语咯咯笑,“让人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啊?她居然这样说他,不能放过,一定要好好惩罚她。程凌风一把抱住她的上半身,俯首说:“被我虐待惯了,不喜欢我对你温柔是吗?那我就好好虐待你,可别后悔……”
“喂,喂,别……”丝语忙叫唤,“小公主可看着哩……”
“你就骗人吧。”程凌风继续,吻着她的耳垂,舔过她光滑的脖子,大手隔着衣料轻轻抚摸起胸前的圆润……
明知道是玩火,可他就是停不下来,感觉到丝语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他知道自己应该适可而止。
丝语面颊滚烫,紧紧握住他的肩背,明知道不可以,却……真是羞人,真是对不起宝宝,她心里突然有些懊恼。
“老婆,为什么女人怀孕要十个月呢?”程凌风嗓音有些嘶哑,突然在她耳边呢喃着问。
丝语平静了一下心绪,嘟着嘴说:“你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
程凌风无语,他的意思她不明白吗?至少也应该安抚一下他的情绪吧,于是敲着她的额头说:“小笨蛋。”
“我才不笨哩,你要出去,我又不会拦你。”丝语说着翻身。
程凌风忙扳过她的身体:“不准不理我,否则我就真的不客气,大快朵颐了。”
丝语望着他的眼,问道:“为什么要是我?我并不是你身边最出色的女人。”
“你也知道呀,那你就乖乖地留在我身边,不要再想离开,否则……”他故作阴险地笑,挽起袖子,“我可是有很多折磨人的方法。”
“快,回答我的问题。”丝语噘着嘴说。
程凌风突然板起脸,眸子里深邃起来,似乎回到了过去,半晌才酷酷地说:“爱就是爱,哪来那么多的因为所以。”
丝语撇撇嘴,笑道:“还以为你会夸我有多好多好哩。”
“喜欢一个人,不是因为她有多好。”程凌风的指腹抚上她脸上的伤疤,有些硌手,说,“所以不论你变成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唯一。”
丝语苦涩地一笑,即使他不在意,可她在意呀,就像昨天,那些人分明就是在说她配不上他。她不要这样,她会觉得很有压力的。